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只是，他怎么会是郁斐呢？郁斐此刻应该在国外留学。

虽然交集不多，但他仍记得郁斐的父亲是公司高管，家境优渥。郁斐的母亲曾经当过音乐老师，她模样秀美，脸上总是挂着恬淡的笑容，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院子里四季盛开着芬芳柔美的鲜花。栗嘉初中放学路过他们院子，时常能听到一阵优美动人的钢琴声。

在他的记忆中，郁斐从小衣食无忧，也是一个时髦漂亮，干净清爽的男孩子。

二人初中不是同一个班，不过他很早就知道郁斐初中毕业后会出国，他初三的时候还给全班都发过礼物，好像也给过自己一份，他记不清了，因为郁斐无论到哪里都有一大帮朋友，被鲜花和爱意簇拥。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今他会变成这样。

下课刚结束，柳主任嘴里嘀咕着什么话，前脚走出门，王晖便阴沉着脸直奔最后一排，“胆子很大，居然敢打我？”他拎起郁斐的领子，咆哮道。

郁斐缩在阴影里，像一只角落里的老鼠，突然被掀开了巢窝，无助地四处躲蹿着。“现在怂了？”王晖撇撇嘴：“你就是贱骨头，每次不打一顿不老实。”他这句话立即换来旁人的一片哄笑，连陈涛都高喊道：“王哥威武，干. 他！”

“别，我可没那癖好，再说就他，也配？”王晖摆摆手，又拎起他课桌上的书和文具，轻飘飘地打量了几眼：“呦，又换新的啦，看来你还是挺有钱的。”

郁斐脸色发白，他低声说：“........还给我。”

王晖哈哈大笑，随手将他的书包往窗外一扔：“想要？自己去捡。”

窗外紧靠着走廊，郁斐低着头，真的要去捡回来，王晖却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了座位上：“不急，我们来好好算一笔账。”

“我的手表打算怎么赔给我？分期，还是打欠条？”

郁斐猛然抬起头，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摔。”

王晖重重踢了一脚课桌：“你他妈还嘴硬！要不要我报警？”

听到他说“报警”的时候，郁斐嘴唇蓦然颤动了一下，大而无神的眼里露出一种罕见的迷茫。他怔怔地发了一会呆，然后垂下了头，说话微若蚊蝇：“我赔........”

王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恶意地重复了一遍：“你赔？”

他拽住郁斐的头发，凑近他耳边，说：“我看你卖.身都赔不起。”

“爱彼貌似是五年免修吧。去年买的，还在保修期内，不能拿去修吗？”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王晖不爽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栗嘉淡淡地说：“我说，你可以拿到专柜免费维修。”

王晖狐疑地打量了栗嘉一眼，他知道这个转学生是从申都来的，不过应该是没什么背景，不然怎么会去住孟昭住过的宿舍。“你懂个屁？”他哼了一声，嘴里嘀咕一句：“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王晖身边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拍了拍栗嘉的肩膀，好言好语地劝道：“喂，我们老大跟他闹着玩呢，你别误会了。是吧郁斐？”

他大声催促道：“说话啊。”

郁斐在看到栗嘉走过来的时候就微不可查地移开了视线，他沉默着微微点了一下头。那人咧开嘴，笑道：“你看，他都承认了。”

其余人也笑了起来，每一回有人试图制止，他们都会搬出这副说辞，屡试不爽。

真的是开玩笑吗？

可是栗嘉透过他们脸上的笑容，却蓦然回忆起一个似曾相似的场景。

高一的某个平淡无奇的下午，每周二、周三是物理竞赛的辅导时间，物理老师会带他们做实验。栗嘉排在第一个，早早做完后，剩余时间他都会回到教室自习。

五月的中旬，天气已经非常闷热，实验楼到教室有一段距离，为了躲避太阳，他经常中途穿过体育馆，在走过回廊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异样的声音。

球类落地的砰砰声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哭声。栗嘉听了一会停下来，循声走进了一间器材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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