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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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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男人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发被玉冠仔细地束好, 露出平齐无一丝乱的鬓角, 泛着一双淡目,眼底波澜不起。衣角服帖, 束袖玄衣,全身上下不见丝毫紊乱,脊背挺得直,站在大殿之前。

沿着他面前白玉龙浮雕在上的龙尾道, 站在高处低头遥遥与他相望的是大姜的当今圣上。

龙尾道是殿前龙阶之间的庄重壮丽的斜道。

裴聿身后站着的全是拿兵刃着胄甲的将士,兵刃和那明亮的盔甲都泛着冷锐的光,利剑一般拦住了再往外的那乌泱一片的侍卫。

黑衣与暗红服饰之间泾渭分明,显然此时是数不清的黑衣团团围着控制住了着暗红色士衣的宫中侍卫。

此时不过是天刚蒙蒙亮的时辰。

裴聿动了一下, 抬脚缓慢向前。

即便有成百上千的人在,除了偶尔兵器两相磨碰发出的利器声,也无一个人出声,于是此时此刻接近于万籁俱寂的清晨只剩他低缓沉稳的脚步声。

裴聿在白石凿砌的阶梯之前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头,与孤立无助的当今圣上只剩这不长不短的龙阶。

皇上后退一步,出声问向裴聿:“裴聿,你可知你此刻在做什么?”

裴聿脸上严肃的表情丝毫未松动,将那二字缓缓轻吐了出来:“造反。”

-

卫珣面前摆着棋盘, 披发白衣, 一个人坐在往日大姜皇帝下朝议事的清心殿之中, 见裴聿进来, 嘴角勾上去一抹笑, 还是那副气淡云轻的模样,掀起自己的宽袖,在面前的棋盘上落下一粒白子。

“裴大人,你瞧这盘上黑子,是否已成了残局?”

裴聿背手而立,不语。

卫珣倒自己说了下去:“上一步,我将这黑子下到了这处。”

他点着其中一子,“一时糊涂,落下之后,黑子便是四面沦陷,被白子虎视眈眈。”

“不妨裴大人替黑子悔一步棋,你我二人在这盘棋局里便也能再多周旋一会。”

裴聿淡目低垂,从棋盘之上一略而过,又定在卫珣身上。

卫珣见裴聿油盐不进的模样,悠悠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也看向了面前的人,“裴大人当初一把火烧了摘星楼,致使西洲损折了百余名矢忠不二的忠仕,由于此事,孤的确与你有些恩怨。”

他话锋一转,“但,胜败乃兵家常事,孤身为君主,更不会心胸狭隘。”

卫珣嘴角扬得更上,“何况大姜皇帝,也就是你岳丈,孤从进了这宫内,一直对孤以礼相待,量裴大人仔细思量一番,也该明了孤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那么愚昧的事,掳走大姜的嫡公主。”

卫珣停下,拿起一旁放置的玉杯,端起饮茶的同时端详了一眼裴聿,“何况,你应该比孤更清楚,孤在大姜京城内安插的人几乎全无,并且那日,你也亲自见着孤一直在宴上。”

卫珣的意思无非是,他一没动机,二没帮手,三没作案时机,姜又枞失踪的事与他无关。

连大姜皇帝都深信不疑,姜又枞失踪的事与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怎么裴聿就死死地盯上了他。

卫珣摇摇头,再次在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句,女人果然是祸水。

这裴聿仅仅为了妻儿还真有胆子造反。

大姜皇帝一是认为此事与他无关,自然不敢冤枉到西洲国君的头上,二是大姜的皇家之人胆子似乎都尤为的小,怕动他一丝,就有西洲的铁骑压境,战事一起,劳民伤财,大姜向来能主和便不主战,治国讲究中庸之道,何况前些日子刚与奉登的一场小战结束,大姜更不敢随便与西洲起冲突,西洲的军队特点以狠厉闻名天下,奉登狡黠,后者抓住要害猛击,便能立马溃不成军,但前者,是牢不可破,所向披靡。

大姜是真的不敢。

卫珣对自己亲自训出来的军队清楚实力。

所以,他即便真是掳走姜又枞的幕后推者,依然还欠揍般云淡风轻地安坐在大姜皇帝面前,在不是自己的地盘上也肆意地很。

不得不说,卫珣就是这么嚣张。

嚣张到这种程度,也就唯有裴聿看透了他。

他在大姜皇宫这些时日,上到皇帝群臣,下到宫内的奴才,哪一个不还得好生伺候着他,就连姜又枞失踪后的这段日子里也不例外。

要说裴聿能造反这件事。

卫珣想到这里,倒是眯着狭长的眸再次勾唇不动声色地笑了。

裴聿造反,卫珣是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裴聿怎么敢造反,而是从起兵到造反只用了短短三日,就桎梏住了大姜皇帝,逼到了他面前。

姜又枞下落不明,刚巧失踪那晚沈枋予死得蹊跷,何况卫珣向来爱找麻烦,裴聿怀疑到他头上,实属应该。

但群臣上下,连同皇上,甚至太子,都是拦住了裴聿,找回失踪的嫡公主固然重要,但连姜又枞嫡亲的父皇和亲哥哥最终选的,都是江山社稷。

也就是不会让裴聿近卫珣丁点身。

姜又枞失踪第二日,甚至怕裴聿冲撞到卫珣,引起两国祸端,皇帝亲自下旨,委婉让裴聿留在宰相府中找寻姜又枞的下落。

实则监视禁锢。

裴聿能忍吗?

