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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连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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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以来,也不知是否是因临近梅雨时节的缘故,整日烟雨朦胧的皇宫多了几分风雨如晦的意味。

阿流在院里支了个小棚,将几头荷花缸挪到底下去,还有几盆拉拉杂杂养不大活的花草,我站在廊下听着阿流一面招呼一面忙活,顿然觉着,若能有一方僻静的山水供我们定居,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站有一会儿,觉着腿酸,正要坐下来,却让燕公公一声惊呼给吓得僵在原地,

我维持着将坐未坐的姿势,问,“怎、怎、怎么了?”

燕公公来到我跟前,“殿下,原来您在这儿呢,阿燕到处都找不着您,诶,这是您托阿燕打磨的木簪,眼下打磨好了,给您送来。”

于是……你这么一惊一乍是何用意啊!

我伸手摸索了一下,接过木簪后,仍旧伸着手,道,“过来扶一扶我,我腿麻住了。”

午膳过后,陛下托人送来了一簇紫荆花枝,正值时号吹了三声长音,我抽取了其中一枝,安置在一只宽肚细口的飞雁瓶中,放在窗前,顺道在窗边坐下。

阿流收拾着碗筷,趁着空档,笑意盈盈道上一句,“殿下与陛下倒是冰释前嫌了。”

我托着腮,问,“这花开得好不好呢?”

阿流逮着机会就想着奉承我,“殿下,这花虽是好看,可有殿下在一旁,更衬得这花娇俊,就跟……就跟宫妇赏花图里画似的。”

我不知道我该哭还是该笑。

阿流这个奉承话,她自个倒是从容自如,听的人我都替她胆战心惊,假使给她换一个伺候的人,只怕她十根玉葱指化作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我摆一摆手,示意她可以去睡午觉了,便趴在窗前的妆台上,从领口中取出那枚木簪,这是我亲手雕琢出来的,后交与燕公公将簪身打磨光滑,虽我不能瞧它到底是个什么样,但在我的想象中,它应当还是不错的。

在手上摆弄了两下,正要放回衣衽中,忽地头顶的窗户发出微弱的“吱咿”一声,这个声音我原是不该听见的,怎奈何眼下我靠得近,四下又过分寂寥,于是这点薄弱的动静就显得颇有些突兀。

我一下站直起来,几乎有要腾起来的意思,窗外窃窃的那人被我这么兀地一冒,吓了个正着,

我叉着腰哈哈大笑,“没想到罢,你也有被我吓到的一日。”

他愣了好半响,方才无可奈何道,“殿下怎知是臣下?”

我双手撑在妆台面上,踮起脚往窗外近一近,“我殿里的人想找我皆是从正门入,而不会绕到后边瑶园前的窗户来,很少人会到瑶园去的,于是我猜想是你。”

他轻轻“嗯”了一声,“臣下来只是想将这个给您,没想要打搅到您的。”

我伸手接了过来,忽的闻见一阵清淡的桂香,“这是什么?”

他言简意赅,“桂花。”

我讶道,“桂花?这时节有桂花?”

他道,“四季桂……是那老妇人说的。”

我捕捉到关键字眼,“老妇人?”

他娓娓向我道来,“昨日臣下外出路过遥葛巷时,见巷口有一户人家面前植了棵桂树,枝上有些许花开,便向那坐于户前的老妇人讨要。”

我将油纸包放到鼻子下嗅了嗅,有些压抑不住笑,“后来呢?”

风随道,“她要臣下自己采,臣下便采了好些时辰,她倒是不曾说什么,就是臣下临行时,那老妇人的脸色不大好,不过后来拿了金铢子,脸色就缓和了好些。”

我掩口扑哧笑出来,“四季桂开的花本就稀疏,一经你这么糟蹋,就难怪人家侧目了。”

风随亦是跟着我笑了,“臣下还同她说呢,说她家的树花开得不好,须多浇些水。”

假若换做是我,只怕早扬扫把赶人了。

“唔……你怎么想起来送我桂花?”

他的话语略有些沉,“之前听殿下说过,您泡茶喜放几许桂花,臣下那时瞧见,便想起来了。这个时节多数桂花不开,您泡茶只能用些晒干的,碰巧见到有新开,便想采了送来给您了。”

我喜不自胜,

我想,若我是株桂树,眼下只怕甭管什么春夏秋冬,势必要开满得枝头都盛不下,比那弄粉调朱的桃花还要春风得意,

这株桂树勾了勾手,“你进来,作为答谢,我有东西送给你。”

风随绕到大门走了进来时,我依旧移好了张园墩在妆台前,我向他招了招手,“来这里。”

右耳倏然一句,“臣下已在这里了。”

我往后推开一步,“你这是在欺负我。”

“那臣下给您欺负回来?”

我重重点头,“吾正有此意。”说着,我将他一拉,将他拉得踉跄坐下,“坐好。”

我扶住他的肩头,徐徐摸索,倏忽一只手隔袖握住我的手腕,未等我缩回,那只手已将我的手抬起放到他的头顶,“在这。”

我诧异道,“你怎知我想做什么?”

他不疾不徐回答我,“您手里握着木簪。”

我颇有窘态地嘿嘿笑了两声,抚到他的发髻处,正想将木簪与银簪替换了下来,手却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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