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日风雪（1/2）

今天要进行的是将由蕾切尔和两个队友共同完成的第一次合作。

“这么美好的日子居然又要工作——”

果戈理伸了个懒腰如是抱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明明已经休假划水了数周。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两个早已起床的劳模正在优雅进餐，全然没有要给他鼓鼓劲的意思。果戈理低头撇撇嘴，用力戳着自己的早餐以示委屈。

索性三人都是能够快速用餐的人，餐桌上奇怪的画面没有持续很久。

“这次要做的是取得一枚戒指，西边田庄的老妇人是它的持有者。”陀思妥耶夫斯基轻飘飘地说道，手指叩击桌面，眼睑低垂，全部的情绪都被盖住。

好长的睫毛... 蕾切尔再次走神。

幸而有任务在身，她很快切换回那个严谨的自己。

“和她交涉的部分请全部交给我吧，如果不介意我用费奥多尔来称呼您。”蕾切尔即便能凭借她的礼节不让人反感自己，周身奇怪的气场终归不能与常人在短期内建立信赖关系。说要由自己进行交涉看上完全不靠谱。然而她的异能力却给予了实现它的几乎绝对的可能性。

她相信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计划，即便目前还是只有他本人知道。

见费奥多尔颔首，蕾切尔便在脑海中将交涉中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回顾了一遍，即便这些事对她来说早已熟烂于心了，但这是她切换进入工作状态的必要流程。

————

今天是个好日子，最起码外头没有野马恶兽般的风雪。

虽说是任务，身边的那位小丑先生却是一副完全没在状态的样子，双手抱头，脚步滑稽，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是往常一般，周身的空间平静无波。

按照流程来讲，这是一个算不上任务的任务，就像是取款一样简单——出门，到达目的地，取钱，走人。三人的进展行云流水、毫无阻碍，甚至连密码都不用输入。蕾切尔甚至觉得要求三个人一起完成是恶作剧之举。

晴日下，偌大的田庄一片荒芜，往日也许是有仆从和人烟的，然而现在只剩一副颓圮的模样，周围有些建筑有幸仍能够脆弱地立着，也是被松散无力的土石簇拥。入目唯一看着能住人的小房子，墙壁早显沟壑，小小的窗子也失去透彻。一切在白日和草野的映衬下，倒更显悲凉了。

到达目的地了。

果戈理早没了身影，不知去哪里浪了。蕾切尔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缓步走入那间小屋子，也许是因着这副有些奇怪的景象各想各事，青年忘了他的绅士礼节（有过吗？），少女也没注意太多，平日里言行颇为谨慎的两人又再一次相撞了，因为狭窄的门框。

蕾切尔现在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队友，认为这点小事没必要像几年前一样真诚十足（雾）地道歉，便先一步踏入门内，转身向仍站在门口的青年投以略带歉意的眼神。

在蕾切尔转过头继续前进后，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禁失笑。

真是的，还是像几年前那样呀。那双温润的眼眸下藏着的，可没有一分一毫的歉意。

推开这个陈旧空间的唯一一扇小门，两人看到了任务的目标持有者。

房间内仅有一张方形木桌，一张破旧的沙发。妇人一身灰黑的袍子，苍老的形体深深地陷在沙发里，仿若与这方空间成为一体般，共同沉寂在时间里。

蕾切尔皱眉，上前一步。即便没有察觉到丝毫危险，她也打算用异能直接解决了这个任务——这里的时空略显诡异，实在是让她喜欢不起来。

“是前来寻找戒指的旅人吗？”妇人在这时转过头发出询问，沙哑的声音打破了空间的绝对寂静，眼眸像是在注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这是一张苍老的脸。

两人都没有说话，蕾切尔看着她，想要找到这方时空的真相；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是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这番无礼的举动并未让妇人不满，她站起身打开木桌的抽屉，小心地拿出一只棕褐色的木质盒子，半个巴掌大小。走到两人身前看了看，随即托起蕾切尔的手，将盒子放入她的掌心。

蕾切尔回过神来，那人又以一副隔离一切的样子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了。身侧的青年也早已没了身影。打开盒子，一枚古朴的戒指静静地躺着，镶嵌着的翡翠石是深绿色的，却没有一点光泽。

任务这就完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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