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六月,高考结束,臧青走出考场,踏出校门的那一刻,她抬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笑起来,一切都过了,十几年的沉浮,都过了,好的坏的,都过了。
宁城夏天闷热,臧青走在路上,背脊被热汗打湿。
阔别一个月,她第一次站在通往别墅的那条小路上,空气沸腾,扬起滚烫的灰尘,她眯着眼睛看着被绿叶遮住的房子一角。
走近,弯着嘴角笑了,院子大门锁着,她从白瓷环栏上翻进去,院子里姹紫嫣红,合欢树上结着粉扑扑的扇子花瓣,毛茸茸的就像是被晒蓬松的棉絮,月季争相摇晃着娇艳的花朵,紫色的蝴蝶兰随风在院里翻飞。
空气里是淡淡的栀子花香,大多还是青色的花疙瘩,她坐在院子秋千上,伸手拉紧绳索,脚尖一点轻轻荡起来,阳光透过树杈照在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微风撩起耳边的碎发。
她好久都没有这样什么都不想地放松了,终于过去了,她不必在紧张的考试和苦痛的想念中迷失自己,她嘴里喃喃地哼着,是一首幼时的童谣。
她坐在秋千上晃荡,觉得时光在自己缝隙飞逝,空气中的温热让她昏沉,她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醒时分,什么都没有。
她睡在阳光普照的草丛里,头顶是切碎的光芒沾染了清淡的花香,那别墅后方传来阵阵绿叶摩擦的声音,那片连绵的地锦,青翠得耀眼。
遥远的未来在她耳边轻轻诉说,问着那句平凡而富有韵味的诗句:
春草明年生,大雁去又归。
春风今年吹,公子归不归?
*
五月中旬,当一切都还照旧,长河奔腾不息,从未停下脚步,臧青得知北远去世的那个晚上,内心意外平静。
她的尸体停在那个冰冷的房间,就在离她不远的房区地下,臧青是待在北远离去的那间病房,夜幕渐深,她脱下鞋子迷迷糊糊躺上去,和无数个夜晚一样,看着黑漆漆的周围,她莫名其妙的去想她走的那一刻。
有痛苦和遗憾么?
有想做的事情么?
没有等到她回来,她就舍得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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