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在这段回忆中，栗嘉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虚脱，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受，像是一尾脱了水的鱼，迫切地想游回欲望的海里。他听到自己发出一声沙哑微弱的哀求：“给我........好饿.......”

来人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一身儒雅的书卷气，额头上抬头纹很深。他手中握着一杯红色的液体，递到他眼前：“喝吧。”

栗嘉闻了闻，虚弱地摇摇头：“不是这个........”

男人温柔地回答：“但你可以用它来果腹。喝吧。”

栗嘉猛地扑了上去，用力将那杯红色汁液掀洒在地上，在地毯上晕开了一片血色的花纹，他咆哮厚道：“滚开！”

男人叹了口气，掀开衣袖，将一截手臂伸到他面前：“你想咬吗？”

栗嘉呆住了，他眼前莫名涌上了一层酸涩，良久，怔怔地摇头，他说：“我不。”

男人俯下身，轻柔地问他：“为什么不咬。你不是很饿吗？”

栗嘉呆呆地说：“这样你会死的.......”他低下头，坚定地握紧了拳：“我不。”

男人骨节分明，有些粗糙的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他说：“奚澄，你做得很好。你要学会控制你的欲望，这样才能真正控制你的心。”

“我来教你弹琴吧。”他坐到了房里的钢琴前，打开琴盖，翻出一叠乐谱，将其中一张交到了栗嘉手里：“往后你能成功坚持一星期，我就教你一首歌。”

他指尖飞舞，随手按下一串音符，琴声舒缓，平静，好似能包容所有的忧伤苦楚，他轻轻地哼唱着那首歌：

in the castle made of stone

every night she slept alone

any noice that would raise the dead

couldn't wake her sleepyhead

the stranger came from

the foreign Caind

asking for the maiden's hand

her father said no go away

she's gonna marry a king one day

随着歌声的结束，眼前的画面也渐渐黯淡下去，像是无数灯光在头顶关闭，世界一点一点昏暗下来，再一睁眼，面前依然是冰凉而有些扎人的草地，栗嘉回到了现实世界。

晚风从湖面上吹过，带着湿漉漉的潮意。栗嘉仰头看着眼前之人，刚才，他不小心窥见了那个人的过去，并且知道了他的名字。

“...........奚澄？”栗嘉不由自主念出了这个名字，只见眼前那人的瞳孔蓦然放大了，他紧张地挤出一个苦笑：“救救我。”

“你怎么会知道..........”那人皱起了眉，目光落在他左脸颊的酒窝上，三两步跨过去，拽住了栗嘉的衣领，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栗嘉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一股大力猛地扯过他的手腕，想将他拉回身后，正是身后赶来的文森特，他不悦看到自己的猎物落在那个新来的Cain手里，于是加大了力气。

二人僵持片刻，奚澄撞见了栗嘉脸上的痛苦，犹豫了一会，率先放开了手，文森特正要离去，却听到Cain在背后低声说：“放开他。”

奚澄重复了一遍：“放开他。”

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露出了惊诧的目光，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一贯沉默内敛的新来者，会主动庇护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文森特生气了，将栗嘉往地上一放，转过头，说：“喂，小子。”他讲话的时候目光斜视，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傲慢，很显然，他并不喜欢奚澄，虽然他举止温和有礼，挑不出错来，但文森特总觉得他骨子里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让人格外不爽：“这个孩子是我先看上的。我是你的上级，按照资历你得排在我后面，想挑，等下次吧。”

他咧了咧嘴，挤出一个讽刺满满的微笑：“要不然，你等我玩够了吃剩下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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