卫珣觉得,裴聿忍不了。

裴聿和他那大哥一样,都将姜又枞当成了个宝贝看待,何况姜又枞现在是双身子,薄情的男人一旦重情起来,什么蠢事做不出来。卫珣是这般想的。

所以,裴聿忍不了,造反逼到宫里,越过大姜皇帝那道障碍,到他面前,只为了姜又枞的下落。

这种蠢事,卫珣自然也料到了。

卫珣想完,又托着下巴,瞅向自己的棋盘,“裴大人,当真不愿悔棋?”

欠揍的西洲国君怡然自得,在这种关头还在插科打诨。

当然卫珣可不觉得自己是在插科打诨,他自认为裴聿不敢真的动他,当初他被裴聿和姜又枞摆了一道,如今也只不过是将对方也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次罢了。

裴聿眼睑微阂,这一会儿他一句未说。

卫珣说了那么一大通话,目光又僵在棋盘上了一会,裴聿还是未多言一句。

卫珣姿势久了,胳膊都发酸,马上要撑不住时,面前的这尊巍然不动的大佛才总算有了反应。

只见裴聿长指伸出,慢慢落向棋盘之上。

卫珣挑眉,暗笑一声后道:“孤宽宏大量,裴大人悔棋后退一步,孤也并不会计较。”

却见裴聿下一步,食指和中指却是从黑檀棋罐中拈起一枚玉石黑子,缓缓推前,落于了棋盘一处。

只见原本的残局一下子柳暗花明,峰回路转。

白子岌岌可危。

卫珣哑然。

裴聿入殿之后,也终于开口讲出了第一句话。

男人声音低沉,轻吐出的寥寥几字在空荡的大殿中回荡。

他说:“落子无悔。”

容不得卫珣惊诧,下一刻,一把冷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卫珣脊背微僵,垂目瞥了眼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心里一紧后又镇定了下来,“你不敢,你若动我一分,西洲几十万铁骑便会立马踏上大姜的疆土。”

裴聿轻皱了下眉,剑先立马又近了卫珣脖颈三分,几根断发落下,刀剑无情,刃处已贴着了皮。

裴聿走到这一步,只想知道的是,“我妻儿在哪?”

卫珣却依然不答。

-

裴聿造反四日之后,便被京城探子快马加鞭,与姜又枞进岭南同日,将裴聿谋逆的消息传到了大姜最西南的地域。

然后被姜又枞得知。

卫浮说,她不信。

但连元绍都说。

元绍不会开玩笑。

姜又枞这才有些手足无措,慌得紧了,连肚子也开始犯痛。

她脸色一白,被一旁的嘉拂搀扶住了,脸上落下了冷汗。

在元绍大骇的目光中,姜又枞眼里逼出了泪水,她也头一次觉得害怕了,抱着肚子,有气无力地呻/吟了一声,孱弱地讲:“我肚子疼。”

然后,就晕倒在了嘉拂身上。

-

卫浮这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进西洲境内。

躲过岭南的重重防守,刚进西洲一个边陲小城,却看到一个没落小城竟也开始戒备森严,各处可见巡逻的士兵。

卫浮眉头一皱,察觉出不对劲。

一转身竟是碰到了熟人,西洲的草原大将军竟是出现在此地。

那大将军见到他也愣了一瞬,然后赶紧拱手行礼,“亲王殿下。”

卫浮再看不出什么就是傻子了,他面色冷了下来,厉声问道:“说吧,国君要做什么?”

大将军也是个大粗人,向来只听命令,和发号施令,在战场上战无不胜靠的就是一往直前的莽劲,费脑子的事向来靠军师,而如今军师不在,他面对着西洲唯一的亲王,觉得没什么要瞒的,索性全招了。

“国君下令,只要大姜境内传来裴聿造反的消息,臣便立即带着几十万铁骑一举冲破岭南城,攻入大姜境内。”

卫浮呼吸一滞,“他亲自下的令?”

大将军回:“是。”

然后又加了一句:“死令。”

卫浮气到胸口起伏,故意问道:“那你们可知,西洲国君如今在何处?”

大将军一愣,然后回:“大姜皇宫内。”

卫浮呵笑了一声,“若西洲让人攻了岭南城,你觉得大姜还会留着西洲的国君?”

岭南城破,大姜皇帝再怕战,但逼到这个份上,怎么可能还会轻易放过卫珣。

大将军再次一愣,然后说:“国君说,他在大姜能周旋下来,确保安然无恙。”

自大。卫浮无比了解自己的弟弟,说不定已经被裴聿擒了。

而此时刚巧,从两个方向分别来了两队人马。

军中军师和在从大姜内策马来的线子同时下马跪在卫浮和草原大将军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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