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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三个字, 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轻焰的身上, 手上, 牌上。
她的每一处,都能引起男人的好奇。
一个女人, 坐于充满金迷纸醉,万千变化的局子里,安稳得犹如赌场老手。
光是这样的画面, 一年到头也未必有几个。
还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
赌注又这般大。
好奇的人摸出手机,想将这样的画面拍下来。
结果,还没拿出口袋, 就被男人扼住了肩膀和动作。
江行宁制人时, 肩胛骨处的衬衫稍稍紧绷,看到所露出的手机一角后,英眉深锁, “不懂这儿的规矩?”
高端棋牌室, 禁止大声喧哗, 随意抽烟以及拍照。
来这里都是非尊即贵的人, 谁会对那点圈子里的八卦感兴趣, 卖给报社的信息费还不够这里一个盘子的钱。
“对,对不起……”那人立刻把手机给掐了。
紧要关头,谁敢违背命令。
虽然, 大家都很想把这难得一遇的画面记录下来。
尤其是开牌的精彩时刻。
苏轻焰从三张牌中抽出两张, 扔在桌面上。
一张红桃a,一张方片a。
“哇——”
周围是别人禁不住的感叹。
这是从哪里的欧洲运气, 开头两张就是a,第三张也是a的话,岂不是稳妥了。
陆与悬着的心在看到两张牌后,放下一半,不由得回想起刚才打牌时的画面。
为什么这妹子的手气这么好?
是运气问题?
不对啊,她运气好的话,苏家会衰败成这个样子?难道说仅仅是在赌场上有好运气?
紧接着苏轻焰的牌,夜阳扔在桌上的,也是两张a,黑桃a和梅花a。
一共几十张,好牌都在他们两人手中攥着。
在场旁观的人已经不能用惊讶形容了。
“你翻吧。”苏轻焰先开口。
夜阳没有动,冷寂的视线扫过上面的四张牌。
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牌局一旦开始,就必须有胜负。
没有扯平。
也扯不平。
骨节分明的大手,无声之中已经将手里所剩下的唯一一张牌,捏得变形了,夜阳眸中暗光积聚成一条直线,毫无偏离地对着对面苏轻焰。
他弃牌了。
苏轻焰无声地摊开最后一张牌。
是k。
这是范围内最大的牌了。
红桃k卡上面画的是法拉克王国国王查理大帝,唇瓣似抿似笑着,顶上的光照下来,让牌身显得阴森森的,和其他牌有所不同。
“夜少,愿赌服输。”苏轻焰陈述道。
自夜阳把手中的牌捏皱后,他们基本就猜到了结局。
他输了。
连最后一张牌都没有显现出来的认输。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夜色拱手让人。
“你觉得我亏了吗?”夜阳后背仰靠在软椅上,右腿翘在左膝盖上,黑裤回缩一节,裤脚露出灰色袜子,脚腕和膝盖之间还有几道伤疤。
姿势随意,语气随意。
“夜色是现在和未来最具有潜力和发展的产业,你匆忙卖掉它,不亏?”苏轻焰嘲弄道。
“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怎么做都不亏。”
本来他就不曾拥
有过。
这是她送给他的,现在不过还回去而已。
他在表达,就算他输了,他也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是啊,不亏。”苏轻焰懒洋洋地从座位上起身,“可是,如果仅仅计较亏没亏的话,挺没意思的,你怎么不想想你赚到了什么。”
赢了生死局,她不像旁边人那么激动万分,小手剥着糖纸,把糖果盒里的各种果味糖都尝了个遍。
一人从容,另一人很难跟随如此,夜阳只觉内心火烧了一般,痛得他呼吸断断续续的,下意识摸出一根香烟,却被服务生礼貌开口制止。
禁止抽烟。
从此以后,夜色是别人的管辖之地,和他没关系。
“我去烟区抽根烟。”夜阳轻描淡写,转过身丢下一句,“明后天把合同签了吧。”
输了的人,留下的时间越长,所挨的嘲弄和白眼也就更多。
他走后,苏轻焰才捂着隐隐作痛的腮帮子。
牙疼。
糖吃多了,确实会蛀牙的。
败者离场,剩下的便是胜者时光,陆与开始他的彩虹屁之旅——“卧槽我现在已经不能用牛逼来形容你了,这他妈是赌神啊,来,服务生,给焰妹妹倒一杯卡布奇诺,我们来探索探索赌神赢牌的秘诀。”
“没有秘诀,就是手气好。”苏轻焰耸肩。
“手气好?我不信……我来和你玩。”陆与跃跃欲试,“咱们来玩斗地主,为了防止老江放水,深远你来。”
牌洗好后,苏轻焰看着他们,“重新拿一副吧。”
简短六个字,让陆与和顾深远两人互相对了对眼神。
似乎,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为什么要重新拿一副牌?难道这牌有什么问题吗?
哪有人手气好到那个地步。
一定是出老千了。
眼神对上好,基本确定这个不为人知的答案。
两人的质疑还没提出,江行宁已经走来,拉过苏轻焰的小手,“我带她去睡觉,待会过来。”
“不行——她还没解释解释,为什么要我们重新拿一副牌!”陆与倔强地阻止,决心揭穿自己发现的天大秘密。
“因为这副牌被夜阳捏碎一张,已经没用了。”江行宁单指在陆与脑袋上按了一记,“以后少怀疑你嫂子。”
顿了顿,他看向顾深远,“还有你,以前智商不是挺在线吗,现在被你老婆和陆与传染了?”
顾深远眉目不动“你骂陆与可以,但不能骂我老婆。”
陆与“……”辣鸡兄弟情。
…………
走廊里端的抽烟区,安静漆黑。
侧坐在长凳上的男人头往后靠仰,眉间笼着杂陈的情绪,他生的是单眼皮,但睫毛很长,即便闭上眼睛,依然是颠倒众生的面容。
修长指间的烟蒂不知道烧到哪里了,他没有注意。
适合生存与夜色的黑暗中的人,本身世界不应该有阳光照进来的,一旦有了,就会贪恋,从而迷失自我。
高跟鞋的嗒嗒声,在寂静如水的周围,突兀响起,但并没有唤醒男人的注意力。
“要喝酒吗?”女人的嗓音响起。
夜阳的手指机械性地抖了抖,无动于衷。
烟灰落在椅子上,遗留下不容易擦下去的痕迹。
“因为怕喝醉喊出她的名字,所以连酒都不敢碰了吗。”
讽刺意味十足的调调、
夹着烟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眼角深蹙下后,慢慢睁开,夜阳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
聒噪。
厌厌地别过视线,窗外的远光照进来,暗淡的辉光潇潇洒洒铺满地面,以及男人的身上,脸上。
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现在准备和江行宁去楼上开房,你如果快一点过去的话也许能阻止……当然我知道你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去看看。”
“已经结束了。”
“什么?”
夜阳拿起女人随手放在座位上的酒瓶,没有重复回答,用牙齿撬开了瓶盖,仰头灌自己两大口烈酒后,将瓶子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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