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啊（1/2）

卓朗兀自偏过身子，他突然很想要抱一抱季宁，可落入眼底的是一张平淡没有色彩的脸，伸出去一半的手又顿了顿，然后抬高落在季宁略微瘦弱的肩头。

“我很高兴你愿意帮我。”他低声说道，逡黑又明亮的眸子注视着身边的人，片刻也不愿挪开。

季宁愣了下，肩膀下意识往后撤了撤，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为了从束缚的太紧的绳索里松松绑，而踏进另一个未知的圈套，其实他也摸不清究竟是对是错，不过他是一条路走到黑的那种人，谁也料不到未来的事情，但至少不能因为一个短时间都不会有结论的问题在原地扭扭捏捏。

“你开的薪水很诱人。”季宁回答，抬眸和卓朗对视，方才的他的表现太过怯懦，他稍作整顿，扬起嘴角，“或者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其实你不该把筹码压在我身上，而我的确不太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私心就接受你的邀请。”

“你一定行。”卓朗很笃定地说，季宁的水平在哪儿他很清楚，他不至于拿着俱乐部的前途开玩笑，更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将季宁暴露在一个任人评头品足的位置。

季宁想，眼下已经箭在弦上了，哪怕真不尽如人意，就花更多的时间练练吧，做代打的日子里，遇到号要的急的，整天整夜没睡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比起那些，再苦再累，至少能让他在满目疮痍的日子里偷得一点喘息，他侧目而视，和卓朗的视线交汇在一处，用很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会认真对待。”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的确不是个君子，但多少还是有些原则的。”他笑着拍了拍卓朗的肩膀，“哥不会白拿你工资的。”

“好。”卓朗回答道。

季宁突然觉得自己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舒畅，毕竟对于所有人而言，他就是个从天而降的外来客，没经验，没来历，哪怕连年龄都是老大哥级别，他仿佛都能看见那些陌生且质疑的眼神。

毕竟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卓朗告诉他，需要赶在大名单公示前通过职业注册，所以这两天的事情会很紧，稍作休息后，俩人就匆匆启程。

大概是临走前囫囵吞了片过敏药的缘故，季宁脑子有些昏昏沉沉，车里空调冷气拂在脸上凉意沁人，他把身子往下挪了挪，半靠着寻了个舒坦的姿势。

“你抽烟吗。”他从裤兜里摸出烟盒，侧着眼询问。

卓朗的视线没有因为他说话而游离，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光注视着前方，“不抽。”他回答道。

季宁低低嗯了声，半开了车窗，身子倚靠在车门边，掀开烟盒，凑到嘴边咬了根，直接点燃重重吸了口，烟草淡淡的薄荷味顺着喉管窜到胸腔，又蔓延至鼻息之间，他把头探向窗口，手半搭在玻璃上缓缓吐出烟圈儿，淡淡的白色烟雾瞬间弥散在高速行驶的车身后。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卓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顿了顿，屈指弹走了燃尽的烟灰，“上大学的时候。有阵子把自己弄得特忙，为了精神点，就跟着网吧里的人学着抽了几根。后来，每次倦了烦了就点上两根清醒清醒，确实挺管用。”

“大学……”卓朗闷声复述一遍，似乎在回味什么，然后空了许久，季宁听见他深深吐了口气，沉声道，“当初为什么把志愿偷偷从北方改到了南方。”

季宁僵住了，他呆呆盯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郁郁葱葱的树木从眼底稍纵即逝。

过往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

越临近毕业的日子里，卓朗愈发暧昧不明的态度像一团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季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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