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谁是谁非(1/2)
深居宫里的奚风扬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十多天,罗淑在饭后洗碗时与他聊起。
“听说有一个王大人生下来一个双头婴儿,把稳婆都吓得病了呢!”罗淑并没有意识到奚风扬情绪的变化,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哦,真是世间无奇不有。”奚风扬不敢追问到底是哪个王大人,京城姓王的那么多,他希望不是王迢。
“是啊,听说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他夫人现在还没醒过来。”罗淑把洗碗水倒了,换上一盆干净的清水。
“真是可怜。”他接着道。
“风扬,我攒了些钱,回头给你买点布做件衣裳吧?”罗淑换了个话题。
“好啊,你先做你自己和寻儿的,我反正不出去,等你们好了再做我的不迟。”奚风扬又保持着微笑了。
罗淑轻轻地笑了,她将碗浣洗干净,收拾好厨房,把手擦干了,拉住了奚风扬的手:“好了,我们进屋吧,我这几天还听见了你以前的故事。”
“少年往事,不堪回首,淑儿快别提了!”奚风扬也笑了起来,却非常明确的阻止着罗淑提起这个话题。
“好,你先坐着,水烧好后再洗漱。”罗淑也识趣的不再提起。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奚风扬就完全沉浸在过去,他经常失眠,即便入睡也总能被各种各样的噩梦惊醒。罗淑一直以来都带着罗寻与他分床睡,彼此界限分明,能感觉到奚风扬的毫无活力的情绪,但不知道为什么,回到京城以后有意无意都能听见关于他的事情——断袖这件事情他早已坦白——另一些不一样的。
守在这个宫中小院里反而让他沉静下来,他想就这么与世隔绝下去也很不错。
如果想与世隔绝,就不应该回京城。高芮将他限制在此处的本意希望他不会再突然失踪,真到了必要时刻,还是不得不打扰一番。
“王迢在短短两个月里丧子亡妻,兵部的事情暂时无人处理,慎儿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你可有闲情?”高芮开门见山的对他道。
“草民瞎子一个,如何能胜任?”奚风扬听见第一句话心里漏跳了一拍,心如滴血。
“慎儿念给你听,你给出意见就好了!”高芮不悦的道,“你白吃白住在宫中将近半年,朕有急事还敢推脱?”
这一下奚风扬连屁都不敢放了,自己倒无所谓,可是罗淑的确需要这个地方,“不敢,任凭皇上差遣!”
“每日有人接送你回此处,明日就上任吧!”高芮简直不敢相信对方瞎了,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发现的确没反应,又摇摇头,无比可惜,“你这眼是真瞎了?没得治?”
提及此事,奚风扬窘迫的笑了笑,答:“发生时身无分文,没有找郎中,寄给曲大人的信还是内人设法借来得钱。”
“哼,活成这般也是天下奇闻。”高芮说罢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奚风扬立在原地苦笑了几声。
高芮没有急着让他帮忙,找了太医过来给他看眼睛,内服外敷拿了一堆药,临到要去帮忙了,眼睛上还敷着药。
每天来来去去,和高慎共事,倒也愉快;经过坚持不懈的治疗他竟然能看见一丝光,不过也仅限于那模模糊糊的光。
奚风扬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这可能是最好的活下去的方式了。
接触的人多了,他性格又开朗了些,会和高芮开起玩笑来。
“崇山哥,我父皇来了!”高慎将笔放下,起身迎接父亲的到来。
奚风扬摸摸索索的起身行礼,眨巴着眼睛笑了:“微臣现在看皇上就只有一团毛茸茸的模样,像是没抛光的玉!”
高芮闻言猛然凑了过去,都快要脸贴脸了,道:“这样看朕还像是毛玉坯子吗?”
“变得有点大了,大坯子!”奚风扬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一旁的高慎也笑得不行。
“哼,也算是救回来了!”高芮心情也好了不少,走到桌案旁边随手翻了翻他们批下的事项,不算满意,也没什么大问题。
查阅了一番工作,高芮才放下心,坐了下来,道:“俞城今年收成不好,明年开春若不下雨,必要青黄不接,慎儿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应对,近日兵部积压的事务都处理的差不多妥当了,风扬你也辛苦了,接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奚风扬羞涩的笑了笑,道:“皇上,微臣想带内人与小儿去京城走一走,他们入京已有半年,还未好好游览过,寻儿总在院里也不是事……”
“那朕可不敢保证你不会遇上王近山,他现在日夜酗酒,有家不归的,朕都要革了他的职!”高芮轻轻地说道,盯着对方的脸,希望能看见一些波动。
可惜了,奚风扬还是没听见一般,执着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微臣自有分寸。”
“罢了,你挑个日子,尽管去玩;舒总管,届时给奚大人安排车马出行!”高芮只得答应。
“是,陛下!”大太监应道,“到时候奚大人让人通知奴才就好。”
“谢皇上,有劳总管了!”奚风扬道。
三个人又零零碎碎的聊了些别的,高芮喝了一壶茶,也觉得该回宫了。他一走,高慎就对奚风扬上街的事情提出了建议:“王近山每日在西巷福云街那一片,你别往那边去,他现在根本不认人,我父亲前几日差人把他带回宫里醒酒,不料把我高家骂了个底朝天,余湍求情了好久才给带回去的。”
“谢殿下提醒!”他恭敬的致谢,也不想深究下去。
晚上回了住处,奚风扬就高兴的和罗淑母子说了这件事情,三个人的心情都开心了不少。
“你看你何时得空?”他问罗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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