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那次买完玩具后两人又有段时间没有联系，唐鹤放想下次联系估计就是张正的孩子出生了，他已经想好准备漂亮提篮和新生儿衣物作为回礼，但相比之下还是不联系让唐鹤放心里好受些。

反倒是唐盼嘴里念叨着大叔叔——这个称呼是阿姨教给唐盼的，每次唐盼玩起张正买的玩具，阿姨总会在一旁逗他：“仔仔，这是谁给你买的玩具？哦——是大叔叔对吧，是爸爸的好朋友。”好像觉得张正和唐鹤放的关系很亲近似的。

唐盼有模有样，这三个字的发音字正腔圆：“大叔叔。”

他又指着割草机，说：“大叔叔，割机~”

阿姨附和道：“对，割机也是大叔叔买的~大叔叔可真好啊，是吧仔仔！”她还不清楚唐盼是想说去大叔叔家里玩割草机，连唐鹤放都不知道儿子的记忆力这么好。

紧接着唐盼终于流露出在A市水土不服的迹象，换季时发起了高烧。给了几次退烧药都不起作用，傍晚唐鹤放抱着他跑急诊。血项看不出细菌感染，根据肺片和高烧判断可能是支原体感染，医院大夫说喉咙化脓直接上抗生素和易坦静。幸好私立医院医疗资源不太紧张，唐鹤放又去问了第二位大夫，说喉咙干净血项看着也没有问题，让再观察一段时间。

唐盼当天退烧，过两天又开始发起了高烧，诊断为轻微肺炎疑似细菌感染，开始住院治疗，服用阿奇霉素。结果唐盼身上开始起小疹子，医生说伴随高热有可能是川崎或者麻疹。

唐鹤放熟识的医生不在小儿住院部，但一直热心地跟进病情给出建议。好在唐盼并没有染上更严重的川崎，皮肤科会诊也确认小疹子是蚊虫叮咬与高热无关。住院折腾得唐盼明显消瘦，脸颊的肉都消下去不少，到病程后期闹着不想打针。有次唐鹤放没看好他输液挣扎，输液管回血，弄得唐盼、自己身上都是斑斑血迹，两人筋疲力尽。

唐鹤放既要照看孩子，又要去拿检验单、和医生会诊，有时阿姨过来搭把手，有时是郑佩君，但唐鹤放还是忙得团团转。

唐鹤放刚去见完医生，回病房后不一会听到有人敲门，他以为是郑佩君过来了，开门发现竟然是张正。

张正本来想说听说孩子病了，话到嘴边变成：“刚才在下面看到有个人像你，以为看错了，结果一问你确实在医院。”

唐鹤放心神俱疲，也没细想张正是从哪里问出来的。

张正走到唐盼病床前，偌大的病房中摆着一个儿童病床，白色围栏上挂着吊瓶，唐盼小小个被圈在里面，可怜兮兮地抬头看着来人。

“叔叔来看你了。”唐鹤放摸摸唐盼的头，又对张正解释，“有点肺炎，住院观察一下。”

张正进来之前唐盼正说想吃鸡蛋，唐鹤放把唐盼抱到宝宝椅上，一边给他剥白煮蛋，一边和张正闲聊：“你怎么也在这儿……哦，今天是检查的日子？”

张正“嗯”一声，把探望小病人礼包放在柜子上，问：“住了几天了？“听到唐鹤放的回答，不满他们在医院待了快一周，又说：”要不要换个医院，我帮你联系。“

“病快好了，换医院还得再检查一遍，没必要。“唐鹤放摇头，又问：“女朋友呢，在外面等着吗？”

张正说：“她有事先走了。”

唐鹤放直觉两人的关系有些怪异，他想毕竟是刚做完产检的孕妇，张正既然都一起来了，也不送送她。但唐鹤放又没有问出口。

唐盼拿到鸡蛋，把唐鹤放大致剥开的蛋白蛋黄仔细地掰成小块塞入口中，专心致志，如入无人之境。他的牙齿还没长全，几颗小门牙加上牙床挤压，认真得好似白煮蛋是天下美味。他吃完一个，叫着“鸡蛋”还要再吃。

唐鹤放又给他剥了一颗蛋白，对儿子说：“只能再吃一个了。“

张正：“你每天这么照顾他，你工作呢？“

唐鹤放道：“做一些远程的工作，时间上比较自由，写点分布框架什么的。“

“我听说之前你快升职到部门主管的。”

唐鹤放不知道张正哪来这么多消息，但他并不吃惊，张正就是永远能够如愿以偿的人。他又想起自己母亲某天也提到过这事，即使对儿子辞职的举动不满，却不好直接责骂——毕竟唐鹤放这么大的人了，只好经常对着唐盼道：“以后要孝敬爸爸，爸爸为了你可是放弃升职，放弃了很好的工作机会呢，要让爸爸的付出值得呀。”

唐鹤放不会直接反驳母亲，但他也不希望用自己自愿放弃的东西换来对唐盼的更高要求，显得是种让他出生的代价。因此他决定是时候回A市了，以免唐盼长大到听懂唐母的话。

张正提到这个话题，唐鹤放就用了另一套说辞：“那份工作太累，升职也只是拿时间换钱。突然就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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