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夜风带着凉意吹开微敞的窗，安静的房间里却空无一人，它的主人不在这里，桌上茶杯里的茶水时不时飘散一抹浅淡的雾，这说明它的主人离开不久，一阵大风刮过，窗户彻底被吹开，露出了这个房间的全貌，桌边也多了抹身影，她端起已经凉了的茶，一口饮尽，唇边带着笑意，显示她的好心情，而她此刻心情确实很好，她刚与人做了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她推开门，走向院中偏僻的小亭，放下手中的棋盘与棋子，点上四角落的烛火，灯罩上绘着精致的图案，昏黄摇曳的光衬着上面栩栩如生的蝴蝶，似乎真的要展翅一般，层层叠叠的轻纱放下，又重新泡了壶茶，路过厨房时，听到里面传来的水声与那要命的歌声，她突然轻咳一声:“陆小凤，大半夜的，你在厨房洗澡就算了，还唱什么歌呀！”

陆小凤坐在水桶里，表情十分享受，嘴里还哼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突然听到的咳嗽声吓了他一跳:“原来是芸姑娘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偷看我洗澡！”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唱歌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也越来越难听。

芸姑娘听着这不要脸的话，看了一眼关的严实的门，“你说我要是突然放把火，你是不是就真的变成凤凰了，还是没毛的小鸡？”

陆小凤一听就蔫儿了，他现在可什么都没穿了，他虽说风流但不下流啊，老老实实闭嘴了，小声哼哼。

小亭过于偏僻，隔主院也有点远，前面的声音传不到这里，所以十分安静，听着虫鸣，心情会慢慢轻快起来，自己与自己下着棋，一边心思虽透彻但到底心怀善意，一边却是不择手段，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也是她的两段人生，幸福的最高点与突然无限的坠落感。

青石小道上走来一个人，他的脚步很轻很慢，但不是慢吞吞的而是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认真，像他用心看这个世间一样，一花一草也都看得十分认真。

身影停在了凉亭外，他看不见，只能听到里面棋子落在棋盘上的细微声音，最终还是开口道:“芸姑娘，打扰了。”

“无碍。”对于来人，她一点也不惊讶，好似知道他会来一样。

听到了回答，花满楼撩开纱幔，坐在了对面，芸姑娘斟了一茶推到他面前，是杯花茶，“这么晚了，花公子怎么还不休息？”这话只是问问，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还发现了心上人的另一面，睡得着才有问题了，本来就不近女色的人，好不容易动次心，这次过后怕是……

她忍不住有点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能戳人痛脚啊，虽然人家不一定知道了你在笑什么。

气氛有点沉默，花满楼端起茶，闻着四散的花香，抿了一口，轻微的甜过后是苦，不浓也不淡，浓不过那点甜，淡不了那种苦。

“芸姑娘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涣散的目光定在某处，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在思考，“飞燕的事。”以及这一切，最后这句话还是没问出来，但芸姑娘似乎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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