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2)
两个人说着,来到离山门较远处的一片树林,将担架放下,看也不看一眼,扭头就走。
没走出去几步,忽然听见“扑棱棱”有大鸟飞动的声音,两人吓了一跳,扭回头去一看,只见一只老鹰嗅到了血腥味,直向那担架上的人俯冲过去。
两个山兵一见,道:“真是个作孽的,死得那么惨不说,还要暴尸荒郊 ,如今又喂了鹰了,哎。”
老鹰几下喙开了羊毛毯子,露出“血肉模糊”的人身,刚要一嘴喙下去,只听得“啊!他妈的!”一声大叫,佘青君顶着毛毯开始奔跑,那只鹰不停追赶。
“哎呀妈呀,”两个山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诈尸啦!”
佘青君一看那只死老鹰也不知饿了多久了,没命地死缠着他,就这么赤手空拳的,不好对付它,眼眸一转,想到了那两个士兵,于是赶紧过去,从一人腰间抽出宝剑来,一抬脸举起宝剑将那只老鹰砍为两半。
“爷爷饶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知道你死得惨,要报仇去找魏成青和曹天彪!”两个山兵边磕头,边求饶。
佘青君刚一举起宝剑,这俩货腿一蹬,眼皮一翻,吓死了。
佘青君挨个蹬了一脚,又用手试下鼻息,果然气息全无。
“没用的东西。”佘青君斜睨了他们一眼,一甩头,本来想装酷耍帅,才发现头发已被倾城给削光了,扬长而去。
料他走远了,那两个山兵偷偷起来,“哥哥,””兄弟,””装死这招还真管用,咱们俩算是捡了一条命,赶紧回去禀报大寨主!”
两个山兵跑回聚义厅,跪倒在地鬼哭狼嚎,“大寨主不好啦!”
坐在末位的倾城心中一惊,暗叫不好,恐怕出事了!
曹天彪一拍桌子,“他奶奶的,什么事把你们两个龟孙子吓成这个样子!老子即使朝廷发兵来讨伐,都不曾这等惊慌失措!”
“回……回寨主爷,那佘青君他诈尸跑啦!”
“什么?”曹天彪一下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讲!”
两个山兵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讲述一遍。
聚义厅里议论纷纷。
曹天彪小眼睛转了转,然后走下主位,迈着步子走过来。
倾城感觉到了一阵寒意,渐渐袭来。
曹天彪到了跟前,“小兄弟,”
倾城拱手,“哥哥。”
“你初来乍到,想必不认得墙上的这些个画,今天哥哥我就带你认识认识。”
倾城面带一丝尴尬,“大哥,小弟我也已看个大概。”
“那哥哥我再领你加深一遍印象。”说着,从第九幅开始,指给倾城看,“瞧,这是什么?”
倾城玉面上勉强笑道:“是佘青君被下油锅。”
曹天彪点点头,拿眼睛扫视倾城,“小兄弟你这细皮嫩肉的,若是被扔进油锅里炸,会不会入锅即化呀,啊?”
“哈哈!”聚义厅里响起一阵狂野的大笑声。
倾城讪笑道:“玩笑,玩笑。”
曹天彪又领着倾城到第十张画前,“小兄弟也认识这张?”
倾城一皱眉,“是佘青君被剖腹摘心。”
“小兄弟的这颗心,倒称得上是一颗七窍玲珑心了,可比当年比干王叔!”
倾城一听,明白了,这是在暗讽她使计诓骗他,救了佘青君,可比干王叔最终是被挖了心的,吚呀,一想到这,真是不寒而栗。
曹天彪领着她到了第十一张墙画前,“小兄弟再看这张,可识得?”
倾城吓得一激灵,“是…… 是佘青君被点天灯。”
曹天彪道:“那滋味如何,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到第十二张图跟前,“小兄弟,哥哥我要是把人剥皮了,可不会出现诈尸的哟。”
倾城后脊梁直冒凉风,“那是,那是。”
到第十三张图跟前,“小兄弟,这是历史上苏妲己的杰作,商纣王还为此留下千古暴君之名,哥哥我恐怕也要做一回纣王了,还得仗着小兄弟你来成全。”
倾城骤然变色,装糊涂道:“大哥说笑了,兄弟我何德何能,能成全哥哥大名?”
曹天彪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到了第十四张图前,“小兄弟,这张,按理说应该是最痛苦的,我之所以把它放在十四上,是因为“十四”为“是死 ”,本打算若是没有能人来应征,就用这个办法弄死那佘青君。”
倾城附和道:“是死,是死。”
到了第十五张图前,“小兄弟,像獐子一样被烧烤了,也不知道你身上哪一块肉最嫩啊?”
