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两人回到教室时，晚自习的铃已经打过了，顾维匆匆点了名，回到座位上拿作业。

他同桌小声对他说：“刚刚老师来过了。”

顾维拨拨自己的刘海儿，无所谓地说：“没事儿。”

顾维倒不怎么在意老师，他在意的是他文静羞涩的女同桌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虽然句子不长，但这简直跟中.美建.交一样有着跨时代般的历史意义。

他在讲台上写了会儿英语卷子，密密麻麻的小字刀子似的脔割他的神经，看得他眼睛发酸。句子又臭又长，一堆介词，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顾维恨不得给每句话后面写上一个病句，然后直接下一题。

他把笔往桌子上一撂，不干了，跟个大爷似的坐直身子环顾教室。

讲台视野开阔，底下人的小动作顾维看得一清二楚，他咬着笔杆随便扫视。

倒数第三排的一对情侣同桌又在偷偷拉手；陈实终于发现他帽子里有只英语试卷叠成的青蛙，正在争取把它倒出来；女体委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的后排好像也在睡觉，当然也有可能装成睡觉的样子打游戏。考完试大家看起来都挺浮躁的，集体进入厌学状态。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顾维同桌。

小姑娘一丝不苟的样子，攥着红笔认认真真订错，偶尔抬抬眼镜，然后继续算题。

比不过啊，顾维想，这才是学霸典范。

理论上说，他不在上面管纪律也行，反正他们班再闹也是一群斯斯文文的读书人，顶多内心骚动，不会真的怎么样。

顾维把英语试卷一抱，回到了座位上，同桌起身给他让位置。

顾维趁机问她：“五子棋还来不？”

同桌赶紧摇头：“再也不玩儿了，我一下午都没听课。”

“劳逸结合嘛。”

顾维只是放了卷子，没有坐在自己座位上，反倒向后走了一排。

江至是班里唯一一个单人单桌的，一条木制长桌上堆满了没有写的空白卷子，书包放在旁边的位置上，几根黑笔凌乱地散放在桌子上，可能是为了压住卷子免得它们被风吹跑，笔袋上海绵宝宝和派大星正在咧着大嘴抓水母，背景是很梦幻的粉色，跟顾维小侄女的爱好还挺像的。

江至果然没睡觉，正低着头用挂着小爱心的手机打游戏，玩的是最近挺火的吃鸡，娱乐模式无限跳伞狙击枪单人四排，带着顶绿帽子，抱了把大狙瞄人。

顾维突然把手放在他背上。

江至一哆嗦，迅速把手机塞桌兜里，然后装作无辜的样子抬头看旁边。

发现是顾维后，他松了一口气：“饶了我这回吧，副班，我保证不再犯。”

顾维坐在他旁边放书包的空位上，小声说：“饶了可以，带我一个。”

“……没问题。”

一场py交易顷刻达成。

江至把手伸进桌兜掏手机：“你怎么这么堕落啊。”

顾维说：“不想学习，学不动。”

屏幕上江至操纵的人物果然死了，正在很屈辱地撅着腚被人拿拳头揍。

江至在自己死了的位置标个点，然后再次跳伞时就朝那儿跳，天降正义，给自己报了仇。

顾维看江至还带了副眼镜，看起来多了些书卷气，他问：“你以前带眼镜？”

江至说：“隐形眼镜，但现在眼睛太疼了。”

一局打完，顾维学江至把衣服盖在头上，装作睡觉的样子，然后掏出手机插耳机。

江至很有前瞻性地嘱咐：“一会儿千万不能说话，咱们带着耳机，意识不到自己的说话声特别大，交流一定要靠打字。”

顾维闷声笑：“这么机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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