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第二十章
宁昭带着毛毛，和星霁一起去领张氏的尸骨了，他的御剑飞行已经学得十分熟练，临走前自然要挑一把看得顺眼的剑。
因为还要带着毛毛，他便想挑把剑身宽些的，结果翻了半天也没有满意的。溜达去苏屹的房间里，倒是发现他床头挂着一把，一看剑鞘就知道年岁不小，他握着剑柄的时候，莫名其妙生出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从前曾用过它一般。
宁昭将这种感觉解释为有缘，反正苏屹说过草庐里的东西都可随意取用，他就不客气地将这把剑带上了。
上了玉女峰，又折去胴城，一路花费的时间不少，好在星霁是个活泼的人，一路上叽叽喳喳话都不停，从他和苏屹如何在胴城相遇，到他们一起在霖州查找真相，事无巨细问了个遍，还美其名曰，自己是为了更了解恶灵。不过宁昭看他的表情，分明是路上太过无聊。
“这么说，这只恶灵已经有自己的实体了？”
“嗯，它就是以婴孩的形态逃出去的。”宁昭答。
星霁啧啧地摇着头：“速度可真快。”
“什么意思啊？”宁昭问。
“一般的恶灵从虚体到实体，要经历一段很长的时间。因为它们刚被从主人身上分离出来的时候，非常虚弱，很难作乱。能够迅速成长起来的恶灵，要么就是原主人异常强大，要么就是它运气太好，刚好碰上可以让它轻易获得力量的来源。照你方才所说的，显然这只恶灵两者都占了。”
宁昭点点头，表示同意：
“先是程家小姐被附身，接着是张氏，后来它逃去霖州，又碰上封印百年的婴灵，召出了凶兽，将整座城的人屠杀殆尽，这一路确实成长太快了。”
“一般追捕恶灵，都要赶在它未凝成实体之前，如今它已经有了实体，再想找它，就困难了。”
“为何困难？”
“它有躯体，就与凡人无异，玄砚仙君的灵纹虽能感知到，但若是它一直混在凡人堆里，我们也是分辨不出来的。”
“那怎么办？”宁昭问。
星霁耸耸肩，无可奈何：
“没有办法，只能等。”
“等什么？”
“等它憋不住了，再出来作乱。”
“若是它一直躲着不作乱呢？”
“不会的。”星霁朝远方眯了眯眼睛，“恶灵在一开始被分离出来的时候，就会分走原主身上的修为。主人的恶念越强，被分走的修为就越多。但这层力量被封印在它的体内，它需要不断获得养分，尽快地成长起来，等到了一定的时机，才能冲破对它力量的束缚。”
“这个时机是什么时候？”
“照它如今的速度，很快了。”
将张氏送回胴城，宁昭又把情况向程良简单说了一遍，当然，关于苏屹和星霁的身份，自然要隐瞒过去。程小姐在一旁抽抽噎噎地同他们道谢，宁昭最怕这种场面，手忙脚乱地不知如何安抚，倒是星霁，陪着程依依说了许久的安慰话。
星霁这家伙，还真是跟谁都聊得开。
宁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等离了程府，忍不住调侃他：
“你对程小姐如此上心，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星霁白了他一眼。
“我还没说你呢，人一姑娘家都哭成那样了，你一句宽慰的话也没有。”
宁昭挠挠头，痛苦道：
“我最怕看别人哭了，一哭我就脑子空白。”
他又朝身旁的毛毛交代道：
“你以后可千万别在我跟前哭啊，看
得我头痛。”
毛毛忙不迭地点头。
星霁伸着懒腰，问他们：
“既然张氏的尸体带回来了，你们接下来去哪？”
“回草庐啊，还能去哪？”宁昭答，他可是答应过苏屹不跑的。
“草庐有什么意思，玄砚仙君的屋子里一点有意思的宝贝都没有。”
星霁嫌弃着，突然福至心灵，兴奋道：
“既然好不容易来了凡界，不热闹一下岂不可惜？不如我带你们去找他，看看水神的祭典？”
“要…要去找大仙吗！”毛毛也兴奋起来。
宁昭盯着他：
“你不是还要查恶灵吗？”
星霁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又耽搁不了几日。”
他说着，长袖一晃，已经招来一朵祥云，道：
“你御剑太慢了，等飞到那儿祭典都该结束了，我带你们一程。”
星霁所说的祭祀水神的仪式，宁昭是有听闻过的。钱塘一带他几年前也曾带着毛毛去过，不过那时候并未赶上什么祭典，只记得那一带家家户户都会在家里额外摆一个神龛，拜的就是这位水神。不过他和毛毛在那里呆的时间不过半月，并未了解过这位水神的事迹，这件事情很快也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这次回来，着实叫宁昭觉得吃惊了。
他们落脚歇息的城可比霖州大多了，街上热闹非凡，因为正值祭典时期，街上都在叫卖着各种与水神有关的东西，卖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式样的水神面具与贴画。
“苏屹要是知道大家把他画成这副模样，该生气的吧？”宁昭笑呵呵地看着毛毛脸上戴着的一个面具，涂得猩红的脸颊，一双瞪得浑圆的眼睛，仿佛下一秒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最夸张的是一张张得老大的血盆大口，这哪里像神了，更像一个要吃小孩的妖怪。
毛毛配合着他的话，手舞足蹈地开始乱叫，当即将街对面的一个小孩吓得大哭起来。
“喂！你们快过来帮帮我！”宁昭还在替毛毛解脸上的面具，就听见星霁的声音传来，他抬头朝四周扫了一圈，人没瞧着，倒是看到一堆叠的奇高的盒子朝自己靠近。
宁昭伸手将上头叠的东西端走一半，这才看见星霁的脸从后面露出来。
“你买什么呢，买了这么多？”
“给我兄长们带的礼物。”他终于可以腾出一只手来，将袖中的乾坤袋掏出来，趁着四周人群不注意，把礼物一股脑全倒进去。“难得来凡界一趟嘛。”
他见宁昭手上拿着面具，好奇地问道：
“你买个那么丑的面具做什么？”
“这个啊？”宁昭晃晃手上的东西，一脸坏笑，“这个带去给苏屹看看！”
街上能买的东西都叫星霁买的差不多了，宁昭这才问道：
“咱们不是来找苏屹的吗？你知道他在哪儿？”
“不知道啊。”星霁心满意足地拎着自己的乾坤袋。
宁昭停下脚步，看着他：
“不知道？”
星霁拍拍他的肩。
“没关系，待会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肯定能等到他的。”他转头拍拍毛毛的肚皮，“毛毛都饿瘪了，咱们先去茶楼吃点东西吧？我刚才瞄见里头有人在说书呢！”
毛毛的肚皮非常配合地响了一声。
“老大……”
宁昭叹口气：“行吧，那咱们先去吃东西。”
茶楼里有说书先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说书先生身边还放了尊通体黑色
的塑像，就显得十分吓人了。
宁昭抬脚刚跨进门槛，就被那正中央的塑像吓得一愣，但看来往的客人，好似习以为常一般，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小二上来招呼的时候，瞧见他一直往说书先生的方向看，便主动开口：
“客官可赶巧了，先生今日说的可是水神大人在城上斩恶蛟的故事。”小二一边麻利地擦着桌子，一边兴奋地介绍道，“平日里若想听，可得花额外的银两上贵宾楼上听，今日咱们茶楼里的老板请大家免费听！”
“那他旁边放着的塑像是什么？”
“那是水神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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