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2）

我有一个秘密。

一个决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的秘密。

我不是燕层允的亲生血脉，也不是燕家的嫡长子，我得知这个秘密的时候，是在我五岁的生辰。

…………

父亲是一家之主，平日里繁忙家业，母亲待我很冷淡，我为了讨母亲欢心，亲手折了一个精美的折纸，准备找机会送给她。

我拿著一个琉璃瓶来到院子里，瓶子比我的手掌大一些，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的，宛若清晨的朝露。

把瓶子举过头顶，阳光在瓶子里晃动，里面用纸叠成的花，红幽幽地，好似活了一般鲜艳欲滴。

“母亲，一定会喜欢的。”我抱著琉璃瓶抿唇笑了一下，小声的说道。

正这时，一个声音远远的传递过来。

“重陵，你不去练武，在这里做什麽？”

我愣了一下，赶紧将瓶子放在背後，挺直了腰杆，眼神躲闪的说道：“我……我出来透透气。”

母亲从庭院之外走了进来，她墨发如瀑，衣若降雪，白皙的面庞上凝冻著冰冷，眼神里是一种没有多少情感的凌冽。

她走过来，冰冷冷的目光穿过我的身体，我心中一紧，以为母亲发现了什麽。

我抬起头小心的去看她的脸色，她轻蹙起眉，眉心间横上一道折痕，眼睛里并没有怀疑的神色，我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若是被发现，解释过缘由後还要被惩罚。

见得母亲不悦的面色，我又补充了一句，说道：“师父教的我都学会了。”

她平复了眉心间的褶皱，冰雪般的面孔上，平直到没有一丝的折痕，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燕家的嫡长子，功课、武学、机关术一样都不能落下，休息过後就继续去温习明日要学的内容。”

“是的，母亲。”我肃穆起脸，朝她颔首应好。

她又继续言道，清冷的声音里透著一股子寒气，“你的几个弟妹，虽然年纪不如你大，却也都表现出了应有的聪慧，你不努力学习，迟早会被他们赶上，若是其他人少许落人之後也无甚大碍，但你不行，你是嫡长子，你只能比他们都要强，才能稳固你的地位。”

“是，母亲。”我木然的应了一声。

这些话我听了无数次了，从最初的稍显厌烦，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过来的目光，不再那麽清冷，有了一些柔和，她说道：“不懂的地方就多请教一下教导你的师父，他是家族内最出众的机关师，你不要让他失望。”

温暖的太阳下，她的声音混杂了冰雪，她道：“更不要让我失望。”

又叮嘱了我一番言辞，母亲才朝我挥了衣袖，她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是，母亲。”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时光转瞬即逝，三个月後，我的生辰到了。

我准备在这一天，将礼物送给母亲礼物，选这个日子是我经过多方面的思考得出的结论，今日是我的生辰，母亲收到礼物应该不会再板著脸，说我不思进取。

那天我准备给母亲一个惊喜，便早早的来到她的房间，不见她人，不知母亲去做何事，很晚都没有回来，我一个人在里面待很长时间。

我等了太长时间，慢慢地在桌子底下睡著了，等我清醒的时，夜已深，透过桌布我看到，屋内摇曳的烛光，还有母亲细弱凌乱的声音。

空气中还有一股子酒的味道，母亲喝醉了？

她在低声说著什麽，声音中还有一丝颤抖，我屏息凝神细细去听。

听了她的含糊不清的话，我知道了一个关於我真正身世的大秘密。

我不是燕层允的嫡亲血脉，我的亲爹是另外一个人，我和燕家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我呆立当场，仿佛魂魄离窍一般，身体僵硬麻木，无知无觉，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太大了，我此前从未预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

我一直努力的做好嫡长子应该做好的所有事情，到头来我竟然不是燕家的血脉。

若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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