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2）

八分钟过去了英语第一篇阅读还是没写完， 陶舟认命地甩开笔，还是抬起了头。这是今天上午的第八次了。

陶舟伏在桌上缩在书后面，小心翼翼盯着左前方正在睡觉的路寻。隔了两条过道路寻被挡着，他只能看见路寻的额头。

能看见就好，能看见路寻，陶舟就能解渴。

夜晚隐秘压抑的欲望，欲望里触碰不到、埋没进喘息里的干涸。陶舟感受到自己的口水，然后像夜晚臆想的那样吞咽下去。

“叮”下课了，路寻动了动脖子，陶舟抓起水杯慌忙地从后门跑了出去。

八次，陶舟打开了水龙头。到现在为止比昨天少抬头看路寻两次，那明天应该能再少看几次，慢慢来一定一定能戒断掉路寻，他想。

抄起一捧水冲了脸，想把所有不能言说的都随着水流丢进下水道里。陶舟觉得自己像个无赖，可耻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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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舟转身准备离开卫生间，路寻正迎面进来，他再一次落荒而逃了。

路寻看着洗手台边上的百乐水杯，上面还溅着陶舟甩开的水珠，轻轻勾唇笑了一下。

拿着水杯回教室的路上，路寻想陶舟英语课上一定又盯着自己看了。陶舟知道他从来不怎么听英语课总是补觉，所以一定会忍不住偷看。

陶舟忍不住的，绝对忍不住。

把水杯放在陶舟桌上，轻轻拍了下对方的书，抬头看见是自己，陶舟一定会变成一只老鼠胆的炸毛小野猫。

事实陶舟也就是这样。很扭捏地张了嘴又死咬住下唇，把心里的那股弯弯绕绕堵在了嗓子眼，对视没有几秒又低下了头。

路寻扫了一眼陶舟，没说话，面无表情地了座位。

路寻是想在三中安分过完高三这一年，像所有高三生一样本分无趣。

可是来三中的第一天，他就感受到了身后有一道灼灼的目光，看似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但目光的主人实在太敏感了，巧的是路寻在这方面也很敏感，他知道，他们是同类。

路寻打开窗户闭上了眼睛，热浪涌进来搅和着那道目光一起灼烧着他，情绪在紧绷的边界线翻涌着摇摇欲坠。

不应该这样的，但是老鼠胆的小野猫总是不知道界限在哪，碰响了警铃只知道自己退缩逃跑再徘徊着回来。

路寻想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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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第一轮复习刚刚开始，陶舟本身资质平平又没有家庭的压力更没有对未来的畅想，所以坐在书桌前盯着课本十分钟后还是选择认清自己的实力。

没有人的地方陶舟更加肆无忌惮。

解开裤带，手伸了进去。

路寻被班主任领上讲台简单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不知道是不喜欢这样的形式还是白球鞋的一道黑印让他这么这么不爽。

路寻从第一天开始就不听英语课，但还好他不会对着窗户的方向睡觉，陶舟很珍惜他睡觉的模样，这个时候的路寻才让他觉得是有点乖的。

路寻会在自习课自己去操场的角落复习，陶舟连着两个星期的自习课总共去了六次卫生间才看到的。

路寻给陶舟拿过一次杯子，递过两次作业，陶舟帮老师喊过一次路寻。但路寻没给过陶舟一点回应，总是冷冷地看他一眼连句谢谢也没有。

路寻的摸底测试是班级第二年纪第五，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拒人千里的冰山脸打消了女生在高三挤出来的那点花痴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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