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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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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拟怀将人风风火火地抱回自己家里,下车的时候还因为没站稳差点摔一跤,险些把怀里的人摔到地上去,随后还是站稳了颠了颠怀里的人,让苏清宵睡得更舒服些才敢继续走的。

那头的秦山刚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过身就看到自家将军这幅蠢样,气都差点笑岔过去,直到被季拟怀严厉呵斥的眼神摄住,这才住了声。

府里的管家姓杨,叫杨宁,是个颇显年轻的名字,可是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了,这迎了季拟怀进来,看清楚他怀里抱着个人,又是吃了一惊。

“将军......这...?”杨宁也不知如何是好,季拟怀从没往外面带人来过,这还是头一次。

“收拾一下我的屋子。”季拟怀头也不低,抬脚就往自己院子里去。将军府对外不叫将军府,叫季宅,和他父亲所居的院子一个名字,仿佛沾了什么威严,所以季拟怀自己对内从不叫这院子季宅,而是将军府。

季宅构造有点像四合院,是四个内院和一个外院组成的,四个内院一个是下人的房间,一个是他父母的,他们时常会从苏州来,住在他这里几天,还有一个是客院,备了好几间客房,像秦山这样的副官或者他兄弟来的时候,就不和下人们掺和在一块儿,单独分了个院,最大的也就是他自己的院子了,看着也就比养花花草草的外院小那么一点,从书房到厨房,再从茶水间到卧室,应有尽有,活像一家小客栈。

杨宁急急追了两步,想起来跟在后面的秦山,又退回去赔礼:“对不住啊秦副官,您看我这一时着急给将军收拾屋子,差点忘了您喽,我这就让下人给您打扫房间去。”说着就调转了方向往下人住那院子里去,秦山转手拉住了他。

“您快别忙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天色太晚了您让他们休息会儿,不麻烦了。”杨宁这才应了声“诶”,又急急追着季拟怀去了。

季拟怀的屋子当然是时常打扫的,也不见得有多少灰,只是隔壁茶水间书房,就是不常打理的地方,杨宁急急忙忙的洗了茶壶倒了新茶提进屋子,正好撞上季拟怀将人放在自己床上。

季拟怀动作很轻,生怕将人吵醒了,将人抱在怀里的时候才感觉到这人瘦的厉害,抱着能明显的感觉到背后翩跹的蝴蝶骨,像是真的要振翅而飞了一样。

这人性子坚毅得很,也像只有七天生命也要漂洋过海的蝴蝶。那就是小蝴蝶了,他想。

于是盯着那人的脸都舍不得移开视线,手轻轻拨了拨苏清宵的眉尖,唇角甚至都勾起笑意来。

小蝴蝶,他的小蝴蝶。

杨宁实在不愿意破坏这样的气氛,他从没见过将军如此温柔的模样,只敢悄悄的放下茶壶出门去,谁知道刚要把门虚掩上,里面季拟怀就出了声。

“去请杨落来,帮他看看怎么了。”杨宁赶忙应了,退了出去,去客院找杨落去了。

杨落,是季宅的专属医生,日常就是给季拟怀看病的,和他交情颇深,无父无母,连医术都是自学的,倒是有个外祖父,就是杨宁,没事儿的时候就和杨宁一起住在客院,祖孙两当初是季拟怀从苏州回来上海的路上捡到的,自认为无以为报,就留下来替他做工了。

这一做就是十多年,当年十几岁的小姑娘也长大了。

季拟怀看着人身上穿的月白长衫,越看越觉得素雅,可又越看越觉得喜欢,将人严严实实地裹进被子里去了,又掖了掖被角,只露了一张脸在外面,然后又盯着看,像看不腻似的。

杨落接了通知又急急忙忙提着医药箱过来,边走还边诧异,说这将军怎么忽然带了人回来了,还是个男人?结果一推门就看到将军又是含情脉脉地盯着人家看,明明盯的不是自己怎么还生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来。杨落站在门口抖了抖,像是要把鸡皮疙瘩抖下去似的。

季拟怀听到了推门的动静,转头看见是她,让了自己在床边的位置,站了起来。“来给他看看什么毛病,和我说着话呢就栽下去了。”

杨落这才进了屋,将人手腕从被子里扒出来,搭了脉。她中西医兼修,更偏中医些,因为早年季拟怀经常受皮肉伤的缘故,后来西医主要学的是包扎和消炎,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专业知识。

搭完脉她把人手腕又重新塞回去,眉头都拧起来,“他有很严重的胃病,应该是个常年服药的主儿,今晚应该没用晚饭,饿着了胃,胃病犯了加上有些低血糖,可能走的急了两步就倒下了。”

严重的胃病?季拟怀也是听得眉头皱得死紧,戏园苛待他吗?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沉疴。他唤了杨宁进来,吩咐杨宁去熬点小米粥,又让杨落去开药煎药,尽早端来给苏清宵喝了,才又坐下来看他。

脸色苍白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疼。

于是季拟怀心尖尖上也似乎泛起疼来,一揪一揪的生疼,让他忍不住按了按胸口,再抬起头才发现已经三更天了,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撑在床沿假寐。

后半夜杨宁的粥煮好了杨落药也熬好了,看着他困得不行又强打精神的模样忍不住劝他去休息,可季拟怀一看苏清宵那张脸就心疼得紧,自己又亲自伺候他喝了粥和药,才趴在床边上睡着了。

疼,好疼。

苏清宵是被疼醒的,刚睁眼就觉得刺眼得很,是一缕阳光从窗棱透进来,于是眯了眯眼睛艰难地睁了很久才适应了光线睁开了,然后发现只是折射角度问题,外面根本还没完全天亮,只是东方泛出点点白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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