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普希充分享受了他的三天婚假——充分是指，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蹲在书房里，把这几天堆积的信件全部浏览一遍，然后再和探子们联络，指示下一步的计划……

当然，他还是抽出了一点时间和基本无害共处的。毕竟没有哪个按摩师能和基本无害一样手艺精湛而且确实知道应该处理哪里。

“你知道吗，普希酱，我还是挺喜欢骑在你身上的。”基本无害一边往手上涂抹精油一边说道。“骑在你的腰上，迫使你的头后仰，或者，就……看起来好像在做什么很危险的事。”

普希没有接话，他只想……睡觉。

“你太逼迫自己了，你还记得前一段时间吗？瘟疫，和你去救我的那次？”基本无害完全没打算放过普希酱的意思，他的手忙碌的时候，他的嘴同样忙碌。“身心俱疲，你下意识地选择了最糟的路线，你想死，死在你的工作中。”

普希长叹一口气，依旧什么也没说。

他懒得告诉基本无害那些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就算只按照基本无害记忆中的时间计算，过去一年的事也绝算不上前一段时间。

“当然，你总会死的，你们总会死的。”基本无害侧身，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开始对付变形的腿关节，用他记忆中的一切经验和对力量的精确控制使畸形的骨头受到的压迫减轻一些。“忍住，这绝对会有点疼，但对你有好处。”

普希深深吸口气，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加入了基本无害的话题。

“你难道就能一直活下去？”

“不，我也会死的。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要怎么杀死我。”基本无害咬牙回答道，依然专注于他手上的工作，虽然他不是为了使劲而是为了别让自己用太多力量。

普希仍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如果他的腿真的断了，那就有理由继续放假了。就算是傻子都不会要求自己的大臣瘸着腿出现在理事殿。

“那寿命呢？”他问道。

“我说，刚才给你推拿背部的时候你不和说话，现在却各种打岔，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基本无害拍了普希的小腿末端一下，大声地抱怨起来。然后他把注意力转向另一条腿。“不出意外的话，我能活很久，比你知道的任何长寿种族都久。但现在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普希慢悠悠地问道。

基本无害哼了一声。

他一直到整个按摩过程结束才跳下充当按摩床的长桌，把后背无法愈合的伤痕展示给普希看。

“你以为是什么原因？”

普希坐起来，他感到浑身轻快，完全没有名为愧疚的负担压在他心头。

“还疼吗？”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焦黑的痕迹，同时轻声问道。

基本无害猛地一个转身抓住了普希的手。他似乎是被吓了一跳，所以完全忘记控制力道。

普希听到自己的手臂发出一声脆响。

“哦。”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垂落在空中。

基本无害后退一步，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着普希。他说：“这是你自找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表情也很愧疚，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

“我知道。”普希点点头。“你可以先去找个夹……嘶，桌子的确可以拿来派这个用处。”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损坏的长桌与长袍。

他还挺喜欢这件长袍的。

傻子看到普希的时候笑得很愉快。

“狂野的蜜月，哈？”身着华服的傻子拍着椅子的扶手，放声大笑。“你说实话，你们两个到底谁上谁下，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他咳嗽着举起一只手阻止普希回答。

顺过气之后，这位理论上能获得一切享乐的国王继续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普希充满耐心地听着傻子的笑声，五分钟、十分钟、一刻钟、半小时、一小时……

甚至还帮傻子倒了几杯茶免得他笑累了。

“哇哦，这真的是，噗嗤……”傻子哑着嗓子打算结束他的笑声，但是看到普希的脸就又忍不住继续笑起来。“不行，普希卿，哈哈哈，我不行，虽然说好的，哈哈哈哈，一件事，一次笑完哈哈哈……但是你让我，哈，一次性笑完后半辈子，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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