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蝶的过去（1/2）

粟粟将信将疑地走到井边，还有小半米时，她停下了脚步，俯身望去，井底果然别有洞天。

口径两尺的井里光影流动，倒映出另一个世界。

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在追赶一对男女。

他们的服饰不同于本朝，那男的还背着一个大书篓，应该是个书生，女的则是抱着一个婴儿，看面容是刚才那只女鬼。

路边丛生的灌木杂草入刀，割裂了惜蝶娇嫩的脸，点点血珠从伤口溢出，可双手抱着婴儿的她，无暇顾及。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进一座大宅子，看门面和布局应该就是这一座了，只是当时还没现在这么破败。

先入屋的是那个书生，他一踏进门口，就飞快转身去关房门，全然不顾身后未进门的惜蝶。

在他将要合上房门的那一霎，惜蝶终于赶到，将手伸进了门缝中，她的面容瞬时扭曲，就算隔着水面，四人也感受到了她的疼痛。

但也算是阻了书生关门，给了她一线生机。

那书生不情不愿地又将门开了一条小缝，惜蝶侧身而入。未等她站稳，“啪--”一声，门又被关上了，她的裙角来不及扯进来，被夹在了门缝中，惜蝶用力地扯了扯，才将裙角收回。

而这时的书生早已抱着自己的书篓，躲在角落书桌底下瑟瑟发抖，恐惧地看着门口，见着向自己疾走过来的惜蝶，他甩了甩手，示意惜蝶离开，莫要暴露了自己。

“这男的怎么这样？不帮那女人抱小孩就算了，还让别人远一点，一点担当都没有！”闻书气不过，隔着井就骂起来。

“也许他们只是陌生人呢？”粟粟盯着水面道，“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吧？”

“……”闻书一时无法反驳。

画面里，惜蝶蜷缩在房间另一角的衣柜里，双唇紧抿，眼眶通红，透过透气孔，远远凝视着桌布下那双抖动的双脚。

“哐--哐--哐--”没几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就撞开了门，在屋内搜寻两人的踪迹。

抖动的红色桌布着实是太过招眼，书生一下子就被壮汉提着衣领从桌底下揪出，手里却还紧紧地拽着书篓的背绳。

书篓被连带着拉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印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当然井外的四人是听不到的，只能从壮汉不耐烦的神情中看出。

他们神情凶恶地向书生询问这什么，可换来的只是书生一个劲地摇头。

“他们在说什么？”闻书低语。

“土匪在问女人的下落。”陶铭悦答。

“你怎么知道？”

“在下会一点唇语。”

所以陶铭悦就充当了三人的翻译师。

壮汉本就不耐烦，见书生如此不配合，自是火冒三丈，一把将他甩出去两米远。

书生吃痛，终于将握着背绳的手撒开，身体在地上滑行，直到撞上了书柜，他才停下来。

柜门被撞开几分，露出一抹倩影，惜蝶被发现了。

衣柜前的壮汉叫来了其他土匪，将衣柜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为首的那个土匪粗暴地将惜蝶从衣柜里拽出，长满老茧的手紧紧的抓着惜蝶的手臂，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另一个土匪也上前，夺去了她手里的婴儿，甩给最后面相对瘦弱的土匪，给他们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立马心知肚明，不情愿地将书生和婴儿带到了一边，不阻着他们快活。

其余的土匪，都擦着手，一脸坏笑地向那瑟瑟发抖的女子走去。

书生大喊着惜蝶的名字，身形却未动一分。看守他的两个大汉凶狠狠地看着他，他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被排挤在外的土匪看他没下一步的行动，便收回了目光，看向自己正在快活的兄弟们，蠢蠢欲动。

井外，粟粟红着脸，呼吸有些急促。一道天雷落下，她颤栗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忙捂住了重台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这个。”自己却眯着眼偷看。

重台踮起脚，摸索着将手覆上了粟粟的眼，“女孩子家不要看这个。”

“不用了，画面已经没了。”闻书淡淡道。

两人这才双双把手放下，有些尴尬地重新看向井面。

只见一个土匪边提裤子，边招呼那两个看守，自己却去搜刮屋里值钱的东西。那两个人迫不及待地冲了上去，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令人作呕。

得了空档的书生见四周没人，拔腿就跑，没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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