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2)
白袍将一听,十分气恼,“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卫倾国本尊,何来假冒!”
曹天彪眼珠转了转,“不打不打,本寨主不跟不敢报真名实姓的人交手!”
白袍将闻听,气得鼻子都歪了,“曹天彪,你是来对阵,还是来耍无赖?为何诬陷我报假名?”
“你说你是卫倾国,兵部尚书卫如海之子,楚王的大舅哥,有何凭证?”
白袍将星眸转了转,“当然有,当初我娘生下我和我妹之时,曾在我的左脚刺下‘倾国’二字,在我妹右脚刺下‘倾城’二字,你来看!”说着,将左脚战靴脱了,又脱掉白色绸缎足衣,将足底冲着曹天彪,“你可看仔细了?”
曹天彪瞪大两只小眼睛一看,果然,在足底清清楚楚地刺着“倾国”两个字。
卫倾国将战靴穿上,“这回你还有何话讲?”
曹天彪眨巴眨巴眼睛,“卫倾国,你来冷山做甚?”
“来救我妹妹卫倾城,先前你们欺哄楚王,称在冷山之上的人不是我妹妹,而是我,骗得他退兵,半路之上正遇上我从京城赶来搭救我妹妹,这才又返回来,曹天彪,你赶紧将我妹妹放了,要知道,她可是楚王正妃,你若胆敢不依,这朝廷大军就要踏平你的冷山!”
曹天彪仔细辨认,发现这人跟山上的‘女婿’长得相像,仔细一合计,明白了,山上的十有八九是他的妹妹卫倾城。
“卫倾国,你当我是吓大的,一听山上的是楚王妃,就二话不说把人给放了?”
“你敢不从?”
“你若赢得了我,我就放人,若赢不了,就干脆上山跟你妹妹作伴!”
卫倾国闻听,“那就给你点厉害瞧瞧!”挺银枪就刺。
曹天彪挥大斧子相迎,两个人打到一处。
打了几十合,曹天彪脑门上冒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上了年岁了,难敌血气方刚的少年英雄。
曹天彪一想,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再过几合,非吃亏不可。于是借两匹战马错开之际,将身上背的葫芦摘下来了。
这葫芦,是他模仿自己偶像孟良的火葫芦所制,里面同样装满了硫磺球,遇上打不过的,这东西就会派上用场。
曹天彪打开葫芦,里面喷出几颗硫磺球,其中一一颗正中卫倾国后背,素罗袍顷刻间就被点燃了。
卫倾国一见不好,赶紧脱下袍子准备扔掉。
曹天彪乘机过来,抡斧子就劈。
卫倾国无法,只得滚下马来。
曹天彪拿大斧子抵住脖子,“不许动!”
后面过来山兵,将卫倾国绑上了,曹天彪洋洋得意,收兵回山了。
自曹琇莹走后,倾城坐立难安,欢喜的是楚王又及时回来了,担忧的是不知道前方战况如何。
香鹂和小芒果两个见小姐走了,留下她们两个照顾新姑爷,便浑身痒痒,争着往倾城身上挨。
倾城正无良策之际,一看她们两个,有主意了,于是故意让她们吃自己“豆腐”,又拉起香鹂的小手痴情道:“小宝贝,你们和大宝贝就好比皮和毛的关系,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宝贝这一去,也不知道会如何,若是有个好歹,我就成了鳏夫了,到时也就不能跟你们在一起了。”
倾城说着,呜呜哭起来。
香鹂和小芒果道:“官人放心,我们两个跟随小姐多年,也是有点功夫的,我们替官人打探前方消息去。”
两个人说着,施展轻功,火速往前方而来。
不一会回来了,喜笑颜开道:“官人这下可以放心了,小姐没有出战,是老爷下山去迎敌了。”
倾城一听,哭得更凶了,“朝廷大军压境,怕是要踏平这冷山了,覆巢之下,无有完卵,老爷若是败了,咱们就都完蛋了!”
两个小丫环一听,道:“官人别哭,我们去前敌打探消息去!”说着,施展轻功去了。
一见曹天彪得胜回山,她们施展飞毛腿,火速来报倾城,将阵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讲了。之后惊讶如小鸟状,“官人,您竟然是女子?”
倾城把眼睛一瞪,“胡说!这分明是他们丢了王妃,急疯了胡乱猜测的!”
两个小丫环被骂懵了,怯怯道:“官人若不是楚王妃,那是谁?被老爷捉住的才是卫倾国。”
“我是谁,哪有时间跟你们说?趁老爷还没回来,赶紧带我去见小姐!”
香鹂和小芒果不敢多问,赶紧同倾城前往聚义厅见小姐。
倾城要自己跑,香鹂道:“以官人的脚力,怕是无法赶在老爷回来之前到达,还是奴婢来背您吧。”
倾城刚想说什么,香鹂已背了她,同小芒果风一般地到了前院。
在聚义厅脚一着地,倾城赶紧伏在曹琇莹耳边道:“娘子救我!”
