情衷（1/2）
刚见到李汜之时，莫卿云便觉得他们二人关系古怪，压根不像是寻常的君臣，说是朋友也好似有些不对。不知为何，她甚至自觉有些多余。
而现在，谢执一口一个“不要怕”，更是让她不敢听下去了。她借口看儿子，匆匆地走了出去。
谢执见她走了，有些脸热地松了口气。他鼓起勇气，双手虚虚地环住了面前这个比他高的的男人。
李汜僵成了一块石头，动也不敢动：“你做什么？”
“我看你方才似乎很想让我抱一下。”谢执咬了咬唇，耳垂红得能滴血。
李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没有。”说完又后悔，怕谢执这便松手了。
孰料谢执反而把脸凑得与他胸口更近了些：“那我有，再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李汜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他明明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不见谢执的打算……可是，可是，现在他不但见到了，还听到了这样一句令他动摇不已的话。
“谢执......你从小就纵容我，可这次不一样了，但这次...你若是再纵容我，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你明白吗？”
“嗯。”
“谢执！我听不懂的，我一向不及你聪明，你不讲得更清楚些，我是不会懂的。”李汜的心跳得很快，他急切地等待着一个答复，就如同十五年前，他在树下急切地想要同谢执交朋友一样。
谢执却不说话了。
李汜的心又沉了沉：“我……唔...”
他说不出话了，因为一个温暖而柔软的东西轻轻地堵上了他的唇，一触即分。
谢执用袖子挡着脸，声音闷闷的：“现在呢？懂了吗？”
李汜挪开他的手，只见谢执的脸红得不行，还要强装镇定：“你别这样看着我。”
李汜立刻重重地吻了下去，吻得笨拙又急切，似乎是迫不及待地要把真心剖出来，好回报这等了太久太久才等到的甜蜜的应允;又似乎是要用一场极乐弥补这几年来日日思而不得的痛苦与空虚。
谢执被吻得几乎透不过气了，但他依旧没有推开李汜，他再也不会推开这个人了。
两年前，他为了宋砚的事远赴边塞，但若说其中没有逃避之意，也是假的。李汜对他的心意让他既惊诧又惶恐，这才没骨气地顺势溜走。然而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傻瓜沉淀下来，好好看清自己的心;瞬息万变的战场也教会了他人生之苦短，不如及时行乐，珍惜眼前人。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不知不觉便纠缠到了榻上，谢执这才从头晕目眩中发觉自己的背已经抵上了床头，而李汜的手也从他的内衫里伸入，直接划上了他的皮肤。
“唔……唔！”谢执发出了两声含糊的抵抗，惊恐中带着茫然，在李汜耳中却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甜腻。
李汜不禁笑了起来，松开了他。
谢执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感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孰料下一刻，李汜又倾身而下，谢执又羞又恼，一脚踹在了他胸前。
李汜配合地倒了下去，故意皱起眉头，“嘶—”地吸起冷气来。
谢执果然被骗，以为自己下脚太重，连忙过去抚他胸口：“很痛吗？没事吧？”抚着抚着，只觉自己手下抖个不停，他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那人正在辛苦地憋笑。
这下谢执哪里还看不懂，气呼呼地一掌拍下去，这回倒是用了十成十的力：“你这个...促狭鬼！”
李汜一头撞上了榻边的小柜，柜上的零碎物件便掉了一地。他伸手去捡，却见谢执“腾”地站起了身，上前夺走了一个小小的画轴。
李汜看他一脸紧张，不明所以，神使鬼差地想起了先前莫卿云未说全的那句话，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意外的猜测......
“阿—执—”他笑眯眯地说，“这上面画的不会是我吧？”
“怎怎怎怎么可能！”谢执自小出了名的口齿伶俐，眼下居然还有结巴的一天，也是难得。
李执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心里痒痒的。他一把捞过谢执，掐了掐他腮旁的软／肉：“所以...到底是不是？”
谢执拍开他的手：“是是是...是行了吧。”
他顶着李汜热切的目光，无奈地展开了那幅画，画上果然是李汜的模样。
李汜讶然，他很少见谢执作画，自然而然以为他画技不佳。但若是依照此画来评判，他的水准必不在自己之下。画上所绘的是十七八岁时的自己，正是无忧无惧的少年模样，穿着朱红绣金的长袍，笑得很烂漫。
他不知道谢执花了多少工夫才把它画得这样精细，连衣裳袖口和下摆上莲状的暗纹都清晰可见。
这像是他收之有愧的一份大礼。
“你是什么时候......”李汜放轻了声音。
谢执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面上又开始泛红，他这辈子从不曾如此频繁地脸红过。
“我也不知道。”谢执老老实实地说。尽管他是在这两年间才意识到自己对李汜的感情，但若要追本溯源，找出它的伊始，却已不很明了了。“大概是很久以前了吧。”
李汜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欣喜，却又难过。不过好在一切不那么如意的事都已逝去，未来却在远处熠熠闪光。
但眼前还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去处理。
“要想解决边塞之乱，必先找出李澋所在。他躲藏多年，想必不会那么好找罢。”李汜摸了摸下巴。“不过若是转换一下思路，从他的助力切入......”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谢执朝他点点头，“说起他的助力，无非他的母族白氏，最多再加几个原先大皇子派里的人。这两年我也几次去信请父亲在朝中多加注意，却也难查到什么东西。李澋那靠山要么极其小心，要么人不在朝中，手脚却能伸得很长。”
“难办了......”李汜皱眉，“不过，这样看来，我此番北上倒恰到好处，没有我在朝中，幕后之人有机可趁，说不定倒会露出马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