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2）

天色犹亮，沈寄儒和福顺找一处破庙歇角。

沉浮年代,神佛不论。

一看就知这庙矢修多年,风中摇摇似要坠瓦,却还是纳下了来来往许多流民。

福顺探了探几个面容尚和善的人，都期期艾艾地说房子被租界阔地占了，被官家低价收了，生计费用高得不行只能带上老小回西南边奔亲戚找出路。

福顺咽了下口水，蹲回沈寄儒的身边。有点难以言喻的开口:“那什么……少爷，不是说这边有钱吗，怎么都惨成这样?”

沈寄儒正拿一块馍在咽，在噎死的边缘挣扎并不怎么想理他。他腮帮子鼓鼓地嚼完了半个馍，把另一半放起来，然后说:“不然呢，你以为哪里都是你家后院？”

福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总算明白了老夫人为啥要打断老爷的腿了！”

沈寄儒:“你明白个屁。”

福顺吃瘪:“少爷你好歹念四书五经长大的呢，说话不之乎者也也就算了，怎么还老骂脏话呢……还光骂我。”

“骂的就是你，怎么，你还要我之乎者也地骂你?”

福顺摇头“不，不用了……”

两人靠在墙边正打算歇息一会儿，就听见庙外嘈杂地很，一阵惊呼声起来，庙子里面的人都开始慌乱起来。

福顺刚要起身，被沈寄儒一把按住了。

庙外光被挡了半截，影影倬倬走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军人模样的男子，都有些泥里滚过的狼狈，但手里都端着枪，虽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还是吓跑了好多人。

几个人簇拥着把其中一个扶到墙角，那人看起来伤到肋骨周围了，血染了绿皮子军装，浸成了紫黑色。

“该死的玩意儿就知道坑咱们，都狗娘养的！”

“妈的就是，说好了我们打前又让咱们垫后，临时变卦!”

几个人蹲下来给靠墙的人检查伤势，都有点束手无策:“要不是季哥，咱们几个今天都得没命！”

“你说个屁你现在得想办法给季哥治好了！”

“老子有什么办法！今天又进不了城！老子去采草药！”

一旁的奚落他“你得了吧，你采野菜都能毒死你自己，采了谁他娘的敢给季哥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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