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晓（六）（1/2）

“齐天！齐天你怎么了！”终于注意到了齐天的不妥，齐渊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

这时候的齐天，他本是苍白的面容已经隐隐有些透出了青紫，就连那一双颤抖的嘴唇，竟也不知何时染上了妖媚异常的颜色。

齐渊不知所措地拥住那白色大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体，仿佛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怀中之人生命的脆弱。

“来人啊，来人啊！”他大喊着，着急的模样让他本是白皙的面色一瞬间像是失了血。

楼下本是守在那儿的迈克医生听到呼喊，带着护士一溜烟地跑进来。

“把他放平，不要乱动！”迈克医生走过来，用手压在齐天的左胸有力地叩击。旁边的护士小姐极有眼色地为齐天带着氧气罩，启动各类仪器。

“齐少，病人情况不稳，您先出去吧！”那护士一面布置，一面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齐渊愣了愣，踟蹰片刻，显然是不愿意走。他虽然不懂医术，但着实担心齐天。

迈克医生显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转过头安抚道：“您在这里只会影响治疗。齐少，我保证一定会还您一个完好无损的三少爷！”

迈克医生说得真挚而诚恳，让齐渊不得不接受他的建议退出房门。

抢救一直持续了大半个钟头，迈克医生总算擦着汗从房间里出来了。

一见医生出来，齐渊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怎么样迈克医生，齐天他……”

“情况还算稳定，不过昨天酗酒对他打击很大。他有轻微的酒精中毒。”迈克医生一面摘掉挂在脸上那白惨惨的口罩，一面细心地说，“昨天下人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呼吸紊乱伴随着剧烈的呕吐。您知道，这样的症状最容易引发心脏衰竭。”迈克医生的绿眼睛里显然透出了些许责备，“我不知道您和三少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病人现在的状况不能受一丁点刺激！”

齐渊自责地点头。虽然他对于齐天为何会发病也是一头雾水，但就迈克医生的忠告来看，他定是以为自己方才又给予齐天施加了什么压力了。

“我知道了，可是能否……”他开口，并没有否定迈克医生的质疑。

也许是因为他与齐天方才那个剧烈的吻，才会导致齐天突然犯病。

他默默地想，不觉那心一瞬间就跌倒了谷底。

“病人目前的状况实在是不宜探望，齐少请回吧！”迈克医生似乎料到齐渊会提出什么要求，当机立断就放出话来打断他。

因为他的缘故，导致齐天病情反复，齐渊现在真是内疚得要死。听到迈克医生这般说，他也没有再进行任何反驳。只是失神地点了点头，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迈克医生见齐渊这般，抿了抿嘴也不再说话，一直到齐渊迈开脚步开始下楼梯了，这才又开口唤住他。

“齐少。”他用有些生硬的德语说：“权利的争夺只会引发兄弟相残。况且督军如今选择的是你……”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只是平静地望着面前踩在下一级楼梯上的齐渊。

齐渊的心如同坠在谷里的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他的所作所为真是有利可图了。

是的，他的父亲爱齐天胜过他。但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齐少，我知道这些话不当讲，如有让您不舒服的地方，还请您见谅。”他说完话，谦虚地微弯了身子，也没等齐渊回应，便背过身子往齐天的卧房去了。

……

待齐渊回到自己的小阁楼时，那天色早已不如下午时一般的晴明了。狂躁的风撼动着周遭庭院的大树，像是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似的，猛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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