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普希走在雪地里。

冬日的森林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尤其是他每年冬天都埋首在书房和理事殿。

节日和犯罪率高发挂钩，也是阴谋和下一代国民孕育的好时节。

毕竟在漫长寒冷无法劳作的日子里，人们要么活动身体，要么活动脑子。

普希是后者。

就连国王都休息了的时候，他点着灯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

说实话，他还挺享受这样的时光，甚至不需要受害者的惨叫。

今年他打算泡在温泉里。

魔鬼偶尔也要放个假。

特别是秋末开始就昏天地暗的三个月之后。

无论是狼崽子们，还是那个被称为贤者的男人，他们都不在。

也许在森林的深处他们也在过节。

这对普希来说也是好事。没人能打扰他的休息时间，尽管他是打着收取税金的名义到来的。

上天偶尔也会垂青魔鬼。

但基本无害躺在那里。

普希看到他的时候，他躺在一块岩石上，闭着眼睛，姿态和平时晒太阳并无不同。除了冰霜覆盖他全身，黑发看起来变成银灰中泛着青色，肢体也呈现成蓝灰色。

他“死”了。

普希不是第一次看到基本无害“死”在一个地方。这次比他过去见过的死状都要好，不像上次，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在普希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基本无害睁开眼。

他的眼球被冻结成一块冰，让红色变成黑色，而深如黑色的那只却看起来晶莹剔透，如同品质极高的紫水晶。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冰霜落下。

他的狼崽子们到了发情期，去找姑娘们求偶了。它们必须跑进很深的地方才能找到同类。

普希没问为什么基本无害不干脆就住在更深的地方，就算是普希也不会跑到那么深的地方去追缴所谓的税金。

他让基本无害躺着。

如果基本无害自己不打算起身，普希也无意惹麻烦。

第二天仍然如此，第三天也无变化。

大雪连绵，甚至封了山。

基本无害消失在雪堆之下。

普希敲开冻硬的雪壳，将粉雪抖落，把基本无害从石头上一点点铲起来。

温泉让坏死的血肉从骨架上落下。

普希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们坐在火边，凝视着火焰不停变动的轮廓。

没人先开口。

于是无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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