倾城吓得一捂衣领,“小弟看着白嫩,实际上皮厚难嚼,一点都不好吃!”
最第十六张图前,曹天彪道:“历史上有很多叛臣遭此酷刑,小兄弟若是敢背叛我,我就赐你相同待遇,如何?”
倾城连忙摇头,“哥哥说的哪里话,小弟我怎么敢背叛您呢?”
“好了小兄弟,这八张刑图都看完了,你自个儿挑一张吧,选个死法。”
倾城一听,大惊失色,“大哥何出此言?小弟做错了什么,大哥要用这般残酷的法子要小弟去死?”
曹天彪小眼睛一瞪,“你还跟我装糊涂?你耍把戏骗过我等,放走了佘青君,这会子在这死撑不认,要不是看在一个头磕在地上的份,我今儿非让你‘十四’了不可!”
倾城连忙跪倒,“大哥,小弟哪里耍了戏法,这分明是那两个山兵胆小,一时间精神恍惚出现幻觉,佘青君已死,岂会有假,又怎会诈尸?”
曹天彪冲那两个山兵道:“你们两个,可看得仔细?”
“回大王,此事千真万确,若不是我们两个机灵装死,恐怕小命儿早没了,大王要是不信,可派人前去小树林里查找佘青君尸首,看可还能找到。”
曹天彪速命人前去查探。
倾城心中焦急,往正中首领位子的另一把椅子上看,一直都空着,心想,曹琇莹今天怎么没来?她要是在,或许还能救自己一命,眼下只有能拖延一点时间算一点时间,只求曹小姐能赶来。
她悄悄问一旁侍立的小卒,“少寨主今儿怎么没来聚义厅?”
“少寨主在房里给您赶制护膝呢,说是这里山风凉,您没有护膝,会冻伤腿的。”
倾城一听,急道:“命都快没了,哪还顾得上腿?你速去她房里,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请她快点过来,要是来晚了,恐怕我的小命就没了。”
士卒马上去禀报小姐。
山上的哨岗一个传一个喊话,最后外面的那个人到小树林里找寻,空剩下一副担架,还有一只被砍成两半的老鹰。
消息又一个接一个的传回来,曹天彪来到倾城跟前,“佘青君的尸体是他们两个的幻觉变没的,老鹰也是被他们的幻觉变出来砍成两半的?”
正这个时候,有一个兵卒揪着一个人上来,跪倒道:“禀大寨主,这人是厨房里的火夫,小人见他行踪鬼祟,便一路跟随,发现这厮竟然偷的挖小寨主祭天用的猪,这才将他扭送了来,请大寨主发落。”
那火夫不停磕头求饶,“小人一时贪财,想把那猪肉挖出来卖掉,小人罪该万死,不过,若是大寨主肯饶小人一命,小人倒是发现了一宗秘密,愿意如实相告!”
曹天彪挺着溜圆草包肚道:“什么秘密,还不快说!”
那火夫道:“小人将那猪挖出来一看,猪身上竟然少了一大块皮,十分蹊跷。因想着小寨主是要给您的大仇人剥皮的,所以小人怀疑,莫不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滚下去,听候发落!”
火夫被带下去了。
曹天彪到倾城跟前,“我懂了,小兄弟,你这用的是障眼法,将我们这些人都给蒙骗了,”突然双手叉腰,“说,你是佘青君什么人,为何要来救他!”
倾城见抵赖不过,也只好认账,“大哥……”
“别再叫我大哥,从今往后,你没我这个大哥,我也没你这个兄弟,咱们两个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我遇上你,那是倒了八辈子子的血霉!”
“大寨主,我呢,是楚王妃卫倾城的双胞胎哥哥,我叫卫倾国,佘青君为了救我妹妹,不惜赴汤蹈火,这个人,仗义,我们卫家,也不能不仁,因此,我这才上山来搭救他。”
“原来如此,卫倾国,佘青君是你的救妹恩人,却是我的杀妹仇人,如今你救走了他,本寨主只有找你算账,说吧,这八张图,你选哪种死法?”
倾城后脊梁一阵冒凉风,把玉颈一缩,“大哥,哪种死法都不好受。”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门外脚步声响,进来一个姽婳将军,来到曹天彪跟前,礼过,
“爹爹,女儿听说佘青君被放走了,可有此事?”
曹天彪把大手一挥,“女儿,果有此事,”用手一指倾城,“就是这小子干的,他是楚王妃的双胞胎哥哥,用的障眼法把咱们都骗了。”
曹琇莹一听,过去一扬粉掌冲倾城玉面“啪啪”就是两个嘴巴,“狂徒,也不打听一下冷山是个什么地方,竟敢来此撒野!”
