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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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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琇莹黑葡萄一样的眸子逼视着她,那里面含了冰冷的刀子,“我要让你尝尝那八幅画上的滋味!”

倾城一听,吓得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美人,美人,咱们说归说,可不许来真的,哪有一言不合,就要谋害亲夫的?”

为保命,倾城也真是豁出去了。

曹琇莹一听,小粉脸上的愠色散去大半,“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倾城一想,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吧,连环怎么解,以后再说,于是讨好道:“美人,你这么可爱温柔、娇俏迷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啊,可惜我已有夫人,并且有彼此专情的承诺,所以才想爱又不能爱的十分矛盾,既然你都想杀了我了,那正好给了我一个收下你的理由,否则,我那夫人也只能守寡了不是?”

曹琇莹十分欢喜地点点头,“小叔兄说的是。”

曹琇莹想起了什么,“小叔兄,你那妹夫十分心软、爱怜香惜玉是不是?”

倾城直直看着她,“怎么问这个?”

“因为听说你已娶妻又不肯纳妾后,我便一直哭,他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说……”

“说什么?”

“就说让我看看他怎么样,实在不行,他娶了我。”

倾城一听,又从椅子上滑下去。

曹琇莹赶紧过去扶起她重新坐好。

“小叔兄,你这是怎么啦?”

倾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大哭起来,“这个没良心的,花心大萝卜!辜负了我……妹妹的一片芳心啊,我妹妹跟他也是有着彼此专一的情分啊!”

曹琇莹见他哭得昏天黑地,啧啧道:“小叔兄,你可真的是个护妹狂魔耶,哭得这样伤心,就好像自己遭遇了背叛一样哦。怪不得肯来冷山上舍身救下你妹妹的救命恩人,这兄妹感情,不是一般的好,真让人羡慕。若有来生,保佑我也有这么样的一个好哥哥。”

倾城忽然止住悲声,一把拉过曹琇莹,“走,咱们一起到山下找他问个清楚!”

曹琇莹道:“小叔兄,不成的啦,我已经跟他说了,冷山之上的不是他的王妃,而是王妃的哥哥,他听了后,已经决定退兵了,倘若我们现在下山,也许他早已撤离了。”

“什么?”倾城惊道:“那他不想救我了?”

“他还急着去找他的王妃,哪有心思管大舅哥呀?”

倾城急得直跺脚,“美人,咱们快点下山,也许还能见着他。”

曹琇莹杨柳般的身子挡在前面,“小叔兄,我跟王爷说了,让他转告你夫人,就说你今后永远都在山上了,叫她别再等着了。”

倾城瞪大眼睛,“美人,你这是囚禁啊。”

曹琇莹的那两颗黑葡萄注视着她,分明是在无声地表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人家才不要管用什么手段呢。

外面天色已黑。

忽然有传话儿的侍儿来回,“少寨主,咱们大寨主的头疾又犯了,刚打发人来说的,您是否过去瞧瞧?”

曹琇莹秋水眉一皱,“小叔兄,你只管到西厢房里睡去,我到前院去看爹爹。”说着,往前院去了。

倾城进了西厢房,却听见门外有争吵声,悄悄走近一听,是香鹂和小芒果在吵嘴。

“我来给卫相公守夜!”

“我来!”

“哎呀我来!”

“看你那模样,尖嘴猴腮的,也不怕守夜之时,吓着人家卫相公!”

“你好,矮矮圆圆的,像个芒果成精,跟人家卫相公站到一处,一点都不搭!”

“像芒果又怎么了?这叫珠圆玉润,主人家就喜欢我们这样的服侍,看着喜兴。”

“卫相公玉树临风,要我们这样颀长秀美的服侍,才堪匹配。”

倾城一听明白了,她们两个花痴,正在争着给自己守夜。

倾城如水双眸一转,有了主意,迅速的拿起笔来写了张纸条:王妃在山上。放地袖中,然后回到门旁,清了清嗓。

外面争吵声停下了。

倾城掀开软帘出来,多情道:“如此夜色撩人,若是闷在这房间里,实在可惜了。”

“卫相公,您惹想欣赏夜色山景,奴婢愿意侍奉左右。”

“欣赏夜色山景?”倾城摇摇头,“太弱了,本相公有一极新奇的玩法,不知二位可有兴趣?”

