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天玺高中的校服模仿了欧式校服，由季节分为三种款式。冬款是从十一月到二月穿，如今他身上的春款是浅白色的圆领毛衣配西装外套，每个人都配有一枚纯金的校徽，正面印刻着一丛玫瑰生长在荆棘中的图案，背后有名字的缩写。等栗嘉换上新校服，黄思宜登时吹了个口哨：“哇，帅哥你好。”

尺码意外很贴身，栗嘉偏瘦，原本领的校服不是裤脚短了就是腰胯松了，这一身穿上去服服帖帖，像是为他量身定制，他瞥了一眼镜子里眉清目秀的少年，羞涩地移开了眼睛：“走吗？”

从宿舍到教室有一段距离，路上，杨旭冬问栗嘉：“你打篮球吗？技术如何，放学后来一把？”

“我只会传，不会打。”栗嘉坦白承认。

“哦。”杨旭冬漠然道。

“打篮球有什么好的，出一身汗黏糊糊的。栗子玩不玩农药？什么段位我带你上分啊！”见他满脸期待，栗嘉于心不忍，犹豫道：“抱歉........我不玩游戏。”

“不会吧........那你平时都喜欢干嘛？”黄思宜夸张地往后仰了仰头：“别告诉我是学习。”

栗嘉细声细气道：“我喜欢看书。”

“果然是学霸.........”黄思宜正要说什么，背后被重重地拍了一记：“一大早就不见你的人，去哪里浪了？”

栗嘉转过头，两个女生抱着一叠本子路过，恰好一个高瘦，一个矮胖。刚才说话的那位身材圆滚滚的，扎着个苹果头。黄思宜奄奄一息状：“完了，我的内脏被你震破裂了.........”

苹果头的女生骂道：“你找死啊！”另一个则好奇地打量着栗嘉：“你是哪个班的？”

“他是新来的转学生啦，陈烨你干吗，没见过帅哥吗？”见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栗嘉身上，黄思宜笑嘻嘻替他作答。

陈烨迷茫地说：“这样吗？我怎么感觉之前见过你........”她搜索着脑中的记忆，忽然结结巴巴说：“.........郁斐？”

“你认识他？”栗嘉没想到她会提起他的初中同学。郁斐跟他初中同校，又住在同一个小区，关系算不上多热络，也算有点交情。初三毕业前夕他们家搬走了，此后就再也音讯。

她吃了一惊，轻轻捂住嘴，脸色有点微妙：“我之前见他发过生日宴会的合照，上面似乎有你，你是他.........朋友？”

黄思宜插嘴：“该不会是我们班那个郁斐吧？”

“应该不是吧，郁斐不是出国了吗？”栗嘉笃定地说：“很多人都知道。”

黄思宜眼底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脱口而出：“开什么玩笑，就他还出国......”

“到了。”杨旭冬打断他们，他指着眼前的高大漂亮的建筑楼：“左边第三栋就是高二，一班在二楼中间那个教室。”

栗嘉点头：“好的。”此时已过了上午第二节课，有个三十分钟的大课间，教室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坐着闲聊，黄思宜带栗嘉来到靠窗的倒数第二个空位：“你就坐我前面吧。”

栗嘉放下书包，看了一眼课表，下一节是物理课，正要拿书，前排的男生哐当哐当从门口奔进来，见到他，三百六十度转了个身，惊叫道：“卧槽........我还以为见了鬼，你是新来的？”

栗嘉友好地笑了一下：“你好，我叫栗嘉。”

“哦，我陈涛。”那人小眼睛眯了起来，打量着他，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听说你住在孟昭的房间？我劝你早点换个宿舍.........”

预备铃声响了，那人飞速转过了头。栗嘉正在纳闷孟昭是谁，便见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中年女人走进教室：“安静一点，预备铃都响了，怎么还不回到座位上。”

有人小声嘀咕道：“柳大妈每次都提前上课，真的有病。”

这位柳老师一丝不苟地把头发整个盘上去，戴着黑框眼镜，说话语速很快：“这星期我们要结束这单元，下周五月考，大家做好准备。”

“整天就知道考试考试，板着个脸，好像我们欠她钱似的。”

“能不凶吗？她可是教导主任，专门管纪律的。你小声点，别被她听见。”

柳老师镜片后敏锐的目光扫视一圈，指着栗嘉：“你就是那个转学生吧，上来。”她令栗嘉站到讲台前：“这位同学，因母亲工作问题转学来我们学校.......”

有人起哄道：“该不会是来当清洁工吗？”周围立即迸发一阵狂笑。柳老师有些生气，大声制止道：“安静。”她看着栗嘉，放缓了语气：“跟同学做个自我介绍吧。”

栗嘉转过身，随手拿起一支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末了，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卑不亢道：“我母亲在夏慧制药工作，最近调到苏城的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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