叱咤时闻口舌香。
曹琇莹又转向曹天彪,“爹爹,依女儿之见,干脆就让他尝尝第十四张画的滋味。”
倾城吓得后脊梁冒出冷汗,真的是冰肌玉骨了。
曹琇莹忽又凑近她,“你,有的好受了。”忽又压低声音,“快点瘫软,装作发抖。”
倾城一听大喜,这丫头,就琢磨着舍不得她死。于是赶紧瘫倒在地,抖成一团。
倾城扯过曹琇莹的衣角,“小侄妹,我可是还有好多画没给你画呢,比如,你冰上滑翔的翩翩风姿,春花浪漫时团扇扑蝶的童趣盎然,夏日乘凉时的香汗晕染,秋天习武时的霜刀雪剑,我会用画笔记录你一年四季的不同风情。你想想如果我就这样死了,谁还能画出你的最佳神韵来?”
曹琇莹逼视着她,一双细长秀美的凤目中蕴了霜刀血剑,“你的画技当真不错,无有粉本,并记在心,真可谓是用心在作画了,倘若要你把这墙上的后八张画都画出来,那上面的佘青君换成你自己,那,哈哈哈!”
曹琇莹一阵仰天大笑,“那是不是精神虐待呀?”
倾城一听,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蕴满了恐惧,“我作画之时,全心投入,有身临其境之感,倘若让我作上这八张受酷刑的画,那 ,那……”倾城抱紧双肩,极力抑制不停发抖的身体,“那我非疯了不可。”
她冲曹天彪道:“大寨主,求求你,你还是杀了我吧。”
曹天彪道:“女儿,看来这精神虐待法对他最有威慑力,爹就把他交给你了,倘若真的疯了,也算报了他放走佘青君之仇。”
曹琇莹贝齿一咬,吩咐道:“带走!”
到了曹琇莹房中,等人都出去了,曹琇莹亲手为倾城解开绑绳,倾城道:“幸亏小侄妹出手相救,否则我的小命就没了。”
曹琇莹坐到榻上,丢了个苹果给她,娇媚道:“你肯舍身来救佘青君,真够仗义,我就是敬慕你是个英雄,才想救你的。”
曹琇莹说着,拿起一只山核桃,剥着吃起来。
倾城道:“是佘青君肯舍身救我妹妹在先,我不过是投桃报李。”
“你妹妹倾国倾城,佘青君究竟是讲义气,还是痴恋美色,可就难说啦。”
“你怎么知道我妹妹倾国倾城?难道见过不成?”
“先前在京城之时,也曾经听闻第一美女的芳名,不过究竟没有见过,今日见到她的双胞胎哥哥,果然是貌比潘安的,想来那卫倾城,也必是个沉鱼落雁的 ,佘青君是个风流公子,拜倒在其石榴裙下,也是有的。可是你不同,你可是只为着义气二字的。”
倾城哈哈一笑,“你们女人啊,想法就是奇怪,佘兄与舍妹,是清清白白的关系,舍妹还是嫁了人的,可不要胡乱猜测。”
“哎,”曹琇莹轻轻叹了口气,娇滴滴道:“我这是妇人之见喽,”她剥了一块核桃放进嘴里,“只可惜我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否则,小叔兄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啦。”
倾城玉鼻一哼哼,横了她一眼道:“看你还是威风凛凛的少寨主,还以为心胸跟寻常庸脂俗粉不同,谁知想法竟也这样促狭。”
曹琇莹认真道:“这跟促不促狭没关系,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如果美貌到了貌比潘安,或者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地步,那他或她对于一个异性的魅力,绝对是无法估量的。”
曹琇莹羞答答道:“就比如现在,你和我……”
倾城抢过她手里的核桃,“小侄妹倾国倾城,这纤长白嫩的手指哪能用来包核桃呢?还是我来吧,这叫怜香惜玉。”
“不过,”倾城讨好地笑道,“这八张画,真是太血腥了,莫真是叫我一张一张地画下来,主人公还是我自己,那不说吓得半死,也差不多给折磨疯了,小侄妹,大美人儿,你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倾城说着,将包完的一块核桃仁送进曹琇莹樱口中。
曹琇莹吞下那块核桃,陶醉地一咪眼,“哇,好甜!”
倾城撅嘴道:“你这里是甜的,我可是要吃苦了。”说着,咧开嘴巴咧咧地哭起来。
曹琇莹一抖杏黄色的袍子,“哭什么?还没有说清楚,就哭起来!”
