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那日之后我便回了家，再没去过那庄子。许是那夜太凉，我前十多年没生病的身子此次竟觉不济，第二日便病倒了。连着在床上躺了三日，高热不退，我爹急得头发都白了。马不停蹄地请来城中最好的大夫，看了诊，开了副药，我喝下后才觉松快些。

这次我病得有些重，许久未见的刘景越那家伙也来看了我一趟儿。许是没见过我这般血色全无的模样，竟给他吓得不轻，坐在我在我床前哭，“素常啊，你快些好起来，以后我房中有什么好玩的都紧着你。别说什么白玉空竹，就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法子给你摘下来，你得快点好啊。”

那家伙哭的涕泗横流，虽说那黝黑的宽脸哭起来实在太丑，但也是十足十的情真意切，我看了心头也有些暖意。

我抬了抬无力的手放在他头上，鼻尖酸楚，应了声“好”。

过后没几日，身子便轻快了许多，手脚渐渐回力，偶尔还能下床透口气。这次病后，我身心具惫，加之我爹近来公务缠身，便将我娶妻一事暂时搁置下了。

我被我爹勒令在家休养，每日不是吃就是睡，活动的范围仅限于我那院子，日子过得实在无趣。幸好刘景越自发来陪我解闷，他时常帮我寻些新奇玩意过来，我同他插科打诨逗闷子，这日子才不那么难捱。

我同刘景越十多年，连他十来岁还在尿床的事都知道，虽不是什么同生共死的交情，但也是有着一些人一辈子都没拥有的情谊。尤其是我这场病过后，脑子也变得通透了许多，我以前忽略太多东西了。

至于我那无疾而终的感情，我也不再去想。最开始我病着那三日里，昏昏沉沉不知昼夜，脑中晃过一些凌乱的场景。先是他用白刃抵在我颈侧，后来画面一转又是他温热鼻息扑撒在我耳边，将我扣在他怀中；时而闪现他休养期间我在他面前讲我茶楼里听来的话本趣事，他嫌我聒噪，便一把捂住我的嘴……然而最多场景却是上元节那夜，我送给他凤凰灯，他转身缓步朝我走来，身后满街灯火都渐渐远去，漫天星辰都不及他眼中的光彩。

一幕幕场景闪现，真实得仿佛正在经历的一般。我却清醒的过分，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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