香鹂和小芒果顷刻化身两个小可爱,“什么玩法?快讲快讲!”

“那就是——放夜筝。”

香鹂看看小芒果,小芒果又看看香鹂,“放夜筝?天色这么黑,哪里还看得到风筝呀?”

倾城胸有成竹的样子,“本相公自有办法,山上可有萤火虫?”

“有啊有啊,后面翠石谷中就有!”

“前面带路,咱们一起去捉!”

三个人一起往后山走去,不多时,来到翠石谷。

丛林当中,上万只萤火虫一闪一闪亮晶晶,散发出黄色的光芒,唯美又浪漫。

香鹂和小芒果张大了嘴巴,“哇哦,好美呀!”

“我不是在做梦吧?”

“哎哟你掐我做什么?痛死啦!”

“知道痛,就不是做梦的啦!又不是第一次看见,干嘛那么夸张?”

“先前如何能够跟现在比嘛,卫相公这么美的人,你之前有见过的吗?”

“当然没有啦。”

“和这么美的卫相公一起欣赏这么唯美的萤火虫,不像做梦像什么?”

倾城也为眼前美景惊呆,忽然间就想到了楚王,他跟她一起来到这个地方,在一片萤火虫当中抬掌相欢……

“卫相公,您不是要带我们放夜筝的吗?怎么来看萤火虫?”

倾城这才醒过神来,“赶紧的,捉这些萤火虫,越多越好,然后把它们粘到风筝上,再放上天空,不就能够看见了吗?”

“哇,卫相公,您好有才哦。”

“这样才貌双全,又懂浪漫的男人,真的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哦,卫相公,不知道您对我们小姐有没有兴趣?您想不想收通房丫头?”

“如果你们能收齐了一万只萤火虫,本相公就答应娶你们小姐,你们两个小美人,也可以做通房丫头。”

“真的?”

倾城点点头,“嗯。”

两个小仙女争先恐后地去捉萤火虫。

倾城虽然也在捉,可还没捉到几只,两个小仙女已经哭叽叽地过来了,“卫相公,我们已经捉了上千只,荷包都装满了,再也没地装了,嘤嘤嘤!”

倾城一见十分欢喜,“小美人,够了够了,本相公答应你们做通房丫头就是了。”

两个小仙女一蹦多高,“耶!”

三个人回到前院,倾城道:“你们两个,去取风筝来。”

两个丫环答应着,不一会,取来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风筝,还有常备的鱼鳔胶,三个人一起动手,将荷包里的萤火虫一齐都粘了上去。倾城趁她们不备,将事先写好的纸条粘上去。

倾城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放上天去,一定醒目。”

三个人兴高采烈地拿着风筝出来,刚到院中,迎面正撞上曹琇莹。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人家担心你嘛,一个人会好无趣。”

“我一个人呆得很好啊,一点也不孤单,有香鹂和小芒果陪着,玩得很开心。你还是回去照顾爹爹去吧。”

“人家不要的啦,爹爹吃了药,已经睡下,哇,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好美耶!”

倾城将风筝背过身去,“胡乱弄的,哄她们两个还成,让小侄妹见笑了。”

“明明好美,为何不要人家看?”说着,就过来抢风筝。

倾城一壁躲闪一壁道:“拙作,真的是拙作!”见已是躲不过,只得暗暗将那纸条扯下,揉烂了,然后忽然停下来,“给你,只这么个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曹琇莹拿在手里,摆弄来摆弄去,“这上面竟然没有纸条什么的,当真没什么好看的。”

倾城瞪大眼睛道:“纸条?什么纸条?”