倾城止住哭声,“那你同意不叫我画那些个劳什子了?”
曹琇莹脂香粉媚的小脸一绷,“画,还是得画的。”
倾城“哇”一声又哭起来,“那,少画几张行不行,比如,只画一张,意思一下,应付一下你家老爷子也就罢了。”
曹琇莹纤细白嫩的手指点着倾城额头道:“八张画,一张也不能少。”
倾城一听,差点背过气去。
想了想,倾城又道:“小侄妹,大美人都是菩萨心肠的,正所谓心慈则貌美,如果心肠狠毒,那相貌也会跟着变丑的,关于我的惩罚措施,不如,你再考虑考虑?”
曹琇莹胸脯一拔,“不是说过了吗?一幅都不能少。”
四目相对,僵持了一阵,倾城最终败下阵来,牙一咬心一狠,“画就画,拿笔来!”
“等等,”曹琇莹道,“没有过亲身体验,怎么能画出精髓呢?”
倾城嘴巴张大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直了眼睛道:“大大美人,不是吧?你是说让我体验那画上的酷刑?那我立马就歇菜了,还画个头啊?要画,除非是鬼魂来画!”
“谁说要你死啦,人家有办法既要你体验生活,又有命来画画的啦。”曹琇莹娇嗲道。
倾城一听彻底崩溃,“那你是要我半死不活的了,天啊,”倾城从墙壁上摘下宝剑来,递给曹琇莹,“小侄妹,你杀了我吧,我不能让你落下一个毒妇的恶名!”
曹琇莹急得一跺脚,夺过宝剑来,“你这是干什么嘛,我又不是要你画那些血腥的图画!”
倾城一听,心上一宽,笑道:“我就说嘛,像小侄妹这样一个轻盈娇嗲的软妹子,怎么会那么歹毒呢!”
“你坐下听我讲的啦!”曹琇莹将宝剑挂回墙上,又坐下来,两颗黑葡萄一样的眸子注视着倾城。
倾城道:“你还是叫我画你?你放心,我一定用心观察你春夏秋冬四季风姿,然后用画笔一一记录下来,小侄妹说得对,我还没有见识完小侄妹的四季风采,如何能够凭空想象就画得出来?”
曹琇莹摇摇头,用手一指:“是画你……”
倾城一缩玉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曹琇莹又摇摇头,“是画你跟我两个人。”
“画你拿刀杀我?”
“不是的啦,你不要老是这样紧张,是画你跟我两个人卿卿我我的画面。刚才你在聚义厅里憧憬的那些画面,哇,好美呀,”曹琇莹头一偏,倚在合起的双掌之上,做出梦幻的模样,“当时我就想,这么美的画面,怎么可以只我一个人形单影只呢?若是和你两个人,那就完美了,呵呵!”
倾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是这样啊。”
曹琇莹娇嗲道:“咱们两个都没有一起欢耍过,如何能够画得像呢?所以人家想和你一起去溜冰的啦。”
倾城道:“好啊,好。”
“人家排了个冰上双人舞蹈,正准备跟你一起练习,没想到今日你便在聚义厅里说要画我冰上滑翔的翩翩风姿,我当时就兴奋不已,这真的是心有灵犀耶!”
倾城晃着头,笑笑。
“好啦,现在咱们就开始一起练习吧。”
曹琇莹拉上倾城,开始教习她编排的冰上舞蹈。
倾城也是舞蹈行家,只是第一次反串一个男子,倒觉新鲜,不过她天资聪颖,也不觉得难,倒是多了几份风流俊雅。
等排练得差不多了,曹琇莹欢快道:“大功告成啦,咱们这就去后山脚下天鹅湖上去跳冰上双人舞蹈,嘻嘻。”
倾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说小侄妹,这都跳了大半天了,也该歇歇了,明儿再去湖上玩耍也不迟嘛。”
曹琇莹过去一把拉起他,“哎呀走嘛!”
倾城没办法跟着起来。
曹琇莹吩咐道:“拿两双冰鞋来!”
丫环香鹂拿过一对冰鞋来。
曹琇莹道:“这是我跟香鹂平时玩耍穿的,都是女子尺寸,”她秀眉一皱,“不知道你穿着合不合脚,不过,看你的样子,纤长俊美,说不定也能穿上。”
说着,吩咐香鹂,“给小叔兄穿上试试。”
倾城道:“我脚上痒痒肉多,在府中时一向都是自己穿鞋子的,再有就是脚小,生怕旁人嘲笑,所以也从不肯当着旁人的面穿鞋,烦劳你们都背过身去,我再试穿这鞋。”
曹琇莹便拉着香鹂转过身去。
倾城赶紧将冰鞋换上,试过后又换下,“好了,你们转过来吧。”
曹琇莹道:“怎么样,合不合脚?”
