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换命(1/2)
震惊中的陶铭悦来不及收剑,重剑穿透惜蝶的身躯,却似打在棉花上,没有受到一丝丝阻力,让陶铭悦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得手。
但是剑身上有黑气不断冒出,他确确实实刺中了惜蝶。
他连忙抽回了剑,却不敢贸然上前,站在一丈远处观望。垂地的剑尖被黑雾环绕,一圈一圈盘旋而上,却于剑柄处戛然而止,不敢再上前,仿佛在惧怕着什么。
本来坐在凳上休息的闻书,看着脚边半跪着的惜蝶,小心翼翼地撑着桌子,站起身,扶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陶铭悦旁。
重台悄悄地把粟粟拉到了身后,也和圆桌脚拉开了距离,戒备地看着行为诡异的惜蝶,随时准备着应对惜蝶下一次攻击。
一屋子的伤员,血腥味弥漫,配上此起彼伏的喘息声,甚是诡异,谁都没注意到屋外。纯黑散去,却依然是漆黑一片,只是没了刚才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偶尔还有挣扎出层层积云的月光散在院内,跌进井内,再无声息。
屋内,惜蝶突然凝力,却因为身受重伤,凝至一半边破功,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在绾绾上,将没有被烧伤的那截微微发黄的枯发染得通红。
“原来鬼也是有血的。”粟粟躲在重台身后,自言自语道。
众人无暇搭理,个个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盯着行为诡异的惜蝶,。
一计不成的惜蝶再生一计,只是这个计策的代价有点大,她唤出了自己的元神。
身为厉鬼的惜蝶元神是黑色的,仔细瞧去,那黑色中还掺杂着少许玫红色,它们在空中慢慢凝聚成圆球,发出淡淡的墨红色光芒。
一旁不明所以的四人心中的疑问更深了,这不会是她用来迷惑自己手段吧?
“她要干什么?”粟粟惊喊。
“不知道。”
几秒后,众人才恍然大悟,惜蝶是在用自己的元神护住绾绾四散的灵气,使她不至于魂飞魄散。
奈何绾绾法力低微,方才受了闻书一掌后已没了半条命,而那烛油又充满怨气,她如何能受得起?没多久她就没了气息。
“雅雅!”惜蝶癫狂,已经淡红色的元神球“咻--”地撞向绾绾,与她融为一体。
而她的真身也像被什么重物击中,直直地倒下。
陶铭悦眼疾手快地伸手拦腰接住,发觉她全身冰冷僵硬,已是行将枯木,无力回天。
一夜未怎么好好睡的他声音沙哑,问:“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惜蝶奄奄一息地说:“照顾……好……雅雅!”双眼再无力撑开,永远的合上了。
眼角的蝴蝶花钿渐渐淡去,露出她未施粉黛的脸,端秀温雅,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像栀子花一般使人舒心,唇角还微微挂着笑。
“好!”陶铭悦不假思索,虽然他不知道惜蝶与绾绾,就是她口中的雅雅,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以命相抵的情意绝非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他实在是佩服。
惜蝶的原身则是慢慢变淡,眼见要消失,粟粟喊道:“不如和我们说说你的故事吧!”
真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重台想,人死了,还有鬼会应,鬼死了,又有什么谁替她回应,道出心中的不甘呢?
待她消失殆尽,一切都尘埃落定。四人皆舒了一口气,但面上仍是凝重,他们的满腹疑问不知从何问起,也不知该问何人。
陶铭悦拾起地上那一团枯发,接受了惜蝶的元神后,她烧焦的部位恢复如初,甚至比先前更有光泽,乌黑亮丽,只是气息甚微,需要好好休养一番。
他将枯发好生搁置在了桌面上,特意将蜡烛移开了几分,生怕又误伤了这个脆弱的小家伙。
经过刚才那一场混战,桌椅早已移了位,甚至有些被掀翻在地,重台将他面前顽强地站立在那的凳子让给了粟粟,自己去不远处搬来那张飞出数米却依然完好的红木雕花凳。
四人将武器放下,围桌而坐。
屋内除却众人放呼吸声,再无声息。
粟粟最先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这女鬼为什么要救绾绾呢?”也许是知道自己问看也是白问,她的语气更像是喃喃自语。
三人皆未答话,各自消化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忽然天上划过一道闪电,照亮整个院子,正对着门口的粟粟目睹了这一切。
转瞬即逝的闪电横贯天空,从西至东,明灭间,在地上各物留下的影子也从东至西划了一圈。
她终于想起昨天傍晚时究竟是哪出了差错,那就是地上的影子,它没有随着夕阳的移动而改变方向和大小。
哎!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这样刚才的混战也许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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