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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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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正侯府的千金宋蓁不满三岁,便与出于书香世家的柳宅结了门亲事。

这娃娃亲本不是多大的事,但这两家,一个书香门第、一个武将之门,本来应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两家之间须臾隔着几座桥,骑上马驹都要跑上半个来时辰。

虽说一文一武结成亲家,的确是一桩不可多得的姻缘,但这两家仿佛戏文话本倒过来说。

本理应女子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入夫家作当家主母,相夫教子;男儿武艺超群、入朝为官为国效力,作子女之榜样,可他们偏偏就恰恰相反。

文武两家因朝政关系联姻是情有可原,只不过又是恰巧,这东正侯爷就属儿子多,唯独有这么一个女丁,生来便捧在手心中作掌上明珠 ;

另一边,恰巧柳先生单单想产个男丁,偏那娘子不太出力,他自个儿又太过专一,从不纳妾室,娘子头四胎都是闺女,后来满州洪涝起大水,柳先生一家做了善事,才求得这么一个儿子,那叫一个委实不易。种种巧合促使两家联姻更为顺利,世人皆道,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柳先生的娘子对此十分不满,说是大将军生下来的女儿必然也是一名女将,大了入自己的宅子怕坏了风气 ,执意要收宋蓁作童养媳,说是自个儿教育比那大将军父亲从小教育要体贴的多。

为此两家争论不已,甚至还闹僵过些时日,两家本身离的不近,又加上你不来我不往,谈的这门婚事便搁一旁凉快了。

东正侯爷就只一个千金,舍不得那乃是人之常情,更别说这宋蓁大小便分外懂事,深得父母老小欢喜,自然更为舍不得了,东正侯娘子更是摆出话来:

“您就算聘礼多得我家子里头放不下,我也未必能应着您让我家女儿过继到您夫人膝下,将来要是女儿不认我这个做母亲的,怨我早早地把她给嫁了,那时候我哪怕肠子都悔青都换不回这女儿了。”

柳家娘子听闻这番话可是气坏了,便也懒得淌这滩浑水,过了也便罢了。往后两家交集也限制与朝廷上,这段婚事再无从谈起,如此这样便须臾过了数十年。

这柳家十分不识抬举,非得等到东正侯府遣人去催,才踉踉跄跄抬了一台婚轿来迎亲,东正侯娘子太过感怀,没鼓足勇气去送行,以为着女儿嫁的风光,直到吃喜酒那才发现端倪。

“当初送走蓁儿的时候,怎的不与我说他家头没给半点聘礼?非得到今日那老猢狲当面与我说,我又没那个厚脸皮问他讨,他一句道歉就草草了之了?这未免太不把我侯府放在眼里了 , 说起来还是个读书的家门,他家也配?!”

“夫人莫要火气大,我这不是以为着,柳先生贵人多忘事,想着他记得起,谁曾想,他是故意不予聘礼啊,再来讲,我家也不差这个钱,也便没告诉娘子你。”

“行了行了你别多吐唾沫星子了,女儿在那头给门客敬酒,你可别让他瞧见我们这般吵弄。”

柳家虽似乎不大重视这门婚事,也分文聘礼不送,不过这场喜酒宴倒是操持的不错,气派得完全捡不出‘寒酸’的点儿。

不过脑子想也明白这是宣扬自个儿家门不凡的气度。最起码在外头让旁人觉着风风光光,不失颜面也不失体面,毕竟侯府分量摆在那,其实则大家都冷暖自知。

东正侯娘子见宋蓁一位位向门客们敬酒,鼻子一酸,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这柳家如此到底为何意?既不满这门婚事,大可把婚退了,两家各自安好,分道扬镳,再不生嫌隙,当年那纸婚约便不作数了。

可柳家上下并未提过只字片语要退婚的话。

相反,在婚期之中这几年,招摇过市,早便扬言这东正王唯一的幺女是他柳家的小媳妇,还指明不允他人过多相处,因此这些年头有哪家公子敢招上这位宋蓁姑娘,柳家侯府两家皆是三世同堂,家大业大,招惹她怕给自个添上些不必要的麻烦,且说宋蓁的容貌也并不是最出众,放在人群中不怎么起眼。

东正侯娘子实在按捺不住,捏死手上那块帕子,站起又坐下,循环往复好几次。

东正侯拍了拍她裤腿:“我知你爱女心切,安心点。”

东正侯娘子衣袖一甩,呼道:“教我如何安心!”

她拂袖无意间打翻了一桌酒水,只见东正侯一旁愣愣的瞪着。

“你这榆木脑袋!”

