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郝闲本想晾着小珠一下午,他知道他是认生的性格,在陌生的环境下,先不说觉得尴尬,不自在是肯定的。
喜滋滋地回去,觉得这次是自己的战术胜利,作战成功了。
一推开门,电视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戏,下面的祖孙俩也看得起劲,嘎嘣嘎嘣地咬着自家炒的豆子,爷爷不时拿起手边的小酒嘬上几口。
小珠看起来比郝闲这个亲孙子更像亲孙子。
老爷子见郝闲进来了,或许是小珠给吹了什么耳旁风,连个正眼都不给。
郝闲去工地忙活了一下午,正是腰酸背痛没眼力价儿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小珠旁边,没洗的颇为肮脏的手也大大咧咧地去摸豆子吃。
“晚上庙里搭台子了,演梁祝,要不要去瞧瞧?”郝闲嘴里鼓鼓的一大包豆子,说话含含糊糊。
夏天的村子里总有这样的戏班子来公益表演。
村子里也都是些老人,爱看那些,小孩子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在戏台外的流动小摊点上买点小垃圾食品来吃。
其实也不能说那是垃圾食品吧?至少在那些小孩子和郝闲心里不是的。
在心里的期盼中,夜晚很快就来临了。
可能全村人民都出动了吧,早就熙熙攘攘的,老头老太太们聚在一起,放眼一看只有一片灰白色。
爷爷奶奶打过招呼也就挤了进去。
台上唱的并不是梁祝,梁祝就是个幌子,打着高雅艺术的名头,演的是些鸡毛蒜皮,今天婆婆克扣媳妇儿的零花钱明天小媳妇往婆婆饭里拌蚯蚓。
小珠并不感兴趣,在小餐点车旁边流连着。
刚刚一个才到他肚脐那么高的小孩子喜滋滋地拿了个小蛇的糖画走了,他站在那个小桌板前,也想要个小蛇,毕竟自己属蛇。
郝闲没看穿他的小心思,只看得出来这个小孩儿还挺馋,于是在旁边指导:“看见这个小转盘了吗,转到哪个这个大爷就给你画哪个。”
转盘上绘有十二生肖,颇是栩栩如生。
小珠若有所思点点头,心里默念“小蛇!小蛇!”,上手了。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度的原因,指针就是停不下来。
好一会儿,指针才慢慢停下。果然,天神连这种小事都不眷顾小珠,给他分配了头小猪。
画糖画的老爷爷是位实在的手艺人,看见转到什么就画什么,他第一笔已经漂亮地连了出来,这才听到小珠小声道:“我能要条蛇吗……”
手艺人总是忠实于自己内心忠实于手艺的,小猪肥嘟嘟的脊背都出来了,要怎么改成细瘦苗条的蛇呢?
这手艺人有些冷漠无情,就是不改。最后的老爷爷为了平复这个大小孩的沮丧,给他的猪肚子上多加了几朵小花。
还别提,花猪还挺漂亮。
举着糖猪在昏暗的小灯下看了半天,小珠才不舍地开始吃。
这才刚刚啃到猪头呢,听见旁边的郝闲说道:“我要只狗吧。”
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小孩从来都没有见过糖画,在这样的乡下只有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土包子。看见一个转盘,就以为只能通过这么一个途径……
小珠愤怒地拿融化了的猪头指着郝闲的鼻子,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你……?”
怎么还能点餐的?
“我就想让你体会体会嘛,”郝闲无辜又欠揍地睁大了眼睛,没一会儿就拿上了还微微带着热气的可爱糖画小狗,“我寻思转这一下还挺有意义的。”
小珠欲哭无泪。这哪有什么意义,可能拿到条小蛇对自己更有意义些。
郝闲自然地拍拍小珠后背,无情地嘎吱嘎吱咬着小狗的后背,含含糊糊地转移话题:“快点把糖吃完,哥带你去吃炸虾。”
小珠皱眉,这里怎么能有炸虾?他将信将疑,快快地吃完花猪,撵着郝闲的脚后跟到了一个卖炸串的小推车前。
“我要两份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也来。”郝闲在陈列着半成品的玻璃后点菜,霸气得像在指点江山,点完,又转过头,向小珠露出了自认潇洒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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