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晏忱静静注视着他。

顾楠以一支舞撑起了全场。一舞毕，晏忱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睫颤动着水光。

银发少年几乎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晏忱的身上。晏忱低头看了他一眼，在他把手向着自己的裤子里面伸的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够了。”

他站起身，留下少年呆呆跪坐在地上。他皱了皱眉，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塞给了少年。

少年满脸错愕，一双眼睛藏在厚厚的眼妆后面，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晏忱挑帘，拉开卡座的隔门，冷不防正和挽着叫客的手准备入座的手的顾楠打了个正着。

顾楠演出结束后，本用着目光搜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晏忱的身影，心中已是焦急，此刻见了晏忱向外走出，喜形于色，一双眼睛眯起一点涟漪，正要开口，不想晏忱并没有看他，双眼出神地望着别处。

只问道：“你究竟是谁？”

顾楠的目光黯淡了，粘稠而凝滞，轻轻反问道：“你是谁。”

顾楠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却觉得仿佛那本该如此。

晏忱最后看了他一眼，流露出各种复杂的情绪。顾楠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地板发呆。两人擦肩而过。

顾楠陪了几杯酒，突然不受控制地冲到卫生间干呕起来。胃中并无多少食物，顾楠却像是要呕出心肺来似的，只不住地往外吐着，淡淡的血丝像花瓣上精细的纹路沿着水波扩散生长。

他慢慢地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路灯和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黑黑斜斜的伸进浓稠的黑暗里。他脚步不斜不歪，直直走着。高立的灯杆亮着白色的光晕，黑夜上一弯银月，胀在半弯不弯，半满不满的地方。蝉拖着单调的调子枯燥地在同一个波段来回摇摆，夜色裹着微凉的水汽自肌肤向上升起。顾楠只轨迹单一的向前走着，眼神迷离，看着灯晕是大大小小变幻不清。隐隐的一层蒙蒙水雾挂在睫毛上，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还是夜凉。

他是谁，我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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