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西门吹雪，这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冷而锐利。

阎铁珊也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大喝一声:“来人啊！”

除了一旁等着斟酒的垂髫小童和不时送菜的青衣奴仆外，这水阁内外静悄悄的，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但这呼喝过后，水阁便多了五个人，手中拿着各自的武器，吴钩剑、雁翎刀、一条练子枪、一对鸡爪镰、三节镔铁棍，且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西门吹雪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冷冷道:“我的剑一离鞘，必伤人姓名，你们一定要逼我拔剑吗？”

五人中已有人脸色发白，但江湖从不缺艺高人胆大的，雁翎刀已朝西门吹雪攻去，三节棍卷起风刃横扫他的双膝。

霍天青没有动，他静静看着陆小凤，陆小凤不动，他也不动。

马行空却霍然起身，怒声道:“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竟然是来捣乱的。”他伸手探向腰间，抽出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点便伸得笔直，直取花满楼喉间，似乎是看他一个瞎子比较好下手。

花满楼隔开了迎面而来的滚龙棒，几招过后顺便将人甩出了水阁。

看着过完招的花满楼，苏少卿赞道:“好功夫。”而后躬身一礼“我也想请教花公子，闻声辩位，流云飞袖的功夫，请！”

芸姑娘看着这一场闹剧，内心十分平静，此刻水阁地上躺了三个人，他们再也不能动了，雁翎刀斜插在了窗棂上，三节棍飞出了水阁落入池中，练子枪断成四截。

西门吹雪吹落剑上的血，一滴滴自剑间滑落，那是人的生机，融入地底。

他脸上虽还是面无表情，但一双冷漠的眼睛却在发着光，他看着阎铁珊，冷冷道:“你本该自己出手的，为什么定要别人送死！”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似乎不想杀人，但他走的却是必须杀人的剑道，像是无情道，又像是有情道。

苏少卿死了，死在了西门吹雪剑下，他也不叫苏少卿，他是峨眉三英四秀的苏少英，死在了他的年轻气盛下。

阎铁珊的脸色显出了一丝老态，但他态度依旧强硬，看着水阁中仅剩的几人，他原本肥胖的身子忽然转动，原本耀眼的珠帘却似打开了闸门的洪水，直冲水阁而来，击向西门吹雪、陆小凤和花满楼，众人好似遗忘了一旁静坐着的芸姑娘。

芸姑娘也不在意，她也不担心，她在等一个人，也在等一环重要的扣。

剑气森寒，“唰、唰、唰”一阵急响，剑气消失，地上落了许多一半一半的珍珠宝石。

阎铁珊不见了，陆小凤也不在了。

西门吹雪看了一眼不动如山，娴静饮茶的芸姑娘，眼中似有微光。

水阁外的荷塘里，时不时有人影闪过，像是两道影子，紧紧跟随。

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他们依旧坐在原本的地方好像从未离开过，但阎铁珊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眼神越越来越混浊，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黯然道:“老了，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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