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我明天洗了还你，哥。”

“别，”贺东舟摆手，“我洁癖。”

“那、我还没嫌你呢。”

贺东舟眯眼。

陈子豪嘻嘻地凑过来，腆着脸问：“哥我以后也……”他还挺不好意思，“也能长你那么大吗？”

贺东舟冷笑：“看造化吧。”

“造化钟灵秀，我要长大鸟。”

贺东舟拿着衣服去洗澡，背着他说：“改天带你认识个人，你俩配一脸。”

“怎么配一脸啊？”

“傻得可爱。”

陈子豪恶心地撒娇：“哥，到底夸我还贬我啊？！”

“你负责傻，他负责可爱。琢磨出褒贬了吗？”

陈子豪可气死了：“你喜欢她吧！”

贺东舟已经进洗手间了。

星期四有节体育课，因为快段考，直接停了。

一教室的学生愤懑地学着习。

要搁以前，顾丁吉早说出去教育厅投诉的话了，可这星期他得抓紧时间学习，到时候段考超一个兄弟是一个兄弟。但是他也想好了，考完准买冰棍儿安慰兄弟们受伤的自尊心。

张小婕之前说的快乐和成就感他现在体会到一些了，不是说他学习能力有多强，当初能进二班这个重点班还不被分流下去的，底子其实没有天和地之间那么大的差距。而是他之前确实是太渣了，进步空间太大，只要学了，想没点成就感都难。

而且除了物理，他确实是没什么底子，学起来比较吃力，数化生这些，自学加不懂就问加狂刷题，其实没有想象中地那么难。

物理他现在受力分析已经不多分析出一个“男友力”了，虽然“男友力”是他当时耍贫胡说的，但这不禁使他反思，他最近是不是真的魔怔毛病了。

时月昨晚跟他说，段考完去看电影。

今早吃早点的时候，贺东舟说段考完带他去上次说的那个能让他随便嘹几嗓子的地儿。

他听完压根忘了看电影那回事儿，跑完操回来的路上，时月趁人多在他旁边问了句想看什么电影，他才恍然想起来。一时间又内疚又惊慌，搞得时月对他说，别担心，我不爱看恐怖片。

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

是贺东舟有毒，还是他中邪啊。

“物理，你要搞死我！”

顾丁吉抓着头发，拿面前的物理题毫无办法，翻答案吧，细分三种情况，答案加解析都快有一张纸了，他看得眼花，问张小婕，她指定也不会。

下课他为自己找着了借口，内心轻盈，脚步沉重地去了最后一排找贺东舟。

贺东舟瞥了眼他的腿：“灌铅了？”

他摇摇头：“是我的心和我的思想不一致。”

章鑫笑嘻嘻插嘴：“精神分裂啊？”

顾丁吉看对方像看傻子：“精神分裂是很多个思想吧！”

把物理习题册和草稿纸摊在贺东舟桌上，他奉上笑脸：“东哥，给我讲讲这题的最后一小题，行吗？”

贺东舟看着题，懒懒地摊开手。顾丁吉见状，犹豫了一秒，把下巴放了上去。

“……还要卖萌才给讲啊？”

贺东舟掌心忽然摸了个温热的，猛地抬头看过去，看对方的眼神像看外星人。

一阵尴尬的沉默。

章鑫笑得捶桌，“哎哟，我的妈耶哈哈哈哈哈……”

“……我要笔。”

顾丁吉忙把手里的黑笔递过去，一张脸已经烧着了，旁边要有地洞，他该钻进去了。

贺东舟脚尖从后黑板那边勾了张没用的空凳子过来，顾丁吉拍了拍凳面坐上去。

看了一分钟题，贺东舟抬头问：“你现在都要懂最后一小题了？”

顾丁吉想起自己上次说的话，有点儿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对知识的渴求嘛。”

物理果然难又繁琐，贺东舟讲第二种情况，他就有点犯晕了，对方问懂了没，他茫茫然地点头，一看就是没懂。其实他不虚荣，也不爱不懂装懂，之前考试不会也不愿意抄人家的，但在贺东舟这儿，他不想那么逊，问啥啥不懂，真像个傻子。

贺东舟把笔放下，“回去自己琢磨下吧，第三种情况不用懂了。你这本资料买得不对，难度对你目前而言太高。”

“那天你不在，我就随便拿了一本。”

“我妈只管卖，不懂这些，下次我在你再拿。”

顾丁吉点头，“怪不得我都不会呢，原来不是我的问题。”

贺东舟：“……书也没有问题。”

“嗯，你家书也没有问题。是缘分的问题，它不该遇见我，我不该带走它。”

上课铃要响了，贺东舟踢走他：“回去自己琢磨我刚才说的去。”

他真走了。

贺东舟却看了眼那背影，腰肢纤细、小腿修长。

跟谁学的，听题前还要先勾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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