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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夜阳的眼睛,苏轻焰良久没有反应。---
少吃点糖。
她容易蛀牙。
这语调熟悉到让人想起很久以前,属于他们的时光。
最了解她的人不是父母,而是不论上学还是周末玩耍都要随时待命的夜阳。
她的喜好,厌恶,甚至生活上的一些小习惯,他都一清二楚。
以至于现在很难忘却了。
苏轻焰第一眼就看出夜阳怎么藏怎么躲都避不开埋不了的千万般情绪。
她唇角勾起,讥诮的笑漫延开,“夜少是不是糊涂了,我不是长蛀牙的体质,而且。”
顿了顿,“我不怕蛀牙,我只怕人多管闲事。”
没有多加犹豫,她挥开夜阳的手,迅速将糖夺走,攥于自己的掌心,小手骨节处紧绷着。
短暂的触碰,她感知到他手的粗粝。
他的手曾为她筑起坚固围墙,做一个甘拜于公主裙底的骑士。
也曾她打过架,握起刀。
那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
把她推给其他人了。
一时间,苏轻焰忘记这块糖该剥给谁吃,剥好后在她指尖停留了会,回头送到离她最近的江行宁唇边,笑容绽放得更深,“喏,剥给你的,这个最甜。”
从恶爪中抢来的糖,又是她亲手剥的,当然最甜。
“很甜。”江行宁简单尝过后做出评价,搂着她腰身的手更紧,“但是最甜的是你。”
刚才抖过鸡皮疙瘩的顾深远又抖了抖:“……”
一个曾独自面对元老股东们刁难仍然从容面对并且字字精髓呛得他们无话可说的恒宁继承人……怎么他奶奶说起情话来又土又俗。
始终没有吃到糖的陆与感觉世界凄凉如雪,爱了痛了伤了。
呵,还兄弟,鸡腿(吧)兄弟。
“这里好无聊啊。”苏轻焰懒散打了个哈欠,“我想找个地方睡觉。”
江行宁:“楼上有房间,我带你过去。”
“哎别——”顾深远喊道,“你让服务生带她上去,我怕你这一走,人陷床上起不来了。”
陆与:“……”这你都猜得到。
江行宁自然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毫无节制,但避免不了拖很长时间,可让服务生送苏轻焰去睡觉,他不放心。
还是亲自去一趟好。
他们两人没走几步,牌桌那边,传来一道啪嗒声。--**--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被宽大椅背遮住的夜阳把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扔,说道:“我可以接受你之前的报价,但是……”
夜色是当地利润最高也最具有潜力的娱乐场所。
如果不是刚上任手头资金不足的话,夜阳不会卖掉它。
江行宁虽然每年给红十字扔钱,不代表他是个不懂得权衡利弊胡乱掷金的傻子,他的报价和夜阳预想有所差距,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僵持许久。
不过江行宁似乎胜券在握,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如果能早些拿下的话,自然省时省力。
江行宁问道:“但是什么。”
“我们赌一把。”夜阳重新拿了副新的扑克,“你赢了,直接签合同。”
扑克在他的手中散开,扑棱扑棱的,去掉大小王后,花色混合在一起。
“如果我赢了。”夜阳头也没抬,语言简洁明了,“你离她远点。”
所说的“她”,不言而喻,浅显得就算是带来的小跟班煤老板都听出来是谁。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苏轻焰半醒半睡的困意基本全无,转过身,漂亮脸蛋完全不像刚才吃了糖果那般甜美,眼神森冷冷的,直直地看向夜阳。
“别误会,我对她没有一丁点兴趣。”夜阳继续洗着手中的牌。
洗牌的动作没有花哨的表演,简单,不夸张,每一张牌极其听话地收归于他的手心,平直工整。
“是吗?”江行宁没有太早表明意见。
似乎变得愈来愈有趣了。
“我要是对她有兴趣,你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夜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狂妄自负,“我要你离她远点,是因为你碍我事儿了。”
碍着他继续折磨她了。
他对她的仇恨,不是一天一个月一年就能抵消的。
所以,要用这种方式去赌。
沉静片刻,江行宁问道:“说完了吗?”
夜阳眉头一皱:“说完了。”
江行宁看了眼手边的女孩,“他说完了,我们走吧。”
顾深远:“……”
陆与:“……”
啊喂人家好歹也是夜大少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吗?
掀起万般波澜情绪变化的人是苏轻焰。
那一刹那,她觉得,有些事该了结了。
终有一天,她会让夜阳知道,他此时有多恨她,以后就有多后悔。
可比起让他知道,她先要好好地,脱离他的掌控,活下去。
苏轻焰脱离江行宁的手,朝牌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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