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2）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早已过百岁，只不过一直用术法维持外形罢了。唤醒神血的临清可不是一般术士，为了制服他我算是动用了毕生修为。我深知自己时日无多，又想起商氏巫女的一番预言，便将你的魂魄带到了这个世界。”

“为什么是我？”

“等你到了这个地方，便会知道真正的答案。”

这个回答和秋拾桑心里的答案差不多。他也没再问，反正左右不过天道轮回这样的他听了就想翻白眼的东西。

“你说要将记忆与法术尽数传授于我，又说你的修为应已耗尽，既已无修为又如何传授于我？”

“耗尽的是我的修为，我要传授给你的是属于你的修为。”

“我的修为又为什么需要你传授呢？”秋拾桑好奇宝宝一个劲抬杠要问个明白。

对方正要开口又被秋拾桑截断话语：“我知道，等我到了这个地方，自然会获得答案。”

男人笑了笑，说是。

“你先坐下，闭上眼。”

梦中的秋拾桑照做了，眼前又归于一片黑暗。

男人将手覆在秋拾桑额上，点点金光自手心冒出，萦绕在秋拾桑周身。

他未睁眼，看不到此时情景，只感觉到一股暖流自眉心涌入，流向丹田，疏通周身脉络，如沐春风般……

这股“风”似乎是将他带回春天。风拂过山野，吹绿了遍山灌木树叶，吹开了低矮的山坡上开满着不知名的花，连野草被风一吹，也呼一下长至人高。

他望着眼前高桑树上头的果子。现在是春天，果子刚结未熟，青色的带着点红的桑果落在他眼里，催出了一股股酸涩口水。他伸手想摘却够不着，望着自己的小手，他想：“我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耳边传来草木簌簌声，他知道，这不是风。他对所有的未知都感觉到害怕，便循着草深的地方走，等到草尖齐胸，他赶忙蹲坐在地。

“喂，你看见没？结桑果了。”幼童声音尖细，再加上惊讶的高音，似要将他的耳膜刮破。

“还是青色的呢，留着吧，等入夏了再来。”另一道童声响起，倒是比之前的听着略稳重些。

“也不知等不等得到，桑果熟了，想吃的可不止我们。”

他的心跳的很快了，紧紧攥着手边的野草，生怕被人发现。

“树上桑蚕这样多，等桑果熟了，估计是只剩枯枝了。”

“百草典上说了，桑果可入药可酿酒，师父爱酒，我们不如摘些回去？”

“可别，师父整日醉酒，近些天来清醒的时候比往常少许多了，这要是再给桑果带回去，那可能长醉不醒了。我看你嘴上说着是为师父好，心里头还不定是什么躲懒念头。”

“哪有！我以为桑果酿酒又有药性，指不定就能解醉酒，才生此想法的。书院里就师兄你爱偷懒，整日贪玩不做功课，倒好意思说我？”那嗓音又尖细了三分，惹来了对方嫌弃。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斗起嘴来，倒是忘记了摘桑果的事情。

斗嘴声愈渐愈远，等四周再无声响，他才缓缓起身。他的左脚已经蹲得麻了，全靠右腿拖着走到了桑树下。

他靠着桑树，心想：“桑树啊桑树，你知道什么是百草典吗？”

桑叶被风吹得飘摇，似乎在摇头。

“那你知道师父是什么吗？”望着飘动的树叶，他心里又是一句疑问：“那师兄呢？”

桑树还是没有给他回答。

他想：去问问那两个人吧。

他们说夏天会来，他便盼着夏天到来。可是夏天已经过完了，他们还没来。望着满树的紫红桑果，他咽了咽口水。

等到了秋天，熟透的桑果自树梢掉落，他就蹲在桑树下头捡桑果食。他应该是第一次尝到这种东西，香甜汁水与细嫩果肉让他停不住，嘴里塞满了，手上也捡满了，还尤觉不够。

“小家伙，你从哪来的？”

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人。

那是个年轻男人，一身白衣，黑发披散。一手握锄头，一手提葛篮，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咳咳……”他被果汁呛得连连咳嗽。

“不记得吗？没人送你吗？那你是一个人来的，来了多久了？”男人依旧问着，蹲下身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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