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陶舟起床迟了一点，抓了两片面包就飞出家门了。

七点钟街道上人也不算多，陶舟还是蹬车蹬得很用力，怕过一会碰上人流，最重要的是路寻肯定到了。

风灌满陶舟的衣服，舒适的温度唤醒他没清醒的理智。

戒断，要戒断。

每天为了能和路寻多一点共处的时间让一天从早晨开始就过的这么狼狈，像个白痴一样。

可是理智追不上本能，陶舟还是在最短的时间赶到学校。

陶舟丧气地锁好车，扣着钥匙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走慢一点，正常一点，说不定路寻今天也来迟了，别让自己有无谓的难堪。

越这么想，理智与本能的拉锯战越烧得他手心出了汗，粘腻的触碰感裹紧了纠缠的两股绳，陶舟被勒的有点喘不过气。

走到班门口迎面碰上打完水回来的路寻。

“嘣—”猝不及防，绳断了。

陶舟瞪大了眼睛看着路寻，几秒的慌乱里他清楚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回过神来转身就要往座位方向冲。

胳膊被拉住了。

陶舟看着路寻拿出一张手纸放进他手里，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他。

要疯了。

来不及反应路寻什么意思，陶舟窜回了座位上。路寻好像笑了，转身之际余光瞥到的那一眼，在陶舟脑海里不断放大。

陶舟太渴了，路寻一点点不确定是不是真实的反应，都被他笃定地攥在手里。

陶舟趴在桌上眼神散漫地盯着水杯，扣着手里的纸想路寻的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他也觉得自己的样子很蠢吗？果然丢人从一大早就开始。

“陶舟。”清冷的声音语调平淡，却是落在陶舟耳边的平地惊雷。

“给你纸不是用来玩的。”陶舟被被蒙在四溅的尘土里动弹不得，喧嚣里什么也看不清。

手里的纸被抽走，路寻的指尖从陶舟掌心划过。世界天翻地覆，陶舟陡然落地，失去的意识晃荡回来。

陶舟抬起头直视路寻。

路寻的眼神也是平淡的，陶舟觉得这里面没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路寻这样的举动有什么意思。

“嘴巴旁边有面包屑。”路寻说完重新把纸放进陶舟手里，转身回了座位。

那张手纸被陶舟撕成了两半，一半擦了嘴角，另一半被夹进了陶舟的钱包。

一上午陶舟都很恍惚，完全忘了要戒断路寻的事，不自觉得就会看向路寻。

他总想着能和路寻有多一点交集，但一次次见识了路寻的冷漠，又被自己变态的臆想的拷上枷锁，陶舟明白对路寻成瘾般的欲望是不可以的。

当他决定学习戒断路寻的时候，路寻又主动向他靠近。

我们是不熟悉的同班同学，在一个班共处半个月没说过话，我们的接触屈指可数。这样的关系下，两次提醒另一方注意嘴角的面包屑，亲自递纸是正常的吗？

就是一张纸和三句话而已，但陶舟克制不了自己多想。

干涸的欲望有一滴甘霖的滋养就能野蛮生长，缠绕着陶舟把他往下拉入欲望的内核里。

路寻在草稿纸上演算数学题，他算得很快，偶有停顿一会思路很快就能接上，陶舟觉得他从容做题的样子才是所谓学霸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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