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霍止看见晏司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金枝内部构造呈四面围城中间镂空式，霍止倚在四楼的栏杆上刚好能瞧见三楼的长廊，他出来醒酒的功夫瞥见晏司臣从三楼洗手间出来往楼下走，那洗手间外面明晃晃地挂着维修中的警示牌，霍止眸色愈深，想都没想便往楼下追，他人高腿长，晏司臣又走得慢悠悠，霍止在一楼旋梯口追到他身后，伸手拉住他的同时试探道：“晏哥？”

晏司臣还以为是盛楚追了过来，结果看到是霍止，眼中划过一丝惊讶，很快又被掩盖，霍止皱眉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不能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止眉头锁得更紧，抬眼看见有人频频侧目，于是将晏司臣往自己身边带了一带，低头在晏司臣耳边道：“你陪我上楼拿衣服，我送你回去。”怕他不同意，霍止半是央求半是哄骗道：“你听我一回，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晏司臣容貌出挑，气质又惹眼，这样的人在金枝简直是一遇难求，霍止不怕有人用强，只怕晏司臣不懂这里的旁门左道，一时不察就被人迷晕了去，这种手段在金枝见怪不怪，霍止万万不敢冒这个险。

他担心晏司臣被人觊觎又不好同他讲，却不知晏司臣心里又是另一番打算。他来金枝只进了个洗手间就走，被有心人发现显然说不过去，若与霍止一路出去，也算理所当然走了一遭。于是晏司臣答应道：“走吧。”

霍止有些不可置信，他本来已经想好一套无懈可击的说辞，没想到晏司臣同意得这么痛快，他又问：“你是开车来的么？我今天喝了酒……”

晏司臣随口道：“那怎么着，我送霍三少回去？”

霍止明晃晃地被台阶绊了一下，回头见晏司臣不似调侃，“你要去我家吗？被子洗好了，正好还给你。”话音一落又兀自后悔，说好当做是送他的，万一真被收回去自己岂不是吃亏。还好晏司臣只是漫不经心地说：“别看我，看台阶。”

霍止出来有一会儿了，莫云烨正念叨着霍三儿又跑哪儿歇着去了，就见霍止推门进来，莫云烨道：“我还当你为了躲酒不打算回来了。”

霍止急匆匆走到他身边捞起衣服，“我有事先走，这次算在我账上，改日再请你们喝酒。”

“怎么了这是？”莫云烨不明所以，好在反应得很快，叫嚷道：“哥几个特地为你攒的局，你先走了算怎么回事？”几位公子哥也跟着附和道：“你这面子也忒大了，连我们都懒得陪了。”

霍止惦记着门外有个群狼环伺的晏司臣，又不能与他们明说，四楼的客人非富即贵，没有一楼酒吧的那般好打发。他有些心不在焉，回过神时莫云烨怀里搂着的男孩已经端着酒捧到眼前了，莫云烨眯着眼笑道：“我舍了我的心肝宝贝儿亲自给你倒酒，你罚完这三杯，哥哥今天才放你走。”

那男孩往前递了递，杯沿便抵到霍止唇边，“三少请吧？”霍止笑而不语，就着他手喝完，那男孩迅速倒满下一杯，霍止伸手要接，他偏又不让，水润的鹿眼巴巴望着他，霍止只得也这么喝了这一杯，莫云烨在那男孩屁股上抽了一下，笑骂道：“你当着我的面勾搭霍三儿，明儿个你若能下来床，我莫云烨三个字倒着写。”

那男孩又弯腰去倒酒，这次却自己先仰头喝了，只含着不咽，两颊飞红地看着霍止，那一腔心思昭然若揭。包厢里霎时轰地炸开了，有人推了莫云烨一把，“你这小情儿明目张胆地爬墙了，我看你今晚上是要操不着人了。”莫云烨煞有其事地叹道：“谁教我比不过霍三儿那张脸，也只能认了。”又听人起哄道：“还不赶紧把你那大名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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