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赵明渡在玄关处换上拖鞋，先到客厅把怀里的一堆试卷放在姜野面前，再拎着一袋子的菜钻进厨房。

姜野愣了一下，赵明渡的声音便从厨房里传来：“答案在最下面，你给我批一下前面的选择和基础的填空题，2526题我来批。”

姜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翻了翻面前的化学试卷。

还是跟以前一样，题目一个都看不懂。

姜野放下手里的果汁，从试卷最底下抽出答案，对着试卷开始批改起来。

一年之前他就经常帮赵明渡干这活，那时候赵明渡还只是个助教，也不过是帮别的正式老师批一些来不及批的东西。

他经常把试卷带回来，跟姜野一起坐在书房，姜野写作业他批试卷，批一会儿就抬头看看姜野，过来指导一下题目，或者是悄悄出门切一盘水果，等姜野做题做累了抬头的时候，他面前就多了一盘水果拼盘，而旁边的赵明渡依旧在低着头批试卷。

那个时候他和赵明渡都还住在原来的家里。

头上猝不及防被敲了一下，姜野倒抽一口冷气，抬头就看见赵明渡围着围裙，一手拿着黄瓜一手拿着剥皮机的。

“想什么呢，盯着试卷发呆。”赵明渡掰下一块黄瓜塞进姜野嘴里，“批完试卷过来帮我切水果，别傻愣愣的。”

“我可是伤患人士。”姜野嚼着黄瓜，含糊不清地道，“你好意思让一个伤患人士给你干苦力活吗？”

赵明渡一挑眉，又掰了块黄瓜塞他嘴里：“多吃黄瓜有益身体健康，伤患人士。”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姜野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贪吃的松鼠。他盯着赵明渡在厨房里忙活的背影，瞪了一会儿，认命地去批改试卷。

赵明渡教的物化班人数并不多，林林总总也就三十几个人。

姜野刚在卷子上模仿赵明渡的笔迹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个“胡扯”，后脑勺便又被赵明渡敲了一下。

“什么玩意？”赵明渡皱着眉盯着试卷，手里还抓着锅铲。

他本来在厨房里好好做着饭，突然想起姜野这小子一年前帮他批试卷的时候画下的一堆小乌龟害得他被年级主任抓过去一顿好骂，就赶紧过来瞧瞧。

结果一来就看见姜野这小子又模仿他的笔迹在卷子上瞎写。

“这不帮你增加威严嘛。”姜野笑嘻嘻地把“胡扯”的最后一笔补上去。

赵明渡夺过他手里的笔，赶紧在试卷上涂掉这俩字，“你是还想让我被年级主任骂啊？去年的一堆乌龟差点让我在年级主任的办公室里站到天昏地暗。”

“这么惨，”姜野托着下巴，“那我再画几个。”

赵明渡：“……臭小子。”

两个人打打闹闹，终于在八点之前做完饭批完试卷。

揭开最后一碗菜上的铝锡纸，姜野差点被眼前各色菜式晃花了眼：“赵明渡，你这一年是出去考厨师证了吗？”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赵明渡给他盛了一碗饭，“小陈教我的。”

“学长？”姜野有些意外，“居家好男人啊哥，赶紧把他拿下。”

“胡闹。”赵明渡瞪了他一眼，“小陈有女朋友。”

姜野：“……啊？”

不应该啊，他之前看陈明止的举动，他明明就是喜欢赵明渡的啊。

“我不是当过一段时间的大学助教吗？那个时候小陈正好在我跟的那个导师手底下念研究生，我看他经常跟一个女生成双出入，动作还挺亲昵的。”

姜野：？

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

赵明渡夹起一只大虾放进姜野碗里，然后用筷子的尾部敲了敲他的头：“所以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快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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