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年之约”（1/2）
天刚透光，还没亮堂起来的时候，羊瑛就醒来了，看着被自己踢飞的被子，再看看自己非要挤过去，还把施伯彦挤得梦里也是眉头紧皱的样子。
羊瑛慢慢的从施伯彦的被窝里退出来，又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在床尾把被子拉了上来盖住自己，重新躺好。
他睡在内侧，也是无聊，就借着这微弱的光线观察起施伯彦来。
披头散发的，不像样子！简直失礼！羊瑛在心里骂了一句，又觉得自己这样说话有些好笑。
于是施伯彦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羊瑛正对着自己面含微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施伯彦的起床气就没了，他揉了揉眼睛，自己站起来，坐到榻上，神情却又有些恍惚了。
羊瑛也爬起来，站在窗前，看看天色，已经是五更天了。他伸了个懒腰，心情还挺不错的。
葡满和月丹抬了水，此时两人正过来，看见站在窗前的羊瑛，一时有些愣住了。但只是一会，又端着水进来了。
服侍完两人洗漱，月丹趁着旁人都没注意，悄悄跟羊瑛小声说道：“老夫人可能等会会叫你过去。”
羊瑛愣了一下，一脸震惊的看着月丹。月丹又把他的脸掰回去面对着铜镜，“唉，反正现在事情就是这样了，你自己机灵一点吧。”
这就导致了羊瑛一直都有些紧张的在思考该怎么糊弄过去。
施伯彦走在羊瑛身侧，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些什么话。直到最后施伯彦还是没憋住，把想说的话说了，“我和世子殿下交往密切，请他府里的大夫过来也不是难事，那位先生医术高明，还能把你的嗓子也一并给治好。”
羊瑛光顾着想自己的事情去了，就没有在意施伯彦的话，胡乱应答过去了。
然而结果却是他紧张了半天，连老夫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一直到素斋日结束，他都没有再和老夫人见过面，也没有和施夫人见过面，只是跟着施伯彦只面见了一些其他的人，看见了府里的姨娘们。
从山上又坐着马车，回施府里去了。中途施伯彦下了车，说是有事情要办，就走了。
施伯彦前脚刚走，羊瑛后脚就被告知：待会去老夫人院子里一趟。
月丹进来通报，不由得和羊瑛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些忐忑和紧张。
该去的还是要去，不想去也没有办法。
当羊瑛真的坐在这木椅上时，浑身不自在，仿佛屁股底下的不是纳得精美舒适的棉花垫子，而是一层扎人的干草，让他坐立难安。
“舟车劳累，老夫人有些乏了，先小憩一会儿，麻烦少夫人稍等片刻。”春迎笑着对羊瑛说到。
羊瑛点点头，“不麻烦，不麻烦。”
等到茶水都凉透了，羊瑛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了，老夫人还没从后房里出来。她不出来，羊瑛还只能等着。
等到春迎又给他换了一次茶，羊瑛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老夫人来了。
……
施伯彦下了车，就直奔目的地。
到了店里，伙计是认识施伯彦的，见他来了，招呼着进来坐着，就去库房里把施伯彦定做的玉佩拿来了。
不到巴掌大的一块方形玉，雕刻的是双面工艺，一面刻着只活泼的小羊，另一面单单刻了一个“羊”字。
原本不是这样的，应该更华丽复杂一些，但施伯彦想了想，还是改成这样的了。
拿到了玉佩，施伯彦就走了。
他不经常逛街，这回袋里揣了块玉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兴趣了一样，四处看起来了。
这店卖的是胭脂水粉，施伯彦瞥了一眼，本来欲走的，却转身进去了。
他第一次进来，还有些不太自在，闻着这里面的香脂味，耳朵有些红。
“这位客官，您是想买些什么？本店新到了一批上好的眉黛，要不要看看？”说话的是一个伶俐的小姑娘，不到十岁的年纪，头上还梳着两个小团子。
施伯彦也不知道自己要买些什么，听到这小姑娘这么说，就点点头，说：“那就看看。”
“好勒！”小姑娘高兴的跑到柜台前，抬着个红木盘子就过来了。
“这是新到的黛螺，是青灰色的，官人太太们最喜欢了！还有这个……这个……”小姑娘详细的介绍着。
施伯彦虽然一脸正色的听着，想要努力听懂这些女子用的玩意儿，但也只是徒劳。
等这小姑娘说完，施伯彦回想了一下刚才她说过的东西，说到：“刚才说的你都备上，送到施府来拿钱。”
小姑娘听了，喜笑颜开，应到：“好嘞！您夫人有这样疼人的郎君可真是好福气，一定早生贵子！”
施伯彦轻笑一声，觉得这小童着实有趣，伸手掏了几粒碎银拿给她，“借你吉言。”
走出去，施伯彦又闲逛了一会儿，看到街上卖的木雕老虎，圆溜溜的，倒是虎头虎脑得可爱，就顺手买了一对回来。
木雕还有些粗砾，摸在手里很舒服。
施伯彦慢悠悠的走了回去，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他回了院子，倒是没看见羊瑛去哪了，心想也许是去后花园散步去了，就去了书房练字。
写了不久，也还没看见羊瑛。施伯彦从房间里出来，随手抓了一个下人问道：“少夫人去哪了？”
仆人手里还拿着扫帚，他想了想，回答道：“回少爷，少夫人许是去老夫人院里了吧，今日小的看见春迎姐姐来过。”
施伯彦皱着眉，想了想，就急匆匆的赶着过去了。
在路上，他不免思考了许多，尤其是从羊瑛口中得知的，祖母已经知晓了羊瑛生育困难之事，再加上随后几日都未曾看见过祖母的身影，原来是等着从山上回来之后再说这事。
等施伯彦匆忙赶到老夫人院子是，就看到了葡满和月丹站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大门。春迎也站在门口，看见施伯彦来了，行了个礼，叫了声：“见过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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