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琮（2/2）

“嗯。”卫琮道。

“你就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

“刘明利很可能已经出城了。”，穆清霄接着道，“昨天逃走的那两个人，可能已经早就给他报过信了。”

“是的。”，卫琮说着抿了口茶，然后皱起了眉头，放下了茶杯，“不过这是今早的事情。”

“今早？你怎么知道？”穆清霄有些惊讶。

“因为有人看见了。”卫琮答道。

“可传置里的人说他昨晚就已经不见了。”

“是的，他昨晚就离开了传置，但今天卯时的时候，又有人看见了他偷偷溜回了传置。”卫琮道。

“谁告诉你的？”

卫琮淡淡一笑，道：“路上遇到一个影卫，就让他替我去探了探消息。”，他说完后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穆清霄问。

卫琮无奈地道：“看来上次敲杜耀祖的杠敲得太狠了，这次来只肯给我喝这十文一斤的碎茶渣了。”

穆清霄冷哼一声，道：“正好治治你这嘴刁的毛病。”

“治不了的，没救了。”，卫琮自嘲道，“阳瞿那帮儒生不是早说过嘛，我卫琮就是彻头彻尾的膏粱子弟，除了打仗和吃喝玩乐外就什么也不会，这辈子都没救了。”

穆清霄闻言心里一沉，若不是因为两年前那件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此时或许还在战场上，还是那个叱咤沙场、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夏国第一悍将”吧？只可惜，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穆清霄收拾好心情，笑道：“你何时也这么在乎那帮老顽固的话了？这些的事情陛下都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陛下”二字，卫琮的眼神黯了下去，他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那用十文一斤碎茶渣泡出来的茶水，道：“陛下对我一片厚望，我辜负了他。”，他说罢垂下了眼眸，整个人都透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穆清霄很少见他露出这种表情，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道：“事情已经过去了。”

卫琮抬起头，道：“说的也是。”

穆清霄突然想起来卫琮之前的话，便问道：“你方才说路上遇见了影卫，这是怎么回事？”

卫琮把他这几天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下。原来，徐小青并非是一个普通农民，而是暗影阁在定阳分舵的因为。三个月前，暗影阁发现定阳城里来了许多朔胡的人，这些人虽然明面上说是买茶叶交易的民间商人，暗中却倒卖古董文物，并且和官府联系密切。暗影阁觉得事情蹊跷，就让几个影卫去卧底查看消息，这才有了徐小青后来在古墓里发生的事情。

穆清霄听完后脸色很差，他虽然很少过问朝中政事，但也知道定阳太守私自盗墓和卫琮被追杀这两件事情的同时发生绝不可能只是巧合，迄今为止的事情都指向一处矛头——有人想造反。一想到这两个字，穆清霄背后一阵恶寒。

“等等，刘明利怎么说也是朝廷四品大官，刘家也是忠烈之后，他怎么敢……”，怎么敢碰造反谋逆这种诛九族的大罪？

“谁告诉你想谋逆的是刘明利？”，卫琮抬起头，挑起声音道。

穆清霄被他那么一问，顿时醍醐灌顶，立马道：“你是说这个刘明利很可能也是冒充的？”，如果对方能造出一个假的卫琮，又为何造不出一个假的刘明利呢？但知道这一点对他们而言算不上什么好消息。穆清霄觉得头皮发麻，如果对方真能随便易容成别人的样子，那简直就是一个噩耗。

卫琮不置可否，但这基本就算是认可这个结论了：“等人找到了再说吧。”，不论是死是活。

“嗯。”穆清霄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他们都明白，等在前方的是一场恶战。

沉默半晌后，卫琮开口了：“其实我倒还有一件问你。”

“嗯？”

“你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卫琮指的是昨天他和那白衣人交战的时候。

“跟着那个女孩过来的。”穆清霄道。

“可你跟着她干什么？”卫琮实在想不出白安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能让穆清霄不仅注意到她，还让人跟踪她。

穆清霄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不觉得她和一人很像吗？”

“谁？”

“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