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醋（1/2）

三哥真是没白疼你

…………

在离平川最近的一个城池镇远的时候，一行人停了脚步，入住客栈准备好好歇息一晚，洗去风尘再出发。

镇远因紧邻平川，这里的人文风情多与平川相近，恍惚间沈辞以为已经进入了平川。四月的杜鹃开的红艳似火，镇远的平福寺周围开满了大簇大簇的杜鹃花，花海连绵一片，吸引了平川和周围城池达官贵人来此赏花游玩，一时客满门庭。

沈辞一行去了好几家都被告知满客了，正在他们发愁晚上在哪歇脚的时候，这时跟在他们身后的周舟收了懒散的骨架，神秘地带他们进入了一处偏僻的小酒楼。

小酒楼比福客楼小了整整一半，店面开在巷口的角落里。若是没熟人指引，谁也想不到会来这里落脚。

一进门的时候，扑面而来股沉沉的酒香，酒气就散在空气里，随着呼吸入了肺腑。沈辞了然地看周舟熟门熟路地要了两间房，又嬉皮笑脸地从老板娘那打了一壶酒。

周舟餍足地喝了大半壶才擦了嘴角的酒渍道：“别看此地偏僻又狭小，但此地的酒可谓香纯如幽兰，入口纯厚。一两酒价值十金，要不是老板娘心地善良，我们还喝不到此绝美佳酿。”

老板娘在一旁啐了他一口：“你这酒鬼，三番两次来我这讨酒，赊的钱准备什么时候还？”

“我人都在这了，还怕我跑了不成，给。”周舟从怀里掏了一个钱袋抛给老板娘。

叫七娘的老板娘笑魇如花地接住钱袋，掂了掂后扭着纤细的蛮腰，若少女般行了个礼，“官家，请上走。”

沈辞盯着周舟手里的酒壶看了好几眼，才将视线拽了回来。他一回头就看到顾华盯着他，防备的眼神。他抿着唇一个大步甩开顾华，率先上了楼。

周舟只要了两间房，对此沈辞因已经习惯与顾华一室，便没觉得奇怪。房间内装饰简朴，与民家小舍无二，但所有物件似有似无地都带着酒香。这酒馥香典雅，沁人心脾，若不是沈辞身体亏损的太严重，顾华拦着不让喝，沈辞早馋得想一醉方休了。

等洗去全身的舟波劳顿，躺上松软带着香麻酒味的床上，沈辞的困意便来势汹汹了。

但是他刚闭上眼，就被顾华开门的动作吵醒了。

“怎么了，还不睡吗？”沈辞半眯着眼打着哈欠看顾华端来一盆热水。

“泡会脚再睡。”

顾华将热水放到床边，然后将沈辞拉起来坐着。他狭长的眼低垂着，手指灵活地脱下沈辞的一双袜子。他握着脚踝轻轻将这一双白的似沾染了病气的脚放进温水里，随后用内力慢慢温着脚底心。

沈辞舒坦地眯起了眼睛，他不是不尴尬，就是明玉没有一点异样他也不好表现出来。就是他有一点推拒，明玉就会以他不顾身体，任性胡闹来训斥他，久而久之，他对明玉这些照顾也习惯了。

顾华劲长的手指温和地按着脚面，他似乎极精通按摩，脚上的每个穴位他都细心照顾到，渐渐的沈辞感到从脚下慢慢传到腿上的一股热力，随后整个身体都活泛了许多。

这半个月时间的赶路不见顾华一丝疲惫，他眼神依旧清明，每时当沈辞疲倦的时候，顾华都在身后，彷佛为他撑起了一片碧水蓝天。

沈辞心里感叹，又说不出的发软。“明玉，谢谢你。”

顾华抬头看向沈辞，眼眸平静的很，沈辞被他盯着颇有点脸热。他抬起脚，蹩脚地转了话题，“好了好了，不泡了，该睡了。”

顾华依旧腿半曲着跪在沈辞面前，见沈辞往床上钻，忙抓住了沈辞的脚踝。

“三哥，你不用谢我的……”他顿了顿，沈

辞脚踝被他握的发麻，但见顾华神色严肃便等着他继续说。

但顾华却神色犹豫地避开了沈辞的眼神，半响后，他什么都没有说，气氛一时冷凝了下来。

沈辞不明所以，只当小明玉是不好意思了，便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明玉，我困了，我们睡吧。”

沈辞往后一倒，顾华便松开了手，沈辞紧接着朝后一翻就缩进了被子里。他困倦的很了，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顾华抿了抿唇，站了起来。他心里碎片似的闪过很多场景，每一个场景，他都熟悉至极。这十年他看着这个人，看的久了他就有了一种恍惚感。若是沈辞不醒来，那什么都不用说了，他安静地守着这个人也好，但是沈辞醒了……有些事情沈辞必须知道，但顾华却没办法说出口。

他将险险到口的“对不起”三个字，反反复复在舌尖上滚了好几遍，直到舌尖发涩，再也无法说出口。

沈辞躺了半响，发现顾华还站在床边没动，他掀了一角被子对顾华招招手，“上来啊。”

顾华本准备去练剑的，听到这声招呼，顿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来躺到了床上。沈辞往顾华身边畏寒似的贴了贴，不过他只挪了一下，就端着“三哥”的姿态四平八稳地躺着。

两人面朝上地躺着，顾华从一上来就直接闭上了眼，沈辞在一旁瞅了好几眼顾华才开口问：“明玉这两天怎么都不理我？”

这两天行路上，除非必要，其他的时间顾华沉默的一句话都没跟沈辞说过。沈辞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是哪里惹他生气了，据他多年前的经验得出，只有在自己惹顾华生气的时候，顾华才会好几天不搭理他。

而面对这种情况一头雾水的沈辞只有先低头认错。

“明玉，三哥错了，是三哥的不对，三哥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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