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险星动 二(2)（1/2）

"正是，而且当时，穆千秋府邸的世子以学宫掩人耳目，救了何安若一命。看来他终究是知道了，也终究是没有选择原谅。"天枢神色由悲戚转为愤怒，"但是，这些和何远昭无关，至多就是他的母后受了蒙蔽与利用，这样做，我十分…"

天枢似乎不会骂人，憋了半天，也只是憋出了一句"我觉得十分的不对。为何要将自己的恨意加在无辜者的身上？"

贺辰等天枢情绪稳定下来后，开口问到："所以，师父是怀疑幕后主使是何安若？他希望看祭坛再做一次抉择？"

"这是我目前的答案。"天枢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但是关于穆晏清公子一事，还是有值得怀疑之处，不知曙光是否有和你提及过，那位消失的姑娘的事情。"

"大师兄有和我提及过，大师兄还怀疑那位姑娘本是祭坛内部的人。"贺辰道。

"现下，得先找到那位姑娘，才能解开许多困惑，包括这一切到底与何安若有多大关系。"天枢道。

"是，师父，弟子会留心的。"贺辰道。

"如何，听完了这个真相，你的答案还是不变吗？"天枢问道。

"是。"贺辰点点头，"弟子情感这方面虽然不太通达，但还是知晓，做人做事当一心一意。"

天枢听到贺辰的回答后，想起自己前两次讲自己师父的事情，贺曙光那边回答倒也是中规中矩，颇为稳重。第二次和和贺晔光还有贺旼光说的时候，贺晔光的回答令人颇为意外，而贺旼光的回答却让自己也不知所措。

罢了，天枢现在觉得，逼迫是没有用的，凡事还是得看个人的心性。自己可以领着他们学习星道，却不能逼着他们为星道付出。

左右选择是最难的。

而且有时候似乎选什么都不对。

但求一个，问心无愧吧。

"等等，话说到这里，你是不是…太子殿下是不是助你打开情关之人？"天枢听贺辰提到情感，突然想起来贺曙光今天早晨和自己提及过贺辰与何远暲之间的事情。

"或许是，弟子也不知。"贺辰坦言道。

"罢了，我一会儿再去一次占星台，看看是否是天机星与天储星有参连之征兆。"天枢放下茶盏，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阿辰你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我明日来看你时，再告知你确切结果。我曾同你说过，真正优秀的星师，就连当年的澹台长素都经历了开情关而后闭情关的过程。虽然很艰难，但也莫要慌张无措。"

说完，他帮贺辰关上了窗户，"万事都有师父在的。"

"是，弟子谨记，多谢师父教诲。"贺辰送走的天枢之后，斜靠在床榻上，用机关打开了天窗之后，眼中虽然望着天上的星辰，脑海中却是澹台长素的事迹。

他是史上最优秀的星师没错，可是他最终在夫人去世后，将所有的情感都封闭。而其他有大成的星师，也无一不是斩断一切情感波动。

为了星道，放弃情感，放弃天性，到底是对是错？

贺辰想了许久，久到他不知何时就着斜靠的姿势沉沉睡去，都没有想出一个令自己觉得有说服力的答案。

贺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略微有些腰背酸痛，正要起身，就听到贺曙光的声音。

"阿辰，虽是夏日，但是晚上还是容易着凉，你累了便躺好休息，怎么越活越小？又不关天窗又不盖被子，睡觉还不好好躺下？"

"大师兄？"贺辰撑着坐起来。

"嗯。早上来看你的时候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怎么了，整个人缩成一团靠在床那，被子搁在一边，还以为你伤口疼痛难忍。"贺曙光的目光中流露出担心的神色。

"大师兄抱歉，是我昨晚在想一些事情，不经意间就睡去了。伤口…伤口并未疼痛难忍，没有大碍。"贺辰道。

"没有大碍？怎么会没事？当时吓到我和你师姐立马喊医师来看了。你压着伤口许久，有些地方又出血了，今早帮你换过药了。下次…没有下次了，且不许再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贺曙光加重了语气，以一种不容商量的口吻说到。

"嗯嗯，我记下了。"贺辰忙点头应下。

"你啊…"

"你啊！就是仗着你大师兄脾气好，今天早上看见医师那一脸严肃，我都想把你敲醒骂一顿！都知道是我在照顾你，省点心不行啊？祭司大人，你的身体有多重要你自己心里有点数成不成啊？"贺晔光端着药进来就是一肚子脾气。这小师弟太不让人省心了。

"师姐…"贺辰望向贺曙光，寻求帮助。

贺曙光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这一回也拦不住贺晔光的发脾气。

"别喊师姐，我骂你的时候不是你师姐。"贺晔光把药递给贺辰，"一口闷，别给我剩下。"

"嗯嗯嗯。"贺辰立马接过药来，仰头一口气喝完。贺晔光的脾气比起以前确实是收敛了许多，尤其是在贺曙光身边，简直可以说是"温婉"，但是一旦贺曙光不拦着、她又占着理，那发起脾气来就不不是轻易能够哄好的了。

"师姐…我昨晚就是…"贺辰小心翼翼地开口，他知道贺晔光负责照顾他，要是伤势恶化或者出现更糟糕的情况，算责任肯定会算到贺晔光甚至是贺曙光的头上。

毕竟，他不仅仅是他们的六师弟，也不单单是紫微垣的星师了。

他们之间有很多东西确实没变，但是很多东西却慢慢地回不去了。

"我不听解释，你自己注意，在我气消之前，你做事过过脑。受伤了，伤还是在腹部，你还…我不说你了，越说越气。"贺晔光一把夺过药碗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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