“正好合适。”
曹琇莹乐得一拍手,“好耶!”
说着,拉着倾城出门,一壁又嘱咐香鹂,“我跟小叔兄到后山去滑冰,爹爹若是问起,就说我在监督他画受刑图,谁要是敢把实情透露给爹爹,本姑奶奶就让他尝尝那画上刑罚的滋味!”
香鹂答应着,吩咐下去。
曹琇莹拉着倾城来到后山脚下。
但见一片开阔的湖面,湖上结了厚厚的冰,像一块通透的宝玉。
曹琇莹道:“都说我的名字是晶莹的宝玉,依我看来,这片天鹅湖才是块宝,春天可以看湖光山色,夏天可以沐浴,秋天可以捕鱼,冬天又可以溜冰。”
倾城道:“春天也是捕食的好时节,气温上升,鱼儿活跃,更容易入网。”
曹琇莹瞪圆了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那可不成,难道你没听说过‘劝君莫食三月鲫,万千鱼仔在腹中’吗?我们山中有规矩,春天是不允许捕鱼的。”
倾城一愣,心想,这山贼草寇也是有一些慈悲心肠的。
到了湖边,两个人背对背换好冰鞋,滑上湖面,如一双美丽的冰上蝴蝶,翩翩起舞。
“呀,小叔兄,你像不像那梁山伯?我像不像祝英台?”
“我倒是像祝英台啊。”
“什么?”
倾城自知失言,赶紧道:“我倒是像祝英台的好郎君啊。”
曹琇莹脸儿绯红。
两个人越滑越有感觉,完全放开,有了飞翔一般的感觉。
曹琇莹像一只杏黄色的大蝴蝶,娇美可爱,轻盈飞起。
倾城像一只湖水蓝色的大蝴蝶,清雅俊秀,翩跹大气。
曹琇莹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卫倾城也觉神清气爽,不由得心下思忖,在楚王府的日子,虽然跟楚王两情相悦,可一则,不能留下红颜祸水的骂名,言行举止时刻得有分寸,不敢有丝毫的放纵,一则,又有内忧外患,心总是提着,何曾真正有过这般放松的时刻?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什么时候,自己和楚王也能这么自由自在地在冰上飞翔啊?
倾城开始憧憬起她跟王爷的冰上飞舞来。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做出个女儿动作来。
这一失误,坏了,正好与正在飞驰的曹琇莹撞到一处,曹琇莹尖叫一声,摔倒在冰面上。
倾城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来,伸手去拉曹琇莹,“小侄妹,你没事吧?”
曹琇莹站起来,额头上磕得青紫一块,“好好的,你愣什么神,还要跳我的动作,看把人家磕的,丑死的啦。”
倾城笑道:“实在是因为小侄妹动作太美了,”倾城作出个陶醉的神态,“我实在无法自拔,陶醉着陶醉着,情不自禁的就随着你的动作走了。”
曹琇莹不好意思道:“讨厌的啦。”
倾城一想,在这里别看一时玩得开心,可毕竟自己身份特殊,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自己呆在这里,就像是在刀尖行走,稍有不甚,就会一命呜呼。因此,得想个法子早点脱身才是。
倾城道:“小侄妹,我累了,可否到岸上歇会?”
曹琇莹点点头。
两个人滑到岸边,坐在铺着兽皮的马扎上休息。
倾城情志郁郁,忽然将头埋在两腿间哭起来。
曹琇莹十分纳罕,“小叔兄,你怎么啦?”
倾城哭道:“我离家数日,也不知父母双亲可还安好,兄弟姐妹可还无恙,还有……”曹琇莹十分紧张道:“还有什么?”
“还有我养的那些花花草草、小鱼小鸟,它们没有我的精心照料,也不知是死是活……”
曹琇莹一捂胸口,“吓你人的啦,小叔兄,你还养花花草草、小鱼小鸟,对待它们还这样好,”她喜滋滋道,“真是个温柔善良的好男人。”
倾城偷偷扫了她一眼,“可是,你如果不放我回去,那些可爱的花花草草、小鱼小鸟说不定就都死光了,你说它们多可怜啊。”
曹琇莹秀眉一皱,一抹郁色掠上她吹弹得破的肌肤,“这倒也是,不过,不是有嫂夫人替你照看着吗?”
“嫂夫人?她还在岳父家呀。”
曹琇莹神色一慌,“她住娘家了?”
“她住哪门子的娘家,我还没有成家,所以她还养在岳父家,究竟姓甚名谁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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