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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微弱的水声,苏言循声而往,顾恒刚从溪水中出来,正在穿衣,听到身后传来的轻微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只是含了几分笑意的问道:“睡醒了?”
“嗯。”
被水打湿的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背后,使的刚穿上的白色中衣隐隐约约有些透明,布料贴在肌肤上,勾出一段劲瘦的腰身,苏言看着顾恒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衣服,走上前。
“既然……”
身后传来的触感让顾恒怔了怔,苏言将衣服披到他身上,“伸手,”顾恒依言而做,苏言绕到他身前,仔细的系好衣带。
动作一丝不苟。
苏言依旧是冷着脸,可顾恒硬是在他眼底看到了微弱的温柔。
他没有在意顾恒未说完的话,给顾恒穿好了衣服,顾恒把玉佩递给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也不怕丢了。”
他嗯了声,很是随意的将玉佩塞进怀里,目光落在草地上那几只野兔子身上。
顾恒道:“晚餐。”
苏言看了顾恒两眼,沉默,他拎着奄奄一息的兔子走到溪边,犹豫了一下,往上游走了走,方才蹲下处理起兔子来。
顾恒:“……”
这是被嫌弃了吗?
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右腿微屈,下巴搁在右腿膝盖上,脸上带着愉悦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一幅绝世的画。
这幅画很美,但是有点血腥。
但顾恒表示他不在乎这些。
苏言的动作很利索,拔毛,开膛,破肚,清洗,鲜红的血在清澈的溪水中散开,丝丝缕缕的,莫名的诱惑。
顾恒突然想到苏言那洁白细腻的肌肤,如果配上一些正在流血的小伤口,一定会更诱人吧?
他笑了笑,将这个念头掐灭。这种事,他永远不会去做,没别的,就是舍不得。
这么精致的人,好好保护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他受伤呢?
思维发散了,一时就很难收回来,他想象那张冷漠的脸蒙上红晕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被□□浸染的时候,他甚至想到了苏言被人疼爱,脸颊泛红,双眼迷离,薄唇微张,胸口不断起伏,嘴里泄出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喘息和甜蜜的声音。
很快,他就摇头驱散这荒唐的幻想,掬了捧水洒到脸上。
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对苏言动了欲念。
“你先回去。”他声音有些沙哑,苏言嗯了声,处理好兔子就回去了。
苏言坐在火堆旁,熟练的翻着木棍,洒上调料,不一会儿就传来香喷喷的味道,顾恒起先有些别扭,但是在美食的诱惑下,这点别扭瞬间不翼而飞。
他从来不知道苏言还会干这些,想问,但是苏言认真的表情让他的把话咽了回去。
顾恒接过苏言递过来的烤兔子,闻了闻,很香,咬下一块,皮脆肉嫩,很美味。
“苏言,你怎么能烤的这么好吃?”
苏言盯着明亮的篝火,答道:“习惯了。”
师父已辟谷多年,不知人间五谷为何物,他跟着师父的那段时间,很少吃到正餐,吃的东西全是自己捕捉来的小动物。最初不会做,不是烤焦了就是没熟,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吃了下去。
次数多了,他也就记住了什么猎物的什么地方肉最鲜嫩,要烤多久。
听着苏言淡然的语气,顾恒心中突然一悸,一种异样的感觉浅浅的蔓延开。
后来他才知道,他在这时就已经开始动心了。
他不再多问,埋头吃着自己的兔子,苏言还没吃到三分之一,他就把自己的那一只解决了。
苏言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匕首,分了半个兔子出来,“给你。”
顾恒接过,却没有吃,他直直的盯着苏言。似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苏言抬起头,漆黑的眼瞳映入跳动的烛火,霎那间美得不可思议。
苏言眼含疑惑,顾恒笑了笑,没说话,却将目光移开,落到乾坤袋上时,他鬼使神差的开口:“里面有什么?”
苏言随手将袋子扔给他:“自己看。”
袋子里东西并不多,至少能引起顾恒注意力的只有一样,他捏着那根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箫,有些惊奇的看来看去。
周围很安静,风吹树叶发出的飒飒声,掩过了那一缕微弱的脚步声。
“这是流霜。”
“箫名流霜,剑名凝霜,倒挺合你气质。”顾恒说,他握着这竿箫,把玩了会儿后递给苏言,笑容轻佻:“美人儿,给爷吹一曲。”
苏言没问他想听什么,自顾自的吹起来。空灵清澈的箫声在树林中缓缓响起,顾恒解下断水,弹铗而和。
曲调柔和,像一溪清泉在山石间轻柔的流淌,流过平原,淌过丘壑,转过山壁之后,便遇到了断崖,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下去,如万马过境。
一向软柔的箫声,刹那间变得凌厉起来,强劲的杀气,以苏言为中心扩散开来,树叶被震的发出沙沙的声音,火光摇曳。
与此同时,顾恒手中的断水猛然出鞘,一道铮亮的弧度像闪电一般划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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