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并非你情我愿(1/2)
一次性收到三个官员的请假书还是头一次,高峡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让吏部的人批准,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说这种戏剧化的故事。
三个请假的人分别是王迢、奚祺和奚风扬。后面两人还是父子关系,总是一个死板的性格,爱劝谏;高峡谈不上喜欢他们,但是他更讨厌王任。从私情而言,他对于奚祺还是很敬重,所以一听见他儿子迷奸了王任的儿子,这位九五至尊的皇帝笑得停不下来,整个人弯着腰捧腹大笑。
京城里听说了这件事情的人都和高峡一样,但是当事人们并不觉得多好笑。
那天只是一个普通的休沐日,同期中举的文举榜眼奚风扬和武举榜眼王迢也只是普通的聚在一起喝酒罢了。
坊间有传言过这两人的关系有一些玄机,但是谁都没有证据。这家名为满义酒楼的风月场所一直是众多达官贵人们惯于出没的地方,王任一般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奈何任职为中枢长的安云松临时起意叫了一大堆高官重臣来这里聚会,他不好推辞。
门口下车的时候正好遇见奚祺,这个老古板一身便服,脸上写满了不屑,看见自己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奚大人竟然也推辞不掉?”王任一步迈了过去,贴着对方的耳朵低声问道。
“王亦束你离我远一点!”奚祺的眉头立刻拧作一团,几步躲了开去。
“立谦兄,你等我啊!”王任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瞥见那张脸上越来越臭的表情,心情愉悦了不少。
宴席设在二楼最大的包间里,离楼梯口有三间房的距离。他们悠闲地走上去,与其他一同赶来的同僚们低声打着招呼。
王任也是自幼习武,一直保持着超常的警惕,他路过第二间房的时候非常疑惑,里面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呢喃,听着格外耳熟。
“立谦兄,你听这声音……”他站住了,也把奚祺拉了过来,“是不是有点耳熟?”
“哪里有什么声音!你真是谨慎过头!这酒楼吵得不行,人多眼杂,赶紧走,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奚祺挣开被抓住的手,仍旧嫌弃的不行,说完话就已经过了第三间房了。
王任并不甘心,他觉得自己没有听错,走到栏杆边上,上下搜寻了一番,最终在二楼的茶水厅看见了王迢的小厮。下人被支得那么远,这兔崽子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了几秒,王任犹疑的走向第二间房,又仔细听了听,可以确定其中一个嘤嘤咛咛的声音就是王迢;他退了一步,空出适合踢门的距离,然后抬脚就踹向了那扇门。
这一踢不要紧,事情完全超出了王任所想。
王迢的确在里面,但是另一个人并非是酒楼的男倌,而是奚风扬。
破门而入的动静太大了,整座酒楼嘈杂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刚进包间的官员们纷纷围了过来,不多时就已经堵满了门口,但是一声都不敢吱。
房间里面的两个男人,一个仍旧被腰带绑着手脚,探出床的半张脸充满了羞愧与震惊;已经站在床边的奚风扬也红透了脸,他扯过凳子上的衣服掩住身体,语速非常快的解释起来:“此事不是近山兄自愿的,是我在酒里下了迷药……”
他话还没说完,王任双臂一张,哐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阻断了所有看客的视线。
房内的奚风扬慌慌张张的给王迢解开手脚,还一直作出噤声的表情,他知道门外站满了朝廷重臣。
把衣服捡起,塞进王迢的怀里,他才开始穿自己的亵服,裤子刚拉到一半,门又被啪得一声推开了。
王任捂着自己的半张脸,很懊悔自己没能拦住奚祺,他朝楼下叫了起来:“王闵,上来送小公子回府!”
“是,老爷!”一楼刚把车马安排好的侍卫立刻仰头答应道,带着一队人马跑上了楼。
而站在房门口的奚祺看清了儿子的脸,他的目光扫过王迢,随即脸色铁青,愤然甩袖,扭头就走出了人群,直接下楼,连马车也不等了,去了马厩院里让车夫启程回府。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王任也觉得丢脸,要是王迢找了个男倌还好,偏偏对方是奚风扬!还被自己撞破了,一同赴宴的那十几个人全都看见了这荒唐的场面,真是丢死人了!
安云松虽然迟了点走出包间,但问清了事由,就是年纪再大,也觉得难以置信,站在一旁愣了好久。
王迢从来没遇见过这种场景,他脸红的要滴出血来,整个脑袋似乎烫得刚从炉子里拿出来那样;背着那群人埋头穿衣服,可是手脚都在发抖,连腰带都系得歪歪扭扭。
奚风扬也被父亲的出现吓得整个人都忐忑不安起来,他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冰凉。麻利的穿好衣服后,回身对王迢说了一句:“近山兄见谅,奚某改日登门道歉!”又对王任道歉:“王大人息怒,晚辈有错在先,但是家父方才似乎不太……改日再来请罪!”
他边说边挤过人群,一路小跑的去追奚祺。
王闵随后就支开了看热闹的那群大人们,四个小厮围着衣衫不整的王迢快速下了楼去。王任也不多说,跟着他们就下了楼,连招呼也不打了。
父子两人挤在一个马车上,王迢垂着头,下巴都抵在了胸口上,不安的颤抖着。
“你以往怎么乱来我也不曾苛责过你,但是这一次真的太过分了!”王任严厉的批评起这件事情来,“我早就和你说过离奚家那小子远一点!今天他开口说迷奸了你,你就不会身败名裂了吗?真是放肆!奚立谦现在肯定气得要死,往后你和奚崇山都别想在京城立足了!你去街上找个乞丐都比找他好!”
即使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其实是破门而入的王任,王迢现在屁也不敢放一个,他双腿夹着双掌,焦虑的抖着腿。
“奚家要是绝了后,他家要拉你去陪葬信不信!”王任越说越气了,他预感到接下来一年,甚至五年都要听见这件事情的风言风语,王家的列祖列宗都被这事泼了一盆大粪,再多的荣耀都盖不住臭味。“我王家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一个不肖子!你娘知道了祠堂都要一把火烧了!”王任看着手足无措的儿子陷入了沉思。
车轿里沉寂下来,王迢反而抖得越来越厉害,就像是那些惊厥的幼儿一般,完全无法控制。
“近山,去蒙州吧!我立刻就让人安排,你不能留在京城了!”王任深思熟虑后做出了决定,“你必须跟奚家的小子断干净!那就去蒙州呆上几年,等事情过去了,再回京娶个京城里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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