琇莹一惊。
倾城低语道:“娘子,长话短说,我骗了你,其实我不是卫倾国,我是佘青君的弟弟,我叫佘青衣,专为救我哥哥来的,我怕说了实话你们恨我哥哥,便不肯饶过我,这才谎称是楚王妃的哥哥,如今真正的卫倾国来了,被大寨主捉住正押往山上,等他们一到,大寨主必然不肯放过我,娘子若是与我有夫妻情义,赶紧同我一起逃走,若没有,就将我拿住,等大寨主回来发落吧。”
曹琇莹一听,唬得花容失色,往左右看了看,“各位寨主,前方有变,本寨主要去接应大寨主,你们在此守候,没有将令,不得轻举妄动!”
“是!”
曹琇莹与倾城带领两个丫环一出来,火速背上倾城,“官人,咱们快逃!”
倾城这才发现,琇莹的轻功这样的好,身轻如燕,快似轻风,不一会,带领两个丫环已跑出多远,“官人,后山有出去的小路,咱们从那里逃走!”
也是忙中出错,琇莹忽然脚下一个趔趄,绊了一跤,“哎哟”一声摔倒,倾城也从她身上栽了下来。
等起来一看,琇莹的脚崴得走不了路了。
“官人,你跟香鹂、小芒果快点逃走,不要管我!”
“不行,娘子,要走咱们一起走!”
这样一来,就耽搁了功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追兵的声音:“站住!佘青衣!”
是七寨主领人追上来了。
原来七寨主被罚瞪眼看玫瑰花后,正看得头晕眼花,忽然听到变故,楚王领人马杀回来了,大寨主升座聚义厅,他也临时被解除惩处,一起到了聚义厅,大寨主出去迎敌了,这小子一想,后院那个新郎官,是个坏事包,这些乱子,全是他惹起的,我得派人监视着他,可别让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他派人监视倾城。香鹂和小芒果从前方打探消息回来后,跟倾城的对话全被那人听到了,全都禀告了他,只是脚力没有两个小丫环快。等曹琇莹她们一逃走,七寨主得报,马上带人追上来。
远远看见佘青衣在那里站着,心想,得趁此机会把这小子整死,他一死,曹琇莹就是我儿子的了,那这冷山将来都得归到我家门下。
于是摘下弓来,搭上一支冷箭,拉圆弓弦,手一松,那箭“嗖”直奔倾城射来。
倾城不会武功,哪里躲得开,眼看就要被射中,正在这关键时刻,曹琇莹飞身跃起,像一条美人鱼一样,挡在倾城身前。
倾城本来只有等死,却看见软软的,一条美人鱼贴着自己的身体倒下去了。
那支箭正中她的后背,像一柄鱼叉,冰冷、无情,冒着森森寒意。
血淌出来,泼漆洒朱般,污了她的衣裙。
倾城觉得这情景那么熟悉,原来是前生,楚王施藤也曾经这般救过她。
她也同样骗了他。
“琇莹!”倾城一声咆哮,紧紧抱住她的身体。
琇莹吃力说道:“官人,是我美些,还是你侍郎府中的娘子美些?”
倾城道:“当然是你美些。”
琇莹的小脸之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官人,你快和香鹂、小芒果一起逃走,我是爹爹的女儿,他们不会拿我怎样!”
香鹂和小芒果也道:“是啊官人,小姐留下来,只会得到好的医治,您若再不逃走,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倾城还不舍得放手,琇莹道:“香鹂、小芒果听令!快带官人逃走!”
“是!”
香鹂不由分说,背上倾城便跑。
七寨主领人到了曹琇莹跟前,一见倾城她们跑得飞快难以赶上,老鼠般的眼眸转了转,将宝剑抵住琇莹玉颈,冲前面喊道:“佘青衣,你听着,你要是不回来束手就擒,曹琇莹就没命了!”
倾城听见,赶紧让香鹂停下脚步。
琇莹唬起脸来骂道:“七寨主,你反了!竟敢拿剑对着我!”
七寨主奸笑道:“少寨主恕罪,不这么着,佘青衣要是跑了,如何向大寨主交待?”
琇莹道:“官人不要中计,他不敢拿我如何!”
七寨主道:“佘青衣,你敢拿曹琇莹的命做赌注吗?”
倾城从香鹂身上下来,一步一步往回走。
大红吉服迎风飞舞,像一朵绚烂的红牡丹。
琇莹不停地摇头,“官人,不要!”
倾城一步步走回来,终于到了七寨主跟前,红唇轻启,“放了她。”
七寨主仰天大笑,然后收回宝剑,吩咐道:“绑!”
过来人将倾城捆上。
琇莹痛骂不休,“侯老七,姑奶奶跟你没完!”
七寨主陪笑道:“少寨主受委屈了,赶快扶少寨主到房中医治!”
