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1/2)
這廂風若輕睡的渾然忘我,還做著小小偵探找小賊的夢,這寧安京城將軍府已亂的一鍋粥不只了。
「風揚府」。
如此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筆畫之間穠鑲著耀眼的金箔,硬刻在這牌匾之上,風揚府的人人也如同這匾上的字體般,為人剛直不阿,為官忠心皇帝、報效朝廷,這府邸便是唯寧先皇欽賜給風姓族人的恩寵。
賜邸為府,原本建築之制也是因著皇親貴族建府之制而立。
一般從大門來看,恢宏朱紅色大門上掛著門釘,依照賜府應該有著七九六十三顆門釘,可實際門上卻是只有二十五顆門釘,全依照普通官員建宅慣例,這其中意義差別甚鉅。
雖然這門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確保得闔府上下平安,這些世俗想法又怎麼及家人安全來的重要。
在看這將軍府裡頭格局是「前堂後寢」。
裏裏外外分為四層,最外面是門屋。這歷來六品以上官員的宅第外部,可以建有烏頭門或門屋,這房屋出入口的建築物,設有牆和門,上有屋頂,前後兩面有柱無牆,類似廊屋。
這風姓族人在朝為官,多也是五品以上官階,且有先皇御賜之府第,有門屋也不算越制。但這風府的主人卻謹守自己的本份位置,接下了先皇賜邸為府之榮寵,但也怕這悠悠眾口,於是上書表了表自己忠心,將風府在不違制的情況下,只留下先皇賜邸的榮耀之匾,將府邸給建置起來,也算是不落人口舌。
這一表,卻又讓先皇高看了好幾眼。
如今寧安帝已登基數年,風府仍舊屹立不倒、聖寵不衰,可見寧安帝多為仰賴在朝為官的風姓族人。
但如何輝煌的府第,這深宅大院裡就有多少腌臢之事,這任何官宦人家似乎都逃脫不了這種布局,也不知道這風揚府是否也是如此。
風揚府一處名為清風廳裡,或坐或站著許多人,這其中在主位落坐著之人,便是這風揚府主人---風靖揚,當今樞密院從一品官員-樞密使,也是風若輕的親生父親。
風靖揚看上去不過三十的臉龐,實際上已經四十有三了,想來也是武術加身,勤練武功的好處之一。
平日裡極少在府中主事的風靖揚,今日卻召來府裡上下所有人等集合在廳裡,一干奴僕皆忐忑不安,不僅奴僕如此,坐落在廳裡的每個人心裏皆是吊著桶水,七上八下的。
風靖揚眉頭深鎖,早年歷經戰火洗禮的臉龐有些風霜顯露,本就嚇人的面龐而在此時臉色沉如濃墨,眼神如同淬礪刀子般割人,一言不發逐一掃視著廳裡每一個人,被盯到的每人皆把頭垂的低低的,以免被眼刀子給刺到說不出話來。
風靖揚見眾人此狀,周身溫度瞬時又颼颼颼的下降好幾個度,臉色十分不虞。
這時候有人耐不住了,朝主位那人嘟囔了一句:「叔父,你倒是說句話吧,這樣默不作聲瞧人,怪磣人的。」說話之人便是風若輕的二堂弟,名叫風若斐,不知該說稚兒大膽還是無知呢。
這話一說完,眼刀子立刻朝他飛去。
頗具威嚴的嗓音自風靖揚口中傳出,低沉的語調讓人腦門又跳了一下,沉聲喝斥:「閉嘴!我都還沒開口訓話,你倒沉不住氣開口了?誰給你這麼大膽子向長輩說話的!」孔武有勁的手刀立即劈開身側的小桌几,愣是把廳裡的人給嚇得抖了個抖。
齊聚一堂的眾人,不明白這大當家的今兒個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發起火來幹嘛呢,人人面色發怵。
「我……」風若斐還想要替自己辯駁幾句,衣袖便被小力的扯了扯。
風若斐轉頭看去,是自己娘親在拉扯自己袖子,想要拉回自己衣袖,卻被娘親低聲勸阻:「孩子你瘋了嗎?沒看見大當家臉色不郁,你還想回嘴?」風若斐的娘親---花明悠急忙拉住自己孩子低語,深怕風若斐撞在大當家生氣的當口。
見自己親娘如此著急的模樣,風若斐也知道自己失言,連忙轉頭向風靖揚道歉:「叔父莫氣,方才是若斐思慮不周,侄兒向您道歉了。」其實自己也沒料到叔父會發這麼大脾氣,之前他也是這樣說話的,也不見叔父這般,所以才下意識想為自己說話,幸好娘親即時拉住他,沒讓他作出蠢事來。
原本臉色更加深沉的風靖揚,看見侄兒如此道歉的模樣,口氣也不禁放軟了些,朝風若斐擺了擺手:「罷了,料想你也不是有意,下次注意些便是。」
風若斐向叔父作了作揖,連忙眼觀鼻、鼻觀心的穩坐在座位上。
思緒不放在這等小事上了,風靖揚眼神一掃,便找到他要訓話的人,挑明問道:「靖伍媳婦,本將有話問妳。」
不只被點到名的人神色慌張,連帶大廳裡外所有人,都面露驚恐。
因為風靖揚鮮少在府裡自稱「本將」,那都是早年在戰場上面對仇敵時的殺伐之氣之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大當家的竟然如此發火。
「大哥有話問我,不知何事?」靖伍媳婦,便是風揚府裡,排行老三,風靖伍的妻子-花明苒。
花明苒與花明悠同是八大名家之一的花氏姊妹,兩人同時喜歡上風家兩兄弟,風、花兩家便同意喜上加喜,在同一天裡高抬八人花轎進風府成婚。
「本將問妳,我家輕兒呢?」風靖揚提到自家女兒名字時,虎目有一絲溫柔掠過,隨即被滿眼冷芒替代。
花明苒聽見這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心裡頭咯噔了一下,急忙穩住心神:「大哥所言,明苒不知何意,我怎麼會知道輕兒去哪了呢?」
「花明苒,本將再問妳一次,輕兒妳把她帶到哪去了?」風靖揚本身便是武將出身,原本性子就急,若不是在朝為官,縱橫政局多年,性子也被磨練不少,這下子恐怕就不是問話這麼簡單了。
看著花明苒悶不吭聲又神色慌張的樣子,風靖揚大掌不禁握成拳狀,手背上青筋湧現,隨時都會爆炸的樣子。
風靖伍原本在座位上默不作聲,直到大哥挑明了詢問自己妻子,他搞不清楚事態也不好開口,但這個狀況真的太詭異了,為何大哥纏著自己妻子詢問侄女的蹤跡呢?
他疑惑的看著自己妻子,探詢問道:「苒苒,大哥在問妳話呢?妳是否有輕兒的消息,知道的話怎麼不趕緊和大哥說呢?」
「相公,我是真的不曉得。」花明苒自己也很著急,急的都快掉眼淚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風若輕去哪裡了啊。
風靖揚見她不說實話,便抬手向外頭招了招,只見外頭小廝帶進一名嬤嬤。
順著風靖揚招手的方向看去,看見那名嬤嬤,花明苒已然蒼白的臉,又更加的無任何血色了。
「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本將,若輕在哪裡?」低沉的嗓音,下達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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