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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女神与女汉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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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十月的尾巴,三班终于姗姗开展了一场真正的班委选举。

十月的月考刚刚过去,如平地一场惊雷,炸醒了还沉浸在考上树德的喜不自禁的新生,顿时留得满地瘫软的尸体与□□声。

好歹学校还留了点脸面,第一次月考既没有开家长会,也没有张贴成绩在班,只不轻不重地在那些刚从小学升上初中的嘎嘣豆身上敲了一记警棍。

除了三两耀武扬威神采奕奕,大多还是没达到期望,战战兢兢地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戳破自己可笑又宝贵的自尊。

吴缅有些郁闷,他考的不好不坏,十分符合太随心所欲,七窍玲珑的生活,但他却死活在束君策身上看出几分考的如何的端倪来。

他抓耳挠腮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一番弼马温的大圣情态,直到把束君策看得欲言又止,却终没问出声来。

选举在即,周围一圈皆努力拉拢关系,小心翼翼试探着自己的人缘,束君策丝毫不为所动,秉持 “其身正,不令而行”的准则。

一个半月,日日如此,上课坐得笔直端正,笔记一丝不苟,下课若是没有吴缅在侧,大抵也是安安静静地看书。

他与身旁闲聊向来隔着一层天然帘幕,久而久之身旁人也多敬而远之。

“有点太正经了。”吴缅心道,尽管观小白兔偶尔气急想咬人的表情很有趣,但向来对人情世故天赋异禀,随父亲应酬堆里跌打滚爬的小人精,已经隐隐嗅到几分不对劲的苗头。

看上去再和谐的一个班,裂纹总是有的,会不会从中碎裂,担子全沉甸甸压在班主任头上。

杨雁还是太年轻了,比起隔壁班雪漫半壁江山的苦瓜婆,简直像鲜艳的小红果,热情有之,关怀有之,偏生缺了数十年经验积淀下对少年心理的揣摩。

耳听八方的吴缅隐约听见些许周围人对束君策隐晦地形容,说的含含糊糊,矛头指向绝非“敬佩”二字。同一个班,同一年级,你装什么世外高人,脱俗大仙。

狂字当头,感情倾向一旦埋下,风吹草动都是一场爆发的理由。

杨雁却心大如海,照常对束君策沉稳内敛赞不绝口。下面的听众,嘴上唾弃着这小红花,但红领巾尚还系在领上迎风飘飘然,心底不知多少红了眼。

选举的职位写在黑板上,连吴缅临时班长都没贸然转正,学习委员的身份却已内定好,以不容置喙的权威写下了束君策的名字。

吴缅眉头一拧,底下已是小声哗然。偏好是毒药,谁咽谁知道,真是栽在这了。

吴缅看向束君策,束君策也看向吴缅。他眼神里没有一丝警觉,仅仅在看到自己名字时毫无波澜地撩了下眼皮,继而垂下睫毛,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得吴缅一阵语塞。

“单纯也不是坏事”吴缅撑着下巴,“大不了以后我护着他”。

束君策也有些无语,他完全想不通杨雁如此热情呵护的原因,仿佛自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三两岁啊,没了娘啊”。

他低头瞅瞅自己健全的双手双脚,估摸着爹娘平安无事,除了和同学说的少些,还是完好无缺的。报道第一天,自己就莫名被杨雁拉去私谈,一进去就被她泛滥的母性砸个正着,如贾母第一天见到黛玉,就差抹抹眼泪叫声“我的可怜的”。

“或许父母长在外地工作,但和公公婆婆过得也挺习惯,他们又不是不回来”他有些无可奈何地转了转笔,又轻飘飘地掠过黑板上唯一的名字,“估计是我成绩好吧”君策小小地为年级第一的分数骄傲了一下,“算了,为人民服务”。

竞选者走场子般上台说着些从小学就被听烂的套话,大家恹恹欲睡,象征性地拍拍手,唯一奇事大概只有顾瀚一连报名了所有职位。

只是那张香肠嘴太喜庆,黑黢黢的大脸蛋子讲起话来黑里透红,一眼就让人想到感激涕零的老农民,让人发笑以外引不起支持的欲望,十八个职位无一例外全部落选。杨雁只好尴尬地给人一个“代理班主任”这个狗屁没用的光荣头衔。

这场不大不小的不服最终还是化为水面上的泡沫,没有哪个胆敢直接顶撞,“关系户”的名称混着不着边际的传言,却如春风拂过野草,星火使之燎原的速度,蔓延了整个班级。

转眼十一月,年年秋季运动会的时间,班上成双成对的情侣急不可耐地约定互相看比赛,向来推三阻四的一千五,居然被第一个抢着报满。

体育委员是个叫京琼的姑娘,平日里文文弱弱如娇花照水,但历史经验表明,以貌取人者必自食其果,第一次跑步就女汉子本性毕露,以身轻如燕的姿态,一骑绝尘甩下后面吭吭哧哧一大帮,甩得那些意欲在小姑娘面前开屏的男孔雀们心服口服。

她有些为难地看着一拥而上的七八个人和仅有的三个名额,犹豫:“张磊是体育生肯定要上,徐骥才上周跑步仅次于张磊,但剩下的她死活记不起来测试成绩,“就吴缅吧,长得帅,肯定有不少女生喊加油,显得我们班人气旺盛”。

报名表填得远比想象的快,少男少女憋着一口气欲显得积极向上,不出半日那些本以为无人问津的三级跳、八百米,都被填得满满当当。

京琼拿着填好的报名表,准备找班长问问办公室的位置。

吴缅不在,只留下台风过境般一桌子狼藉,窄小的桌子被乱七八糟的试卷堆满,像刚刚历经一场劫难。京琼甚至要以为这座位人走茶凉,一星期无人问津。

她压了压被塞得七折八皱的数学试卷,环顾一周发现除了束君策,剩下的全然不知疯到哪去,似乎连下课紧紧凑凑十分钟,都能环游世界一圈。

但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打搅束君策,哪怕孤零零坐在那里,没有故意忽视你的意思,但你就是进不去他的世界。

“精神世界的狂欢”,她琢磨着不知哪天从创新作文上看到的一篇,对于那句“恍若穿行静谧的迷雾,可安静背后却是各抒己见,思想交锋的你情我愿”,当时觉得有些矫情,却没想到真有人存在着与这种境界浑然天成的一体。

“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灵魂,”京琼品味着,“他又没招谁惹谁,那些人干嘛和他过不去?”

“他成绩肯定很好,这样都考不好,我爸妈估计也不逼我学了,学习委员名副其实。”

她小心翼翼地轻戳了下束君策的肩:“你知道吴缅去哪里了吗?”

束君策抬起头,眼神里带了几分水汽的茫然,他默默思量着——小卖部?他好像嘀嘀咕咕说了一节课饿,但说不定在小操场,还是只是上个厕所?

吴缅随意打的声招呼,早已淹没在众多废话里,销声匿迹的程度堪比情报者躲藏的本领。

“或者,”京琼迟疑地补充,“你知道办公室位置在哪里吗?”

“走吧,”束君策考虑片刻,“我带你走。”

京琼简直受宠若惊了,“谁说他不好处的,班上男生耍威风溜得很,真做点什么推三阻四,怎么有脸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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