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郑佩君下午也来探望唐盼，偶尔帮唐鹤放顶着。唐鹤放鲜见地让她看护下唐盼，自己出门想点事。

他想到张正出现在这家医院的暗示，心里一紧，变成被人捏在手里的柠檬，泛出酸涩。张正也许暂时不期待自己孩子的到来，但他应该会变成负责的父亲，学会换尿布和喂奶，看向自己孩子的目光，会和看唐盼的不一样。

但张正抱着唐盼喝酸奶的样子，唐鹤放会记在心里，他随即又觉得自己的高兴上不得台面，这样内心互博的时候，张正打来了电话。

张正：“忘了问你儿子什么时候出院。“

唐鹤放的声音轻轻的，有戒心但又想不出糊弄的借口，迟疑了一会才答道：“这两天吧，看医生怎么说。“

“行。出院得庆祝一下，带你儿子去玩割草机吧……割草机。我都答应了。“

“不用太在意他，小朋友的话过几天就忘了。你忙你的事吧。“

电话那头唐鹤放的声音好像飘来的，一吹就散了。张正简直想象得出他微微苦恼的样子，因为在医院忙上忙下又憔悴了些，就算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起来可怜。这样一想被他气得半死的时刻也没那么可恨了，虽然论最可恨还属借着那小孩套近乎的自己。

“你别让我在你儿子面前当坏人。”张正说，“不然你准备把你儿子直接从医院带回家，憋这么久不出门放个风？”

唐鹤放松动了，只是去张正家里除草听起来太奇怪，商量着把地点换成外面。

唐盼住院的最后一天精神头恢复了，和张正一起去家里拿割草机才知道要干嘛，兴奋异常，阿姨也很高兴看到唐鹤放的朋友来，像妈妈看到自己儿子终于和朋友出门社交一样的心情。

一路上唐盼念念有词，可惜连他爸爸都听不懂，嘴里的叽叽喳喳持续到被张正带到草场上。草被养在张正朋友的马场里，一到马场，唐盼先被散养的几条大狗吓了一跳，失去安全感，扒着唐鹤放的腿不肯下地。壮着胆子踩上草地后，用玩具割草机推来推去，逐渐找到乐趣，又接着看到草场豢养的小马驹比自己还高，瞬间想起刚才见到的大狗，又开始惊慌失措地嚎哭。

张正不想理他，把他交给工作人员，想偷闲和唐鹤放去骑马。

张正以唐鹤放身体太弱需要锻炼为由，拉着唐鹤放四处转转，唐鹤放一脸被迫。工作人员备好马，唐鹤放选了其中一匹看起来平和的，托住马辔轻轻抚摸它的前额。工作人员善意地问：“是第一次骑马吗先生？”

唐鹤放说：“很久没骑了。” 他调整好马鞍的位置与松紧，一踩脚蹬跨坐上马。工作人员在前面为他牵着缰绳，唐鹤放适应了下，可以轻夹双腿前行了。

工作人员笑道：“您上马的动作真标准。”

张正从后面赶上，也惊讶于唐鹤放的熟练。毕竟他印象中唐鹤放极少运动，还一度以为唐鹤放是洁癖，不喜欢导致出汗的行为。

唐鹤放道：“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马术。不过比起骑马，我更喜欢喂马。”

十多年前马术还是小众运动，唐母一向舍得为孩子投资，看到简介说可以培养气质便当机立断地为他报了培训班。唐鹤放上初中后没时间兼顾好几个兴趣班，他那时候还很乖顺，母亲喜欢乐器，他便选了继续上钢琴课。即使他更喜欢和动物打交道的马术课，也只安慰自己在运动方面资质平平，学了是浪费时间。

唐鹤放控制着马慢步走，身姿挺拔，紧紧包裹出**线条的白色马裤和黑色长靴让他带上禁欲的味道。他眉眼鼻梁生得标致好看，没了唐盼在身边标榜他的父亲身份，显得又贵气又清冷。

张正在旁边骑野马，有训练盛装舞步的男教练不时瞥唐鹤放，等到闲下来，干脆走到唐鹤放的马边，搭讪道：“我看你控马的能力很出色，之前学过吗，要不要试试学点我们的英式马术？”

唐鹤放礼貌地让马停下来：“不用了。”

男教练争取道：“试试吧，你很有天赋！我刚好现在有空，先教你几个动作。”

唐鹤放的马和教练相熟，更听他的话，被教练拉着做变换里怀。他拉着马转了几个弯，丝毫没有察觉到唐鹤放的抵触，反而笑道：“怎么样，有意思吧。”

教练只是热情，又帮忙调整唐鹤放脚蹬的位置，过程中握住了唐鹤放的脚踝：“你的脚可以放松一点，不要绷太紧了。”

唐鹤放不适，往旁边退了退，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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