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2）

文森特的反应与速度快得惊人，一瞬之间，栗嘉怔怔地看着那只带风的拳头朝他袭来，根本来不及躲闪，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超出他能接受的极限了，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想象中血肉绽开，鲜血淋漓的画面并未出现，文森特感觉自己紧绷的肌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了回来，他闷哼一声，竟退后了几步，强壮的身躯摇摇欲坠。

定睛一看，又是奚澄，该死，他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奚澄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轻飘飘地接下了文森特饱含力量的一拳，且毫发无损，这个事实令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如同一拳打进了棉花，浑身的气劲一下子散了下来。

奚澄斯里慢条地从内衬的口袋中拿出一抹白色的东西，文森特目不转睛盯着他，“你........你拿的是什么东西？”他沙哑着问道，仇恨的目光简直要在他身上烧一个窟窿。

奚澄他摊开手，好让文森特彻底死心：“有什么问题吗？”

躺在他手心的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手帕，好似刚才只不过是跟一个小孩子打闹，玩累了，拿来擦擦汗。

“好了，结束吧。”亚德里安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文森特当局者迷，他却在一旁看得真切，文森特根本不是Cain的对手，无论是速度还是经验都远胜于他，这是一场没有悬殊的比赛。

文森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颓败的感觉，每一次他几乎就要碰到奚澄了，但下一秒他总是能快速退开，并且化解他的攻击，在他面前，他无所遁形，他的心就像是敞开的，每个动作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他背脊阵阵发凉，眼前蓦然闪现过多年前，地下室昏暗、摇晃的灯光，观众台上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怒吼着，鼓舞着，倒计时一分一秒过去，他却依然躺在赛场中央，起不来。身体已经精疲力尽，内心被恐惧全然压制，对面那个神秘家伙，轻松终结了他的十连冠，将他从天堂一脚踢下了地狱......

“不行！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不能就这样算了.......”文森特瞳孔放大，状如疯癫地喃喃道。

见他如此，奚澄轻轻叹了一声，感慨道：“真是执着。”

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讽刺。

他走到栗嘉跟前，低声问：“怕了”

“.........”栗嘉心情复杂，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想什么呢？看到文森特吃瘪，他非但不怕，说实话心里还挺爽的。

“那就再等一等。”栗嘉脸上拂过一丝柔软的触感，眼前霎时一片模糊。奚澄随手将那块白色的手帕系在了他脑后，俯下身，清冷的声音有一丝寒意：“接下来可能会有点血腥，未成年人还是回避一下。”

失去了最为直观的视觉，栗嘉的感知渐渐趋向于混沌。朦胧中，骼断裂声，哀嚎声，以及混杂在之中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人们窃窃私语，各种不同的口音碰撞，听不真切。

“他速度比你快得多，回去吧，别在自取其辱了........”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简直是一个可怕的劲敌。”

“活该啊，其实我早就看不惯他了.......”

“Cain，恭喜你......”

漫长的嘈杂喧嚣过后，夜色渐渐归于平静。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一亮，随着绢白色的手帕缓缓落下，栗嘉睁开眼，撞见一双琥珀色眸子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

“我把他们都赶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奚澄淡淡地说。

“........什么？”栗嘉还没回过神来。

“你的秘密。”奚澄不容置疑地揭穿他：“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名字。”

“我........”栗嘉无言以对，左手不自觉微微蜷缩了起来，他不知该怎么解释。

奚澄似乎不是很有耐心，他捏住栗嘉的下颚，威胁道：“你不说，以为我就查不到吗？”

“你是对面那所高中的学生吧？你的姓名，出身，背景......我全都可以查到。只要你还在学校一天.......不，只要你还存在世界上一天，我就会把你的一切都找出来，你确定要这样吗？”

栗嘉抿了抿嘴唇，讨巧地说：“侵犯他人隐私权是犯法的。”虽然严格意义上，因为左手的异能，他也算知法犯法了，不过，法律应该不管灵异事件吧。

“..........”奚澄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黏在他左脸的酒窝上。

“你尽管威胁我，但你的朋友刚才对我做的事，我完全可以报警，或者告诉学校。”栗嘉模仿奚澄的口吻，说：“你确定要这样吗？”

奚澄松开了手，“呵，朋友”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似乎很不喜欢这个说法。栗嘉连忙补充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救你？”奚澄像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紧蹙的眉头舒展开，突然轻佻地摸了摸栗嘉白皙的后颈，他略带凉意的手心触到皮肤的时候，如同过电一般，引起一阵颤栗。

他慵懒地说：“我并不是救你，只是在争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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