“比如‘妹夫救命’之类的。”

“开什么玩笑?切!”倾城一副不屑的样子。

“哎呀小叔兄,人家紧张你嘛,这么漂亮的风筝,咱们一起放的啦。”说着,拉着倾城就往出走,“点兵场上的那块空地最适合放风筝了,咯咯!”

西厢房内,倾城一夜都没有睡好,想着王爷不知道自己在山上,这就撤兵走了,曹琇莹对自己又防范得严,夫妻不知何日才能见面,难道自己今后就永远在这冷山之上了吗?

都怪自己当日跟王爷使性赌气,才落到如今这地步,哎,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倾城后悔不已。

早上起来,草草吃过早饭。

倾城正手托香腮出神,忽然有人在她背后轻拍了一下,吓得她一个激灵,曹琇莹像只小鸟一样蹿出来。

“哎哟你吓了我一跳,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神神叨叨的?”

“小叔兄,咱们的冰上双人舞刚刚跳完,这么美好的时刻,可别忘了用画笔记录下来哦。”

倾城还是若有所思,注意力难以集中。

“哎呀人家跟你说话的啦,你有没有在听?”

“啊?在听啊,不就是画画嘛,这就画。”

倾城起来,摊开绢,提画笔只一会,便作了一幅冰上双人蝴蝶飞舞图。

曹琇莹一看,惊得张大了嘴巴,“哇,好美哦,这两只冰上蝴蝶,简直是在仙境起舞,不知道是小叔兄画得好,还是咱们跳得好。”

“是美人你生得好。”倾城没精打采道。

曹琇莹将画放了,过来推推倾城肩膀道:“小叔兄,今早得报,楚王人马已经撤离了,以后你就安心在这冷山上呆着吧。”

“什么?楚王的人马真的走了?”

曹琇莹点点头。

倾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小叔兄!”曹琇莹过来推着她的身体一阵呼唤。

香鹂、小芒果也跟着一通喊。

“哎呀你们别跟着喊了,地上这么凉,赶紧帮本寨主把他扶上床去。”

三个人一起将倾城扶上床榻。

曹琇莹看着她,抽抽嗒嗒道:“可怜的小叔兄,今后就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在他最脆弱的时刻,我怎么能够丢下他不管呢?”

说着,也到床榻之上挨着倾城躺下来,“让我来陪着你吧。”

丫环将床帐、窗帘都放下,识趣地退出去,将房门关好。

再说曹天彪,休息了一晚上,早上起来后感觉好多了,一想着山下楚王人马已经退了,也没有旁的大事了,只卫倾国那厮使用欺骗手段放走佘青君,实在可恨。

自己的宝贝女儿要走了他,说是准备用“精神虐待法”来折磨他,他一想,对待卫倾国这样的小白脸,精神虐待法恐怕要比肉体上的折磨要残酷些,所以当时也就答应了。只是不知道这精神虐待法进行得怎么样了,自己趁现在没事,想过去看看。

于是信步往自己女儿院中来。

一进字,见女儿的两个贴身大丫头香鹂和小芒果都在西厢房下,只是没有按规矩本分地立着,而是扒着门缝试图向里面看,还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他们虽是山大王,可也是官家出身,规矩一向很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景,曹天彪纳罕,示意随侍不要声张,自己轻手轻脚地过去想探个究竟。

他一到跟前,轻轻拍了一下她们两个,两个小丫环吓得张嘴刚要叫,一看是大寨主,赶紧把嘴巴捂上,没敢出声。

两个人礼了礼,急着要进去禀报小姐。

“站住,在这里守着,不许动!”

曹天彪轻手轻脚推门进去,一见书案上放着一幅画,心想,女儿还真是说到做到,让这小子作了画,想必这小子都被折磨得神经衰弱了,天都这么亮了还没有起来。

心中十分得意,摇头晃脑地将那画拿起来一看,感觉不对劲,仔细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跟卫倾国两个人卿卿我我、欢欢乐乐地在冰上一起滑翔,就像两只大蝴蝶,这哪里是卫倾国受刑图啊,分明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呀!