再次拂袖冲人堆里奔去,好在人多热闹,没人注意到东正侯娘子这一番闹腾。

虽表面气愤,步子也没走的太过张扬,看这架式 ,东正候娘子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一是为女儿做后虑,怕若退婚如此硬气撑场面今后没人敢娶回去;二是给柳家留点颜面,毕竟柳家也算是名门望族,这一破篓子给捅破了,两家今后脸色都难看。

宋蓁隔着老远便见着她,打了照面便只一把抱在一块,娘俩是有好一些时日不见了,宋蓁笑得像个傻子,相对她娘只见眉毛皱的厉害,两眼眶那红肿的更是厉害。

东正侯娘子愈发忍不住眼泪:“这不成,阿娘一见你阿娘就窝心......”

说完轻轻推开她,紧紧握了她双对手再道:“阿娘瞧瞧你。”

取了帕子拭去了眼泪,说是瞧瞧女儿,实则不然。

宋蓁安抚道:“娘 ,没什么好哭的,这个婚事我自打小就开始准备了,我这心里着实是踏实的。”

东正候娘子牵了她的双手,对她左右摆了头,且顺带取下了她手上那枚用上等红玛瑙制的婚戒。

“阿娘这是作甚?”宋蓁十分疑惑。

东正候娘子拿着那红玛瑙对着日光照了照:“果真是柳家的手笔,出手真是不凡,但这终究给了你,可不是他们心甘情愿来的,孩子,这种种道理你可明白?”

宋蓁愈发疑惑,阿娘很少说话如此阴阳怪气,这次大概是生了气。

“走,同娘回去,这婚不结作罢,娘立刻带你去那老头那把这婚给退了!”

这时插上来位妈妈:“新娘子、夫人,差不多该上堂了,您且尽快准备准备才是。”这位红妈妈笑得嘴都咧了:“对了,主君将我送给娘子做贴身的侍女,今后娘子所有需求都与我讲,我做事从不马糊的!”说完便端着酒盘入了堂。

东正候娘子顿时火气消了一大半:“唔,这妈妈倒是体贴的很,我甚是喜欢,不如咱们将她买回去?”

“阿娘!”话音未落,

“阿娘就是见不得你受欺负,这柳家对你这般,我被活活气死那是迟早的事!”

“柳家如何对我阿娘是在说聘礼的事么?”

东正候娘子的脸变了个色,从红色变为了铁青色,迟迟不知如何再开口,结结巴巴吐出四个字: “你全晓得?”

看现状,宋蓁对此事自然是晓得的,宋蓁抚慰她,作哭笑不得状。

“阿娘受了如此大的气,那女儿得快点嫁过去替娘出了这口气呀!”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拿娘来说笑,唔......我说不准你嫁你就不准嫁了。”东正候娘子一下子哭出来,那叫一个委屈,不,十分委屈。

宋蓁再次安慰作解释:“听女儿道道原委,女儿那婆婆性子爱钻尖 ,怨您当初没将我送给她做童养媳,便想着等我成婚,刻意气一气您!我以为着您同阿爹应当上不了他们的当,便由着他们去了,想着也算冲冲喜气。”

“不是,那如此说,这聘礼呢?他们就不给了吗?”

“那聘礼婆婆早早便交由我自个儿处置了,等过些时日家中空闲下来了,就给抬过去,娘您大可放心,聘礼可厚着呢!哪有人敢欺在您女儿头上呢!”

原来这种种纠葛,不过只是那柳大娘子的一个玩笑,她倒做了半个恶人,委实让人哭笑不已,这纷乱艰险迎刃而解,此段金玉良缘仍旧是一段金良缘,东正侯娘子好容易松了口气。

“你这婆婆真真会开玩笑,我就只差气死过去了。”

柳宅大堂内。

宋蓁初见到柳鹤彰时,眼前所见并非传言中的那般,虽是个书生,却未有半分书生该有的模样,眉眼间如月亮那样澄澈,她头次见有哪个男人,能如他这样,把红衣裳穿的如此好看, 她不禁总要透过扇子瞧上两眼。

堂内敲了钟 “一叩首!”

红帘后头有几个丫鬟在撒喜枣子儿。

丫鬟甲:“嗐!我方才洒扫后院的时候,正正撞见了那位宋夫人,生的好生平凡,还不及那魏氏生的好看呢。”

丫鬟乙: “投胎好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少爷倒是吃了个大亏,魏氏岂不比那宋夫人好上太多,虽抵不得宋夫人家里头的势力,但我见她生的可美了,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比那宋夫人差,也十分懂的体恤下人们 ,自个儿也没把自个当作主子, 可惜没投好胎,只能做个贱妾,将来指不定被宋夫人给卖了也未可知,我更服于魏氏。”

堂内再次敲了钟 “二叩首!”

丫鬟丙:“我可听闻,这位宋夫人,品性顽烈,心高气焰的很,前些年她还逼迫她姨娘给自己下跪...... ”

丫鬟丁:“那也只是听闻,宋夫人也不见得你们讲的如此差,毕竟从小有势有力,女子难得做到文武双全,我见她也不难相处,方才在庭中我亦瞧见了她,虽说的确没有魏姨娘生的艳,却也是难得的青纯美人,说话也体贴有分寸,我倒更愿意站在她这头。”

“夫妻对拜!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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