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阮璆鸣的状态很差。
沈玉锵不敢逼他,只能尽力去照顾。
他想让阮璆鸣稍微开朗一点,任性一点。阮璆鸣现在就像个小刺猬,别人不小心碰到他,他都会觉得自己扎到了别人,还要一直道歉。
沈玉锵心疼得不行,偏偏不能吓到他,只敢在他睡着后,偷偷在床边看着,用视线去描摹青年的轮廓。
阮璆鸣毫无知觉,睡梦中紧锁着眉头,身子蜷着,像个可怜的小流浪猫,又瘦又小,偶尔还抖两下,发出无意义的“咪呜”声。
沈玉锵叹气,轻轻搂住他,有节奏地拍他的背,阮璆鸣哼哼两声,眉头缓缓平顺。沈玉锵想起身,被阮璆鸣拉住,只好分一只手给他。
他看着阮璆鸣的脸,明明已经二十六了,他却还像十年前的那个少年,白净地好似没有被世俗沾染过,五官没怎么变化,看着还带着稚气。
沈玉锵就这么看着床上的人,直到晨光熹微,他才悄悄拿下阮璆鸣的手,去厨房做了早餐。
——
日子好像不会走,每一天每一秒。沈玉锵恨不得时间过得再慢一点,这样好似就能把当年的少年找回来,对着他说一声:没关系。
当年的事明明和阮璆鸣没有关系,偏偏少年方寸大乱,只一味地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固执地将罪孽细化成丝,一寸一寸地缠住自己,围成密不透风的茧蛹,拒绝进入。
沈玉锵只能小心翼翼地地设下陷阱,等着不知情的兔子跳进去。
这天,沈玉锵照例去“陪床”,床上的人睡得却不安稳,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沈玉锵安慰不得,眼见阮璆鸣竟流出泪来。
沈玉锵慌张,轻轻将人抱起,揽在怀里轻轻拍背,阮璆鸣呜咽,像个孩童,哭得全身发抖。
阮璆鸣哭得尽兴,沈玉锵却觉得心都快成了一块块的碎片,每一片都是青年的眼泪。
也不知多久,阮璆鸣终于把自己哭醒了,他慌张无比,挣扎着要从沈玉锵怀里出来,沈玉锵使劲摁住他,心疼地抚他的发。
阮璆鸣吓得要打嗝,被沈玉锵安抚住,又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袖口。沈玉锵心柔成了一滩水,轻轻吻住了他。
被自己围困住的蚕蛹终于打开了一条缝。
沈玉锵费力地挪到床边,将怀中的人放到床上,准备去倒杯水,刚刚转身就觉得衣角被人扯住了。沈玉锵心下一喜,回头看着阮璆鸣,只见他窝在枕边,伸出手小心地拽着他。
“怎么了?”沈玉锵说得很小心,“我去倒杯水。”
阮璆鸣摇摇头不言语,只是手下的劲更重了一些。
沈玉锵叹了口气,轻拍了他的头,道:“往里让让。”
青年依旧团在一起,只是往里扭了扭。
沈玉锵撑住床边,稍用劲慢慢挪到了床上。
他环住阮璆鸣,手掌有节奏地拍打后背,慢慢地,两个人都睡着了。
——
沈玉锵开始悄咪咪地给阮璆鸣找医生。
他还拿不准阮璆鸣现在的状态,偷偷问过医生后才下定决心和阮璆鸣商量看。
那天过后,阮璆鸣看见他就想跑,偏偏顾着要照顾他,整天臊红着一张脸,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沈玉锵犹豫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他:“鸣鸣,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医生?”
阮璆鸣没多想,点了点头。
“不是陪我,是你去。”
阮璆鸣夹菜的手停下,低垂着眼看不出表情。沈玉锵无端紧张,也慢慢停下来动作,犹豫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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