曹天彪气得直哼哼,他怒气冲冲地冲到床前,想拎起卫倾国来算账。

等一把将帐子拉开,看见床上的一幕,不由得大声惊叫起来:“啊……”

床上的两个人都被惊醒了,一齐起来,跪倒在地。

倾城赶紧叩头,“大寨主,我只是一时头晕贪睡,少寨主她怕我出问题,便陪着歇息片刻,我们两个是合衣而卧、互不相犯的!”

曹天彪气得快不会说话了,“小畜牲,如今我女儿的名节要紧,我再也不能留着你,来人,把这小子推出去,直接砍了!”

倾城连连叩首,“大寨主,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曹天彪不听,外面闯进人来架起倾城往外走。

“大寨主,冤枉,我和少寨主是清白的!”

眼看人要被拖出去了,曹琇莹开口道:“且慢!”

拖人的停下来。

倾城惊喜道:“少寨主,你快点跟大寨主说,咱们是清白的!”

曹天彪冷着脸道:“女儿,这小畜牲说的可是真的?”

曹琇莹道:“爹爹,是真的,您瞧,我们是合衣而卧,怎么会行不轨之事?”

曹天彪松了一口气,“算你小子便宜,如果真的行了不轨之事,老子非凌迟了你不可!不过为了我女儿名节,你也非死不可,这样吧,我让刽子手给你个痛苦,下手利落些。”

说着,又让人往出拖人。

倾城一听这山大王真是不讲道理,敢情我做没做,都逃不了一死啊。

“慢!”曹琇莹哭道:“爹爹 ,其实……其实女儿已经跟他睡了一夜了,因为夜里贪欢,早起之后才又觉困顿,这才睡了回笼觉的,嘤嘤嘤!”

曹天彪一听,眼前发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女儿,你此话当真?”

曹琇莹拼命点头,“不敢欺瞒爹爹。”

曹天彪道:“好啊,卫倾国,这就别怪我狠心了,来人,将他推到外面刑场,凌迟处死!”

倾城把眼一闭,心想,这下算完了,本来能挨一刀之苦,这回要活受罪了。你说曹琇莹,还说喜欢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慢着!”曹琇莹忽然站起,冲过来推开倾城左右的人,将她护在身后,“我看谁敢动他!”

曹天彪道:“女儿,你好糊涂!他是谁?且不说他使诈放走咱们的大仇人佘青君,单说他是朝廷命官之子,咱们是山大王,只这一点,就无法托付终身啊!”

曹琇莹道:“爹爹,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女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您要是想凌迟他,女儿也愿意与他一同受苦,您就再加派一个刽子手吧!”

“哎呀呸呸呸,女儿,你胡说些什么,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我舍得……哎呀算啦,你这是想要你老爹的命啊,你娘没的早,当初就咱们爷俩从刀口里逃出来,我是一点委屈都不让你受啊,就这么凤凰蛋似的捧着长大了,如今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如今这情景……”曹天彪咧开大嘴哭开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倾城也颇有感触。一看这老头,也着实不易。

曹琇莹哭着道:“爹爹,女儿不孝,可是您若是放了卫倾国,今后他就是咱们的人,我们两个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再不让您操一点心。”

倾城一见,也赶紧顺水推舟,不管怎么说,小命要紧,“是呀大寨主,我一定跟琇莹一起,好好孝敬您,大寨主不知道,我酿制糯米老酒的手艺最好了,每年过年,我们两个亲自为您奉上一壶亲手酿的老酒,烫烫的,满是幸福感,咱们一家子就在这山上享受天伦之乐,岂不是快事?”

曹琇莹过来摇着曹天彪的肩膀道:“爹爹,您瞧,卫倾国的模样品格,真的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了,这样的女婿上哪找去,人又是那样孝顺,爹爹难道您就不喜欢吗?”

