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1/2)
大清早,古城区的一栋居民出租屋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闻讯赶来的警官忙碌地进出着,法医对着我汇报信息。
“死者名叫蒋江恩,男,三十岁岁,外地人,待业在家,曾在一家画室当过两个月的绘画老师,因为接到家长投诉说骚扰儿童而被解雇。尸体头部有撞击的痕迹,散落在周围的一些画也有血液的残留,初步判断死因是受这些画撞击。”
这种死法寒碜又猎奇,年轻的警官瞪大了双眼:“你确定?被画砸死的?”
法医一脸严肃:“死亡时间大致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之间,具体结果还要等检测报告出来才能进一步确认。”
我内心皱了皱眉,我怎么可能被画砸死,我是偷看隔壁楼女孩放学,不小心摔倒磕到的。只是想不到,我的结局竟然如此的草率,我看着在屋子里警察来来去去,又是拍照,又是检测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悲凉。
我看了一眼自己近期才挂在墙上的三幅画,老板都还没有把稿费结给我呢。相比地上沾染我血迹的那些手稿,这三幅作品浓缩了我简短一生的所有画技,是心血中的心血。可惜没有人认真地注意。
那是三张肖像画。
从左往右第一张,该说是最早完成的作品吧,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边角轻微的炭笔痕迹,留的是少年时代苦练的非主流签名。他们都说我是个变态,喜欢跟踪小女孩,窥探她们的隐私,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我欣赏世上无忧无虑的年轻女孩的眼睛,是那么的无邪,如博物馆珍贵的琉璃。和她们对视的瞬间,我就会心中激荡,飘飘欲仙,奇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伟大的艺术品。所以,从少年时,我最爱的就是打磨笔下的这个女孩,画中的她站在庭院的一角,被众多的花草簇拥,她年纪尚小,却穿着早熟的吊带v字裙,一双眼勾魂摄魄地望着我,头发疏离地侧在嘴边,弯起蛊惑的弧度。
所有的小女孩都在提前学习诱惑,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引思绪,挑弄心弦。我是一个艺术下的受害者,而我甘之如饴。殊不知,再迟钝再麻木再无趣的人都无法招架幼童的单纯,更何况,这画上的女孩的笑脸上还有着深层的暗影。
有一位女警站起身,她注意到了这个望着我的女孩,属于我的女孩,我看见她边皱眉边搓自己手上的鸡皮,像掸灰尘似的不愉快地嘟哝了一句:“真是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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