倾城被扶回后院闺房,请来郎中医治。
七寨主赶往聚义厅,正好与曹天彪撞个正着,“大寨主,您瞧,我把佘青衣给您捉住了。”
曹天彪一愣,“他是佘青衣?”
“是啊,他是佘青君的弟弟,为救他哥哥而来,怕报了真名,您痛恨佘家人,再把他给宰了,所以才慌称是卫倾国。少寨主受他蒙骗,想带着他逃跑,被我拦下,将他给捉住了。”
曹天彪一听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老七,你立下大功一件!”
曹天彪又往四下看了看,“琇莹呢?”
“少寨主她替佘青衣挡箭,负了伤,正在后院医治。”
“什么?!”曹天彪一听炸了庙,连盔甲都没有卸,迈开大步就往后院跑。
等一进女儿房里,见郎中正拿钳子在往出夹那只箭,琇莹痛得惨叫,曹天彪顿时觉得心肝破碎,咧开大嘴痛哭失声,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
“女儿呀!”
琇莹一见爹爹,顿时坚强起来,“爹爹,不打紧的,我若是伤得重了,恐怕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曹天彪冲郎中道:“郎中,我女儿伤势如何?”
“回大寨主,少寨主虽然中箭,所幸未伤及要害,安心休养,不日便可痊愈。”
曹天彪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看见女儿小脸惨白,明显是强忍疼痛,却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忍不住过去拉过她的手大哭起来,“女儿啊,自打你生下来,油皮儿都没破过,今日却受了这般大苦,爹爹这心里头,跟油烹的一样!”
“爹爹,女儿真的没事,看您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多让人笑话。”
“我疼我女儿,爱谁笑话谁笑话,女儿,快告诉爹爹,是哪个混账王八羔子伤的你,爹爹把他剥皮抽筋!”
琇莹神色一凛,“是侯老七放的箭,事后他还拿剑抵住女儿脖子,拿女儿性命做要挟,逼佘青衣束手就擒。”
“反啦!”曹天彪一下子跳起来,直冲到院门外。见侯老七正守在那里,一见曹天彪出来,赶紧上前,“大哥,琇莹没事吧?”
曹天彪气得脸上的肉直蹦,极力克制道:“老七,箭是你放的?”
侯老七讪讪道:“大哥,我是想射佘青衣的,哪知道琇莹冲过来替他挡了一箭,这是误伤!”
“我女儿中箭后,你不赶快替她医治,还拿剑抵住她脖子,以她性命做要挟,可有此事?”
“大哥,若不如此,哪能拿住那佘青衣……”
话还没说完,只见曹天彪拨出宝剑来,直刺过去,一剑刺穿胸膛。
“大哥,你……”
“要不是看在一个头磕在地上的份,老子今天非要你尝尝图十四的滋味不可!”
侯老七挣扎着不肯闭眼。
曹天彪凑近他,“我知道你惦记你儿子的婚事,若非如此,你也不会这么折腾,我告诉你,我就是把女儿嫁给佘青衣,都不会嫁给你儿子,你就死了你份心吧。”
侯老七绝望而死。
曹天彪啐了一口,“这么惦记我女儿,还不是想谋夺冷山这份家业!”
反身回到女儿院中。
“女儿呀,侯老七让爹爹给宰了,爹爹给你报仇了。”
“多谢爹爹。”
“咱们父女之间,还谈什么谢字。”
琇莹秋水眉微皱,“爹爹,不知官人,他怎么样了?”
曹天彪叹了口气,“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记挂着他?他被押在厢房里,暂时无妨。”
琇莹听了,松了口气,“爹爹打算如何处置他?”
“女儿呀,咱们现在连他的身份都还没有搞清楚,谈何处置?”
琇莹诧异,“他不是佘清衣吗?”
曹天彪又叹了口气,“你呀,就是被他给迷住了,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还差点把小命给搭上,他说他是佘青衣,可卫倾国说她是他妹妹卫倾城,现在连他是男是女都还说不准呢。”
曹天彪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不是已经跟他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曹琇莹的目光躲闪,“我为官人挡箭,官人为救我被俘,这样的感情,还不足以表明我们夫妻情深吗?”
“这倒也是,”曹天彪寻思了下,“不过卫倾国说得信誓旦旦,还当场脱战靴让我看了他足底的刺字,说他妹妹足底也刺有‘倾城’二字,不如这样,咱们也查验一下,看看我这新女婿足底是否有刺字。”
琇莹白了他一眼,“爹爹,这多不礼貌?”
曹天彪唬着脸道:“你是鬼迷心窍,这回不能全听你的了,爹爹我一定得搞清他的身份。”
琇莹想了想,“爹爹如果非要查验,那就把他带到这里来,由女儿派人来验,这样面子上也好看些。”
“你?你包庇他怎么办?”
“爹爹此言差矣,他若真的是楚王妃,与我同是女子,我还包庇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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