曹天彪一看卫倾国的模样,方才又说一番暖心的话,心里面可就动摇了,一想也是,就这模样品格,恐怕全天下也难找出第二个人,我女儿若是嫁了这么个人,我是打心里头满意的。

只是,曹天彪又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女儿啊,要说卫倾国这模样品格,爹爹心里是愿意的,可是他使诈放走了咱们家的大仇人佘青君,爹爹心里这一关可过不去。”

曹琇莹神色一凛,“爹爹,小姑在时,因祖父、祖母偏爱,骄纵任性、飞扬跋扈,对下人轻则打骂,重则赐死,也不知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不但如此,就是母亲和女儿也不知受了她多少闲气。女儿私下审问佘青君之时,他曾言,因为小姑降香之时,一个平民家的小儿回避得慢了些,生生被她下令打折了一条腿。佘青君实在看不过,这才有意教训她,料其欺下必谄上,因此与她欢好之后,谎称是陶国公府少公爷。咱们家亲自上门去提亲,陶国公家之所以会答应,还不是因为爹爹是个人才,陶国公府早有意拉拢。他家小公爷是京城有名的恶霸,爹爹杀了他,也算为民除害。所以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佘青君,况且佘青君肯为卫倾城舍身前来,也够仗义,卫倾国又为救他而落难,一样是侠肝义胆,与这样的人结为连理,也不算辱没了女儿。”

曹天彪擦了把泪,“丫头啊,听你这么一说,爹爹心里敞亮多了,也罢!俗话说,儿大不由爷,女大不中留,既然你自己选好了女婿,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饭,你爹我还能如何?”

曹琇莹一听,乐得差点欢呼,过来捧过曹天彪的脸就亲了一口,“爹爹,就知道您最疼女儿了!”

曹天彪点手把倾城叫过来,“卫倾国,你能舍身前来救你妹妹的救命恩人,说明你这人既重亲情,又讲义气,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今天要不是我女儿苦苦求情,我就把你给宰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你的妻子,你应当像对待你妹妹和佘青君那样对待她,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倾城叩首道:“大寨主……”

曹天彪一使眼色,倾城马上改口道:“噢爹爹放心,我一定对琇莹好!”

曹天彪一手拉过曹琇莹,一手拉过倾城,将她二人的手交叠着放在一起,“这我就放心了,择日不如撞日,三天后就给你们拜堂成亲。贤婿放心,一切彩礼、婚礼费用,全都由爹爹一人包办。”

曹天彪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把钥匙来,放到他们手里,“这是冷山金库的钥匙,爹爹把它交给你们了,够你们吃上几辈子的了,”又向倾城道:“贤婿,我们久在山上,也不知京城里现在办喜事都时兴些什么,你只管开口讲来,不要怕破费,爹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拼上老本也得把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倾城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在自己大婚前也是这么唠唠叨叨,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父女二人诧异,“贤婿,””小叔兄,” “你哭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好感动啊!”

“你是没结过婚,女儿出嫁前,爹妈都是这个样子,琇莹她娘没了,我又当爹又当妈,惟恐有不周之处,委屈了这孩子。”

曹琇莹推托道:“爹爹这么快就把金库钥匙交给我们,您还这么硬朗。”

曹天彪道:“等你们完婚后,爹爹我就连这山上的兵权也一并交给你们,我呢,就退下来养老,还……”

“还什么?”

曹天彪摸摸后脑勺,不大好意思道:“自打你娘没后,有多少人都张罗着给我续弦,可我怕委屈了你,也就一直没答应,如今你也大了,自己成家了,爹爹我也该为自己的下半生做打算了,准备再娶上一房夫人,相守到老。”

“爹爹,”曹琇莹珠泪滚下来,“这么多年,您为了女儿,受苦了。”

“不苦,不苦,如今你都已经开花结果,爹爹我即便是苦,也是值得的。”

三日后。冷山之上少寨主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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